“這個夢境有問題！”

“嗯？”

肖瀟不動聲色，揣測姬霽風是否發現夢境的核心是盧平安。

“你也看到了吧，我剛剛走的時候直接穿過了電腦，好像沒有實體一樣。我接觸不到這個場景里的任何東西，除了地面?！?

說完，姬霽風看著肖瀟，卻不直視她的眼睛，等待著她的分析。他只是一個新人，不像肖瀟有豐富的經驗，只是湊巧察覺到夢境的變化。

如果不是肖瀟有些許潔癖，大概，他認為肖瀟應當更早發現這個問題。

肖瀟聞言踩了一腳地上的電源線，好像踩在地面上，鞋底直接穿過了電源線。

上一次他們是旁觀者。

這一次，他們成了局外人。

如同在觀看一場全息影像。

肖瀟也不能解釋為什么，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開口，姬霽風領會了她的意思。不知道。

“去看一下盧平安?！?

肖瀟站在最干凈的地方，一步都不肯邁出去。

姬霽風不介意這些。就算能碰到，他也不怎么在乎地上的煙灰、廢紙、食物碎屑之類的垃圾，和桌子上的油污?，F在不會觸碰到，那就更沒有影響了。

對他來說，化身“幽靈”也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想嘗試獲得新的buff。

從夢境中醒來，他獲得了[食夢者]。如果破壞了這個夢境，他是不是也能獲得一個buff呢？

姬霽風想要嘗試一番。

他徑直走到盧平安身后，看盧平安打游戲。

盧平安很投入，他將自己的全部精力和熱情都投入到游戲中。坐在電腦前的時候，他的眼睛在發光。璀璨的光——是夢想的味道。是自由的聲音。

——姬霽風心想如果盧平安是小說主角，那么此時就應該這么描繪。

實際上盧平安和一般的網癮少年沒有什么不同，如果一點要說一點特征的話，那就是他的網癮不是一般的嚴重。

網癮，這是他們這一代人年輕時的特色詞匯。

現在幾乎已經見不到這個詞，因為網絡已經深入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就算你不用網絡打游戲，總還是要看新聞、聽音樂或者購物吧？

沒有人能離開網絡。

姬霽風初中時常玩電腦，那時候他老媽最常說的就是“我看這孩子是犯了網癮了”。

戰斗結束得很快，姬霽風還沒有看到人，盧平安就已經一槍爆頭。等盧平安控制人物走過去，他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具尸體。

這種槍法，不知道碾壓姬霽風幾條街。

“有這種反應速度的話，打moba游戲不應該這么菜才對。”

盧平安突然轉頭，看向姬霽風。

姬霽風愣了一下，心臟驟跳。難道他能看見我？

被看見原本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當你以為所有人都看不見你，而有一個人卻突然看向你的時候，那種緊張的心情，與偷偷看成人視頻被父母發現有一拼。

“聽說你是這附近的cs第一高手？”

清脆的聲音，剛剛擺脫了稚嫩，空靈悅耳，與網吧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她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正如同新鮮的奶油不應該抹在發霉的黑面包上，香奈兒的胸針不應該出現在地攤上二十塊淘來的連衣裙上。

這種明顯的不搭配會給人生硬別扭的異樣感覺，如同鋼琴的黑鍵放到了白鍵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