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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心理治療 (中)

曾赤赤醉了一天,酒醒之后,從床上起來,撓了撓頭,看了看四周,一副莫名的表情。

“嗯?奇怪,我不是在酒吧的嗎?怎么會在這里?”曾赤赤喝到斷片,只記得喝醉之前的事情,喝醉以后發生過什么,他就不知道了,當然也不會知道他自己親口說出了那個深藏了多年、從未向其他人提及的秘密。

桌子上留了一張小紙條,是胡藝瀟給他的。

小紙條:藝洲的問題很嚴重,你要多去開導開導他,他會聽你說的,而且我還是覺得應該帶他去看一下心理醫生,以防萬一,他今天一直都是昏昏沉沉,心不在焉的,我在的時候還好,萬一我哪天去上課,你還在睡覺,他做傻事怎么辦?

PS:冰箱里有給你做蛋炒飯,要是起來餓了熱一熱就能吃了。

曾赤赤嘴角勾起淺淺的笑意,他此時此刻的眼神是那么的溫柔,似是充滿了愛意。

曾赤赤喃喃道:“吃你妹啊,你做的東西那是人能吃的嗎?”

雖然頭還有點重,可曾赤赤晚上還要上班的,昨晚睡著,他已經有點害怕了,今晚可不想中途跑去上廁所。

到了公司,曾赤赤坐在椅子上,時間正好趕上,他打著哈欠,和其他大多數上班族一樣,一到工作崗位上就開始犯困,好像這四周的環境,這張椅子,自帶了催眠的效果。

曾赤赤想起來,這兩天因為胡藝瀟,他白天都沒有好好睡過覺。

曾赤赤一邊做節目,一邊就在想,呂藝洲現在這個情況,知情的人就只有他和胡藝瀟,胡藝瀟明天早上要是沒課,肯定又會來煩他。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躲一躲,我都貢獻出去三萬塊了!總得讓我睡個好覺吧?”曾赤赤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一覺睡到自然醒。

曾赤赤回到公寓,已經快要凌晨五點了,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敲陸世佳的房門,沒錯,這就是曾赤赤的逃跑路線,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曾赤赤特意連被子什么都不拿,胡藝瀟還能知道他居然躲在了公寓里?

聽到敲門聲,陸世佳翻了個身,用被子蒙著頭接著睡,但醒睡的他很容易就被吵醒了。

陸世佳拿手機一看,才剛剛五點,這個時候除了曾赤赤和小偷,他想不到會有誰敲他房門了。

陸世佳踩著拖鞋去開門,果真是曾赤赤。

“曾老師?你走錯房間了?”陸世佳垂著腦袋,睡眼朦朧地指了指曾赤赤的房門,說道:“你的房間在那邊?!?

陸世佳說完就轉身回房,曾赤赤立馬拉著陸世佳的手,一副懇切的樣子,說道:“世佳,你就讓我在你這里睡一晚,還有,明天要是胡藝瀟問起來,你千萬不能告訴她我在你的房間里。”

陸世佳迷糊地眨了眨眼,問:“你說我姐做的飯菜難吃被她追殺了?”

“不是,這件事情呢,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呢,一時半會又說不清楚,你就讓我跟你睡一晚,放心,我保證安安靜靜的?!?

“可是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啊?!标懯兰押苁菫殡y地撓了撓頭。

“沒事,我有辦法?!?

曾赤赤打了個地鋪,說道:“這就可以了,世佳,無論明天你姐跟你說什么,你千萬不能告訴你姐我在這里啊?!?

“知道了曾老師?!标懯兰褮庀⒊脸?,好像隨時都會睡著,“同樣的話你都說了十幾次了?!?

“那就行?!痹喑喟残乃铝?,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陸世佳眉頭一皺,曾赤赤的呼嚕聲,在陸世佳聽來就像是響雷一般,是難以忽略的存在。

呼嚕聲很有節奏地起起伏伏,聲音時而大時而小,陸世佳起來看著曾赤赤,難以置信地看著雙腳夾著被子、一手往上指一手往下指、睡姿奇葩的曾赤赤說道:“這也太快了吧?”

一分鐘不到就睡著了,真乃奇人。

陸世佳白天八點半上班打卡,所以他七點就起床了,其實,從曾赤赤來了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睡過了。

紙球、棉花塞都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曾赤赤的呼嚕聲就像是自帶穿透效果。

戴耳機聽歌,把音量調到最大倒是可以抵擋,可那樣陸世佳還是睡不著。

就這樣,一大早顯得沒精打采的陸世佳剛出房門就看見了從陽臺過來的胡藝瀟。

胡藝瀟看陸世佳哈欠連天的樣子,問道:“怎么了?昨晚沒睡好?還是熬夜了?”

“沒睡好?!标懯兰央S口說道,然后猛然想起來曾赤赤的叮囑,接著說道:“就是有只蚊子在耳邊飛來飛去,怎么打都打不到,所以沒睡好。”

“我知道一個好辦法,你先拿個電蚊拍,拍死一些蚊子,然后把蚊子的尸體用線串起來,掛在床頭,這樣那些蚊子就不敢來惹你了?!焙嚍t說完,便走去了曾赤赤的房門。

胡藝瀟敲了敲門,沒有反應,于是嘀咕道:“這曾赤赤怎么還在睡?。俊?

“姐?!标懯兰烟嵝训溃骸霸蠋煱胍怪辈セ貋恚@才睡沒多久,這么早叫他不太好吧?”

胡藝瀟歪了歪頭,“對哦,我都忘了這貨是午夜兇鈴了,哎呀,我就是叫他起來做點事,等我回來替他他再接著睡就好了。”

胡藝瀟一早上有課,她不在,張佳航萬一有案子要辦,陳金銘最近總是不見人影,總得有人看著呂藝洲才行。

而且,昨天呂藝洲的精神狀態讓胡藝瀟非常擔心,再加上最近這幾天陳金銘都不在家,很有可能是出去和那個男人幽會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胡藝瀟怕呂藝洲真的會做出傻事來。

大白天沒有事做,最閑的人就是曾赤赤了,這個任務非他莫屬啊。

“姐,什么事這么急啊?”

“沒什么!”胡藝瀟為了呂藝洲著想,這件事情她不能告訴任何人知道,“小事,小事而已,你不是要去上班的嗎?怎么還在這里?”

“我刷個牙洗把臉就出門了?!标懯兰颜f完就走向了廁所。

胡藝瀟一動門把手,發現門沒鎖,可是進去一看,床是空的。

“這貨大半天不在家睡覺,跑哪去了?都不怕猝死的嗎?”胡藝瀟叉著腰,有些無奈,恰巧這時候張佳航出現了。

張佳航雖然每天都在上班,可是他經常一整天都是坐在律所里無所事事,是一個退而求其次的不二之選。

“佳航啊,我有點事情想拜托你幫忙?!?

張佳航天天過去蹭胡藝瀟的早餐,這種時候又怎么會拒絕呢,他不假思索就答應了。

“就是最近藝洲剛被工作單位開除了,我看他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多陪陪他,關鍵是要看著他,別讓他做傻事?!?

難怪張佳航昨天看呂藝洲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原來是被炒魷魚了,這堪稱人生的一大悲劇啊。

張佳航笑了笑,覺得胡藝瀟太杞人憂天了,說道:“不就是丟了工作而已嘛,總不至于去跳樓吧?沒事的?!?

“這種事情很難說的,有些心靈脆弱的人,考試不及格都說要到天臺排隊跳樓?!焙嚍t認真地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經不住考驗了嗎?”張佳航眉頭一皺,然后說道:“你放心,我會看著藝洲的,而且樓下有一棵歪脖子樹,死不了人的?!?

“那就行。”有人看著總該不會出什么事,胡藝瀟安心出門了,可剛到樓下又覺得張佳航一點都不靠譜,心里就又擔心起來,想著等會一下課就回來,不拖堂了。

呂藝洲明晃晃地拿出一沓紅色鈔票,用鼻子吸了一口,錢的味道,果然會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還在睡覺的陳金銘,突然好像是聞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是百元大鈔的味道!而且這種味道,要是很多的百元大鈔加在一起才可以散發出來的。

陳金銘一下子清醒過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呂藝洲手上鮮紅的鈔票。

“藝洲,你哪來的這么多錢?你去搶劫了?”

“廢話!你去搶劫只搶這么點?有沒有出息?”呂藝洲洋洋得意地用鈔票拍了拍手,不愧是錢,手感都這么好,“這是我靠我的智慧借到的?!?

陳金銘用嫌棄的眼神看著呂藝洲,說:“誰這么缺心眼的,居然敢把錢借給你啊?又是哪個中年富婆?”

“拜托,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我???為了生存出賣尊嚴?我早就今時不同往日了好吧?!?

陳金銘擺出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水靈靈的大眼睛飛快地眨了眨,“藝洲~我們雖然是假情侶,可我們畢竟是合作伙伴嘛,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啊?”

“我看起來像是缺心眼的人嗎?”呂藝洲瞇著眼問。

陳金銘搖搖頭,聲音嬌柔地說:“當然不像啊。”

“那我為什么要借給你?”

“你!”陳金銘想要生氣,但是她不能,有求于人的時候,對方說什么也得忍一忍,“藝洲~你就借我點嘛?!?

“你不是勾搭了一個挺有錢的男朋友嘛?”呂藝洲猜到陳金銘九成九是失手了。

“他和我分手了?!惫黄淙?。

呂藝洲調侃道:“你該不會讓他幫你清空購物車了吧?”

“沒有?!标惤疸戉街?,說:“他那天在酒吧喝悶酒是因為家里要他娶一個他沒見過的千金小姐,他不想就離家出走了,他的卡被停了,所以他只能回家去理論,結果見到了那個千金,然后就答應了婚事,今天就結婚了?!?

“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陳金銘憤憤地說道。

“才看第一眼就結婚了?!這么快,什么千金?有照片沒有?我看看?!?

“有啊,都上新聞了?!?

呂藝洲接過陳金銘的手機一看,色狼本性當時就暴露無遺,“我靠!白富美,大長腿誒,跟你一比,這還用選,果斷是她啊!”

“呂藝洲!”陳金銘抄起手邊的枕頭,奮力朝呂藝洲頭上扔去。

“砰!”呂藝洲躲地及時,那枕頭重重地打在了門上。

剛從廁所出來經過房門的張佳航正好聽見,因為胡藝瀟交代過,所以張佳航留了個心眼,這會就在門外偷聽。

“你個潑婦!自己比不過別人怪得了誰?人家的身材、樣子都完爆你好不好!”

“你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說感情什么的都是花言巧語!”

“這叫做男人的天性!就允許你找帥哥,不允許我去找美女??!看到沒有,美女在召喚我了,我要去策馬奔騰了~”

呂藝洲一開門,就看見張佳航用一種頗為銷魂的姿勢在門外站著。

時間太短,張佳航來不及跑,慌亂之下又不知道該做什么動作,于是大腦一白,最后就隨便做了一個挺著胸、仰著頭、一手抱頭、一手摟腰的銷魂動作。

“佳航,你在干嘛?”呂藝洲疑惑地看著張佳航。

“哦,我……我在……”張佳航動了動身子,動作變得越發奇怪了,“我準備上廁所,所以先醞釀一下?!?

呂藝洲拿出一瓶隨且攜帶的大力丸,說道:“這東西對便秘特別管用,我自己平時都用,一瓶只要998?!?

“?。窟@么貴?能不能便宜點?”張佳航確實便秘。

“哎,好吧!看在我們一場鄰居的份上,就收你98吧,湊個整,100塊?!眳嗡囍抟桓焙転殡y的表情。

居然一下子就打了一折,這么大的便宜,不要怎么行?張佳航毫不猶豫地拿出一張一百塊,買下來大力丸。

“愛情公寓,果然是一個人傻錢多的地方。”呂藝洲小聲嘀咕道。

“你說什么?”張佳航看了一圈,上面除了名字以外就什么都沒有了,妥妥的三無產品啊,不過他相信呂藝洲不會騙他的。

“沒什么。”呂藝洲說完,就行門口走去,張佳航剛要問呂藝洲去哪里,門外就有人敲了敲門。

呂藝洲去開門,門口站著一個雙腿修長,穿著風衣,面容俊俏的短發男人。

“你好,請問,張律師的律所是在這里嗎?”男人說話,帶著明顯的崇明口音。

呂藝洲側著身,彬彬有禮地伸出手向那個男人示意張佳航。

張佳航拉了拉西裝,露出商業式的微笑,“我就是你要找到的張律師?!?

男人眼睛一睜,顯得很開心,問道:“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睆埣押街钢姆块g,說:“有什么問題,不如我們進去慢慢聊。”

張佳航已經忘記了胡藝瀟交代過的事情,畢竟,難得有生意上門。

張佳航做著和墻上掛的壁紙一模一樣的動作,說道:“請坐?!?

“哦,謝謝?!蹦腥丝吹娇ㄍó嬶L的椅子,眼里閃過一絲光芒。

“請問怎么稱呼?”

“你好,我叫關谷傳軍,來自日本橫濱,我是關谷神奇的侄子,是來找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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