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燭夜這回懂了。光鮮亮麗的戰術人形背后，是混濁的液體，是鮮活的生命。

他所看的數據，本來被層層加密，想必是那人所做，以至于沒有被刪除。

不過……

■■■■■■博士……？

“系統，我要求恢復這處刪除的數據。”

【檢測到被刪減部分，是否動用時間法則還原？】

“是。”

卻聽詭異聲響從眼前的數據庫中傳來，屏幕開始不斷閃爍。最后，出現了一串被加密的字符:

???????

但好巧不巧，燭夜知道這種語言。

“g……a……s……t……e……r……？加斯特？”

恍惚間，似乎有一個存在從某處注視著自己，那目光像是穿透了虛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那個誰……愛依●休伯利安，搜索【加斯特】相關信息。”

【共有19條搜索結果。】

燭夜看了看，大多都是一些實驗記錄，從1號到20號……

……

少一個。

沒有“17號實驗記錄”。

“嘖……我的信用額度不多了。可否復原？”

系統沒有回應。

就好像……17號實驗記錄，根本就不存在一樣。以至于連時空法則都無法將其復原。

又或者……觸及了不該觸及的東西，以至于被高維度生命徹底消除，哪怕倒退時間都無法恢復？

哈哈……往好處想想，可能只是寫實驗記錄時不小心多數了一個的加……

加什么來著？

燭夜試圖回想，但他的大腦中一片空白，仿佛這個名字從來沒存在過。

因此，所謂“掉入核心”只是一個幻象。那位博士觸碰了不該觸碰的東西，以至于被徹底湮滅存在的痕跡，不會再有人記得他。他的名字成為了禁忌。

“……嘖。真是麻煩。”

燭夜翻看著剩余的實驗記錄。多半就是和之前所看見的記載一樣，事件差不多一致。剩下的部分則是枯燥的實驗。進行假設，記錄實驗數據，設置對照，失敗，然后再來。失敗，然后再來。

里面幾乎三分之二的內容都是如此。燭夜挑出了幾份有意義的信息。

【第十五號實驗記錄】

……

伊瑟琳提出了她的猜想，于是我順便給她展示了自己很早以前設想過的「決心提取機」。

機身所用材料為之前去遺跡探索意外收獲的龍頭骨。龍可以從口中噴吐出熾熱的火焰，將其逆推，就能得出使龍骨吸收周邊游離氣體的陣法。而我只需要將其稍加改造，就能得出專門提取「決心」的裝置。不過……怨氣的處理，是一個問題。

……

【第十六號實驗記錄】

……

倉庫運來了一批廢舊機械，準備進行報廢處理。

通常情況下，這類廢舊機械會回爐重造，但我卻有些其他的想法。

我先前在王朝當首席科學家的時候，有利用便捷的身份進行過研究，結果令人大跌眼鏡——一柄經歷數十年奮戰的略微破舊長劍，在他的主人手中威力絲毫不亞于全新的長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當我將這柄劍拆解再重新組裝成原來的樣子，威力卻遠遠低于之前的測試結果，變成了一把破劍該有的水準。

用的越久，威力越大，這是否為一種……「法則」？我將其命名為「歷史法則」。

自然，我往這些充滿「歷史法則」的機械上注射決心，只會白白浪費。但如果略加入一些「怨氣」呢？

怨氣集中之物，會化身怪異。那么，能不能將怪異化作助力？如果可以，那么「歷史法則」的存在，又能否讓他出現更強的戰力？

我將這一計劃稱之為……「人造怪異」。

……

【第1 ???????????????????????????????????????????????????????i??????????????????????????????????????????????????????????i???????????????????????????????????????????????????????????i???? 8 ????????????????????????????號?????????????????????????????????????????????????實???????????????????????????????????????????????????????i????驗???????????????????????????????????????????????????????i????記錄】

?????????????????????????????

???????????????????????????????

???????????????????????

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剩余的數據，已經全部變成了這般詭異的亂碼，毫無規律可言。

……

人人都知，怪異是大陸上最危險的存在。

人人都知，面對怪異千萬不要沖動。

他貿然研究怪異，自然是玩火自焚。莫說掉入核心，就算你掉進虛空里被殺死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也仍然不夠。這是他活該。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這般，多半只是在進行實驗前被天道制止了，并被直接消除了存在，相關實驗數據也全部摧毀，一個不留。

于是，問題就只剩下了一個:

人造怪異的制作方法有沒有流傳下來？

根據實驗記錄標明，這位……博士的弟子叫伊瑟琳，之前看的數據庫就是她的“日志”。雖然里面壓根沒有提一絲一毫關于「人造怪異」的信息，但要考慮到其他可能性。

里分宗絕對不允許他研究怪異，因此錄入數據庫的日志自然不能提到半點有關怪異的消息。至于后邊對宗主的辱罵？既然已經下決心要覆滅這一宗門，那毀滅你，與你何干？

甚至于，可能是天道特意消除了數據庫中有關人造怪異的資料，就好像被消除的第17號實驗記錄一樣，哪怕運用gm權限，也絕無半點可能找到。

……

燭夜打開了直播間，想看別人的直播緩解一下心情，卻見直播中的房間……黑了一大半——意味著，角色死亡，直播停止。

而在自己的直播間中，滿屏幕的紅色空格彈幕充斥著各種對登宛官方的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