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娘知道二人是想把空間留給她，她與常也之間的事也只有她自己才能解決。

她蹲下身去，仔細打量著常也。常也仍是一副自言自語的樣子，眼神中竟是迷惑不解。

也難怪，他這樣一個自負自認為是化器就瞧不起他人，玩弄女性看不起女性的人，最后竟被剛剛化器的女孩打敗。這樣的狀態也可見一斑，畢竟，自負的人太不能接受失敗了。

“常也”春三娘淡淡喚了一聲，男人并無反應，還是垂著頭。

她沒有在乎男人的動靜，揉了揉自己手腕，跪坐了下去，道：“雖然你境界掉到化器，但是還是很驕傲，認為多年化器的你只是一時的跌落凝器，還會想辦法恢復境界的。所以你讓遲果發誓時你就想好了怎么退步，可惜你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抵不過遲果。”

她一字一句說著：“你之前心理狀態很差，你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而現在你怎么也回轉了些，遲果確實夾雜了些迷惑的功法，可是，你確是輸了，你引以為傲的哪怕境界降到凝器的靈力敵不過遲果。你畏懼周兄，可不害怕遲果。”

“呵呵”春三娘笑出聲：“你不怕她，所以打算從這入手逃離這里。可是，你輸給了你最看不起的女性。”

春三娘死死盯著常也，把遲果打敗他這件事來來回回念叨著。

常也猛地抬頭，眼睛里全是憤恨，是，他是不敵一個小姑娘。可若不是眼前的女人，今日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十三年前就是被她反咬一口，十三年后竟還跌在她這陰溝里。

“露餡了？”春三娘不害怕男人的眼神，現在的他對她真沒什么威脅，哪怕被他擄來，也不過是他使計，真要戰，同為化器，不是沒有其他余地。

“你接受不了失敗，你認為所有的原因都應在他人身上。”春三娘一針見血：“現在你內心肯定在怨恨我。”

“怎么？我不該怪你嗎？”常也說話極慢，能夠聽出周文璟和遲果實質性的傷到了他。

“你永遠是這樣。”春三娘失望透頂。

為什么情書經歷了那么多事，遲果還能在情書絕唱中感受到情書的愛意呢？

春三娘閉上眼睛，想起了情書曾對她說的話。

“你不記得情書，那我現在來說說她，她說你曾經是個很好的少年，不過因為如煙一人，變了性子。如煙是你的師姐，你愛慕她無果，在她再一次拒絕你的求愛而是與他人在一起后，你不甘心，殺害了她們。”

“你憑什么覺得別人就喜歡你呢？”春三娘控訴道。

“你怎么知道如煙的事情？她本身的選擇就是一個錯誤，既然錯了，改正不好嗎？”常也滿不在乎說道。

“所以其實你根本沒有那么喜愛如煙，不過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她越是拒絕，你越是想得到她，這無關愛情，只是你的一己私欲，你的自負不允許你有這種結果。”

“哈哈”常也忽然笑了起來，“你怎么知道我不愛如煙？”

“愛有很多種，只是在你身上你最愛的是自己，又豈會把愛分出來給別人？”春三娘有些落寞：“可惜情書分辯不出來，她始終認為你應該是那年杏花初開風流無雙的陌上公子。直至死時雖說恨你但卻不后悔認識你，甚至還有愛意。”

遲果只是替情書打敗他，只怕情書沒說完的遺言仍是希望她能解救完山莊的女孩子，再來拯救他，讓他回去以前的少年。只不過，這個人他骨子里就是黑的。春三娘想，那樣開朗善良的情書碰到愛竟如此天真。遲果說得對，這種愛情觀點的確有問題。她在這段情感中關心所有人，希望常也變回初遇的少年，盡力解救被常也哄騙的女性，但她忘了自己……

“杏花開的時候，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有些印象了。”常也活動了下脖子，站了起來，說：“原來她叫情書啊，我都忘了有這么一號人了，竟然沒被我送出去，真是失誤。”

春三娘看見他站了起來，連忙將一道靈力化成繩索把他捆了起來，然后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春三娘警惕問道。

“是，我是自負，我一個化器為何不能承認自己的優秀呢？”被捆住的男人沒有一點點不適，反而邪邪笑著。

春三娘后背一涼，這種感覺，跟當年她趁常也外出放了山莊里的其他人，燒了山莊后被人追殺的感覺極其相似，當年若不是周兄，自己恐怕……

“怎么了？”常也笑得更加詭異。

春三娘不說話，運起一道靈力向后打入，可惜打了個空。身后之人已經閃在自己面前，她拱起胳膊連連后退，一層結界支了起來。

“別戀戰”常也說道。全身用黑布裹住只留一雙眼睛看不清楚性別的人點頭，拉起常也轉瞬消失。

春三娘大驚，飛向常也所在位置。

遲果二人奔出大門只看到春三娘一人傻傻現在原地。

“春姐姐！”遲果大喊。

二人迅速靠近春三娘。

“怎么回事？”周文璟開口問。

“是他們！”

“先不管他們，你沒事吧？”遲果一臉擔心問道。

“我沒事。”春三娘心下一暖，溫柔回復。然后對周文璟說：“周兄，你還記得十三年前你救我時遇到的那些人嗎？”

周文璟回憶：那是一群黑衣人，功法比較奇怪，所以記憶還比較深刻。

“是他們？”他反問道。

“沒錯，是他們，與常也經常做交易的人，或者說團體。”

“與常也做交易？”遲果暗自思忖：在春姐姐的記憶里，情書一直在阻止常也交易……女性？！

腦海里突然有一些點串聯了起來，遲果一把拉起春三娘的手，緊張道：“常也有沒有什么其他名字？或者他人給起的名字？”

五音大陸的修士很少給自己起道號，但是在原著中有一個惡貫滿盈的化器修士，被稱為“長狼”，經常做一些交易。

“外人好似稱呼他——長狼。”春三娘答道，不明白遲果問這做什么。

周文璟看著恍然大悟的遲果，暗暗思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