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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何意為俠

大宋白馬尖。

一艘方舟停在渡口。云梯接岸,乘客們陸陸續續下船。

一個青年背著包袱,下了方舟,消失在渡口人群中。

方舟頂,一個背著三尺竹棍的姑娘正瞧著青年遠去。

姑娘身邊站著兩個漢子和一個女子。

那女子疑惑道,“三娘,真不追了?”

姑娘正是蔡三娘。聞言,蔡三娘露出一排皓齒,“人家不領情,追有什么用。”

女子見三娘低垂著眸子,神色憂郁,埋怨道,“這張青紫也真是,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讓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姑娘愣愣發笑。立起身,姑娘上下切了切雙手,“走!回我大周!”

那兩漢子沒什么話。聽到三娘說要走,其中一個漢子道:“三娘,這小子年紀輕輕就有神游境的修為,為何穿的這般寒酸?!”

蔡三娘揚起長長的睫毛,“人都走了,想這些有甚用?!還不如回去好好喝一場!我走這么遠,我爹估計都擔心我嘞。”

姑娘說起自己的爹,其他三人紛紛點頭,“是該早些回去了。就當那小子沒福氣娶咋三娘!”

姑娘呵呵一笑,心里卻不知道為何,撥涼撥涼。

這邊。

張青紫下了方舟,在白馬尖內買了匹馬。

若張青紫想到清湖山,飛過去便是。只是少年第一次出門,想走慢些,多看看這天下。

出了白馬尖,青年騎馬一路飛馳。按輿圖所載,要到清湖山還需一些時日。

路上群山峻嶺,青年眼里青翠燦爛。大宋不像南周,這里可多的是崇山峻嶺!

張青紫到建平城時,正值正午。青年牽著馬,進了城。

城內,各個飯店人滿為患。

青年走在路上,左看看,右看看,頗為好奇。街上常有女子,見著張青紫,皆好奇,這么一個漂亮公子哥,怎穿成這樣,獨自逛街?!

張青紫振了振自己簡陋的衣衫,心中滿意。

路過一處朱樓,青年停了下來,站在街邊。

一個老頭兒被幾個女子“請”了出來。

那老頭兒氣憤不已,“大爺我有的是錢,憑什么不讓我進?!”

那幾個女子打扮妖嬈。其中一個女子微微皺起香粉小臉,“大爺,你都這么大把歲數了,我們也怕你上床后就下不來了啊!

那老頭氣得吹胡子瞪眼,面容通紅,“大爺我金槍不倒!豈會如你想得那般狼狽!”

但不管老頭兒怎么說,那幾個女子硬是不讓老頭兒進。

老頭兒氣得不行。

周圍人漸漸聚攏。老頭兒面子有些放不下,長吐一口粗氣,不甘離去。

幾個女子看著老頭兒遠去,咯咯直笑,“老色鬼,逛了幾十年了,還想逛一輩子?!”

見老頭兒未再回頭,幾個女子回去。留了一個女子,在門口招呼客人。

張青紫了然,正打算繼續走。

結果,一個青年上了樓。

守在樓口的姑娘見了,趕緊嫵媚一笑,行禮,“公子,這邊請。”

那青年面色一紅,指著樓口杏花榜,“我爺爺讓我在這上面寫首詩,這是錢。”

青年將早就準備好的一顆紫花錢遞給姑娘。

姑娘一驚,接過錢。

這杏花榜的用途很簡單:若是有哪個公子看上花樓某個姑娘了,就在榜上寫首詩,將自己喜歡姑娘的名字嵌在其中。若被寫的姑娘同意了,就可讓公子贖走。贖走時,還得當場作一首。

青年寫完,匆匆離去。

青年寫得龍飛鳳舞,姑娘看了半天,不認識字。張青紫一直在一旁傾聽,見姑娘樣子,趕緊上前。

那姑娘見了張青紫,眼睛瞬間瞪大,半天合不上眼。

張青紫笑著用手晃了晃姑娘眼睛。

等姑娘回過神來,張青紫笑著行禮道,“姑娘,我來為你讀這詩可好?”

那姑娘聞言,紅了臉。雖不知這位公子為何幫自己,姑娘還是紅著臉回禮,“公子請。”

張青紫看了兩遍詩,咳嗽了一聲:

“云如曾笑秋風下,偶有春波過兩崖。鴛鴦比心非比翼,可不掛酒忘繁華。”

姑娘不解。張青紫笑盈盈。

張青紫走后,姑娘叫來了一個老太婆。

那老太婆看了杏花榜上的詩句,心中一震。

半天,老太婆咳嗽一聲,“阿云,將這詩擦了!”

姑娘不解,“可是,阿婆,我們收了人家的錢了呀!”

老太婆四下望著街道,拂袖回去,“我們店沒有叫云如的姑娘!”

姑娘一驚。

張青紫早就離開。

看見一家飯店,青年一笑,“還是酒菜實在!走,先吃飽再說!”

……

南周風正書院。

一個青年立在書院門前,有些恍惚。

進進出出的學生老師們,見著青年,皆是驚奇。這青年,生得好生妖嬈!

來到書院登記處,青年將聘書遞了上去。

那登記員接過聘書,又打量了一眼青年,笑意盈盈,“你稍等。我這就叫人帶你進去。”

說罷,那人催動了一塊符玉。

半柱香不到,一個女子前來,帶著青年進了書院。

路上,女子與青年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同學,你家住何處?”

青年語氣柔和,“家主朱仙城龍鱗鎮。”

“可否婚配?!”

見女子咯咯笑意,青年趕緊道,“家境貧寒,尚未婚配。”

“喔。”女子瞥了眼青年容貌,略微有些失望。

到了一片竹林小筑,女子笑道,“你就住這里。”

青年點頭,“姑娘可否帶我在書院轉轉?”

見姑娘相貌,青年微微紅臉,補了句,“我第一次出遠門。”

姑娘一雙丹鳳眼直勾勾盯著青年,繞了繞頭,“竟是個傻小子!走吧走吧!”

兩人又在書院轉悠。

書院也有練武臺和比武臺。

姑娘先帶著青年去練武臺,“你叫什么名字?我告訴你啊,學生大都愛在練武臺。那里可熱鬧了,我先帶你去那里!”

說起練武臺,姑娘頗有些激動,還揮了揮粉白拳頭。

青年嗯了一聲,四處打量,眼神清澈,“我姓龍,正月初一出生,所以叫龍初一。”

姑娘瞥了眼青年,發現青年正偏頭打量著一些路過的女學生。

姑娘有些氣憤,“你怎么不問我名字?!”

龍初一聞言,轉過頭看著姑娘,有些錯愕,“我沒事問你名字作甚?!”

姑娘臉色一黑,自知自找苦吃,遂不語。

到了練武臺,人漸漸多起來。

姑娘看著幾個練武臺上,雙眼放光,“你看你看,這些就是你以后的同學!”

龍初一環視了一圈臺下看熱鬧的同學,又看了眼臺上,點了點頭,“不錯。”

四周有不少姑娘。龍初一長得高,生得又好,惹來不少目光。

龍初一瞥見幾個青年走向自己,挑了挑眉,對身邊姑娘道,“姑娘,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如何?”

姑娘抬頭看著青年,“你不喜歡這里?我們才剛來啊!”

龍初一正想說。一個青年的聲音就傳來,“那位高個同學!”

三個風度翩翩的青年來到龍初一面前。

其中一人行禮道,“敢問兄臺是否是新生?在下孟伯鈺,愿與兄臺切磋一二。”

姑娘聞言,對孟伯鈺笑道,“孟師兄,你這不是為難龍師弟嘛。”

“這位兄臺姓龍?!”孟伯鈺恍然。

龍初一回禮,“晚學龍初一。”

頓了頓,龍初一補了句,“雖是晚學,若論戰力,打壓師兄倒是綽綽有余。”

周圍早就圍了一群學生。龍初一話音一落,眾人頓時嘩然。

那孟伯鈺咂了咂舌,“想不到龍兄初來乍到,口氣倒不小。那我也不好以師兄師弟相稱。可,我與龍兄戰上一戰,可否?”

姑娘在一旁悄悄拉了拉青年剛買的長衫。龍初一只是瞥了姑娘一眼。

看著孟伯鈺,龍初一抬起右手,反掌伸出兩根手指,淡淡道,“不必上臺,孟兄如能扳倒我這兩根手指,便算你贏。”

龍初一站得筆直。人群倒抽冷氣,一陣唏噓。這龍初一也太狠了!孟師兄扳倒了,也就只是扳倒了兩根手指。孟師兄要扳不倒,以后還如何見人?!

孟伯鈺臉色微微有些難堪。思略半餉,孟伯鈺行禮,“在下冒昧,改日拜訪龍兄。”

龍初一淡掃蛾眉。眾人見得,特別是女學生,雙眼都快看直了。

一些學生心里嘀咕,這龍初一不是找事兒嗎!

龍初一沒理會眾人,看向姑娘,“這下可以走了吧,我還想去看看藏書樓。”

姑娘盯著龍初一的臉,剛剛驚出了一身汗,半餉才道,“走啊,怎么不走。”

兩人正要走,一個壯漢叫住了兩人。

龍初一皺眉。轉過身,青年看見一個壯漢走來。

那壯漢只是道,“你很拽?!”

龍初一沒回答,問了一個莫民奇妙的問題,“你怎么不去武師堂?要在書院待著?”

那壯漢慍怒,“見到師兄,連些禮數都不懂?!”

龍初一正要說話,一個青年橫插一腳,瞬間來到兩人中間。

那壯漢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腳踹飛出去。

龍初一挑眉。

那人收回腿,轉過身,對龍初一笑著行禮道,“此人即將退學,老兄不必介意。我風正書院還是很好的!”

龍初一打量一番青年,行禮道,“多謝。”

說罷,龍初一和姑娘離去。

青年見龍初一對自己不感興趣,咧嘴一笑。

這家伙,是挺拽哈!

……

大宋京城。

京城之上,寒云列陣。一聲雞鳴,清晨時分,下起了今年第一場雪。

約莫到了下午,雪還在下。地上房屋上,都積了厚厚一層。京城巷陌,多有年輕兒女上街打鬧。

黃昏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皇宮門口。

車上人從容下來。

護衛看見了,紛紛行禮,“公主晚好。”

下車人正是宜陽公主楊青。微微頷首,楊青獨自進宮,步履儀態,已合人間規矩。

自從楊青來到京城,每隔兩天,便會到皇宮拜訪皇后段氏以及皇帝楊正。京城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這么久了,朝內文武官員,也都多多少少承認了這個宜陽公主。

后宮內。

皇帝正在處理公文,楊含諫在一旁輔助。以往,都是丞相郭廉輔助的。

一個宮女恭敬在門外行禮道,“陛下,太子,宜陽公主求見。”

皇帝抬起頭,放下筆,高興道,“快快讓公主進來。”

楊含諫在一旁翻看奏章,未說話。

須臾,楊青進殿。

瞥了眼楊含諫,楊青對皇帝行禮,“父皇。”

楊正也不拐彎抹角,笑著道,“可是有事,青兒?”

楊青點頭,將早已備好的奏章遞出。

皇帝身邊的護衛上前,將奏章遞到龍案上放好。

楊正接過,打開看了半天。

楊含諫看了眼楊青,低頭繼續看自己的奏章。

半餉,楊正抬頭,打量楊青一番,“你在京城,確是無事可做。只是你初覽兵書,可知用兵之道?”

楊青答道,“不知。”

楊正笑看著一頭瀑布青絲的楊青,“不知無礙。我讓曹冰沒事輔助你,可好?”

楊青沒想到皇帝答應得如此爽快,行禮道,“聽父皇安排。”

楊正點頭,即刻提筆寫出批文,蓋上印,交付楊青。

楊青接過批文,還是忍不住說出心中疑惑,“父皇如此相信青兒?”

楊正聞言,起身繞過龍案,來到楊青面前。

皇帝身姿如太子,魁梧挺拔。拍了拍楊青肩膀,皇帝難得笑道,“朕的兄長有一女兒,朕常羨慕。今日朕有女兒了,自然要好好待之。”

楊青微呆。楊含諫見皇帝起身,也跟著站了起來。

楊正把楊含諫叫過來,對其訓道,“朕說了。平時對外要合禮儀,懂分寸。只是對內,你這么生疏作甚?有那么怕朕?”

楊含諫皺著眉,行禮道,“陛下想多了。兒臣只是看了太多奏章,額頭發暈而已。”

楊正有些氣憤,“看一天的批文就發暈?!朕小時候,連續幾天幾夜看批文都能忍住!你算什么?”

楊青眼神閃爍,開口道,“父皇,我哥在軍營呆慣了。突然看字,有些累也正常。”

楊正看著楊含諫哼了一口氣,“看看你妹妹多懂事!”

楊含諫略微一笑,“陛下說的是。”

楊青行禮告辭。

楊正回到龍椅前坐下。楊含諫微蹙著眉,也回到自己案前,眼睛腫脹。

第二天。

依舊飛雪。一個青發女子飛出京城外,立于白茫茫天地間。

雪落青絲,女子拾起一枚,蹙著眉,“今年的第一場雪,怎這般暖?這般長?”

官道上有人打斗,女子見了,拔下頭上簪花,一劍斬了下去。

一雙清澈眼睛看向楊青。

楊青重又插上簪子,沒在意,瞬間消失在大雪紛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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