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璦瑤去世一年后,因丈夫去世一直郁郁寡歡的李瓊瑛去世,斷霜隨之而去,秦沉吟交予秦知撫養。
不為民間和大臣支持的李琮琛再度外出旅行,每到一處便收集當地美食美女,將一些稀奇的東西帶回家中,看著滿院子的美人,夏侯鶯氣不打一處來,偏兩人結婚六年,她一無所出,好在其他美人也沒有子嗣,不至于讓她被說閑話,可這次送來的美人回來的時候便懷著身孕,李世安得知后當即將她接到宮中,許她側妃之位。夏侯鶯自覺地位受到威脅,加之與李琮琛一年見不了幾次面,一次之下要求和離,也不知怎么觸怒了李世安,當即將夏侯鶯囚禁起來,治她大不敬之罪。夏侯鶯也是在氣頭上,揚言要么死要么和離,李琮琛得知此事快馬加鞭趕回來,他見無法說服李世安打消冊封側妃的心,便搬到監獄與夏侯鶯同吃同住,直到夏侯鶯有了身孕,李世安便借著這個臺階赦免了夏侯鶯的不敬之罪,同時不再提冊封側妃之事。
夏侯鶯見自己懷了身孕,對殷勤的忙前忙后的李琮琛道“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至少等這個孩子出生。夫人,在外頭你聽我的,在這院里頭,我聽你的,那些女人和我帶來的土特產有什么區別嗎?你又何必為她們置氣,我話放這兒,要打要殺隨你,我絕不說一個字,所以我能不能繼續出去。”
“不出去能死啊?”
“好男兒志在四方,天地遼闊,窮一生之力不知能見多少,可不得爭分奪秒。我知我虧欠于你,這次我與父親約定好了,王府之事父皇不會再插手。”
夏侯鶯賭氣道“早知如此,當初我便不該嫁過來,皇位皇位不爭,人也不在王府,害我活活守寡。整天念叨著萬國志,就算你看過更廣闊的的世界又能怎樣?”
李琮琛自然明白夏侯鶯的怨氣,因而并不生氣,解釋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看看,就是想知道。好啦,我以后不往后宅帶美人就是了,不過很多也不是我想帶的,當初說好一拍兩散各取所需的,等真有了關系,纏著我不放,我也不能不管不是。”
“強詞奪理。”
夏侯鶯要想和離也不是沒有辦法,李琮琛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只是這么多年來李琮琛給了她最大的尊重,若是換個人,生活沒有這么自在,而且就算是生個女兒她也不擔心孩子的未來,因著李世安兩個女兒的早死,他把愛意轉移到其他后輩身上,李泓瀅能以女子之身在有庶子的情況下獲得王爺之位,她若真生個女兒,一定也能。反正李琮琛受他父親影響,偏愛嫡子女。
同年李珍玲嫁給了傅明同的兒子,李世安讓兩人留在京城。李琬琳因為與李世安在繼位問題上置氣,拒絕李世安的賜婚,揚言再逼迫永不回京城,李世安心酸又無奈,對于這個女兒他又愛又恨,這是七個孩子里最像他的一個,偏是個女孩,他有點明白當初父親為何那樣偏愛懷念姐姐了。李琬琳與李泓瀅征戰四方,在軍中威望甚高,更吸收原本西梁的軍隊,將平梁儼然打造成新的女子政權。朝中大臣雖有擔憂,但念她是女子,沒有繼承大統的資格,倒也沒有口誅筆伐,罕見的為她博了一個好名聲,為以后的繼位打下了基礎。
1409年,貶為庶人的李琥珺在凌度去世,生前肉體上倒沒有受什么折磨,性格在海棠的悉心照顧開解下也逐漸恢復正常,凌度長官葉言笑常與他把酒言歡,談論人生,人生的最后幾年,過得倒也逍遙自在。李世安將李琥珺以君王之禮葬于皇陵。
李瑾瑜作為李世安唯一滿意的繼承人雖天性聰穎,一點就通,卻天性喜歡奇聞異事,不喜舞刀弄槍,夢想拜入仙門,氣的李世安暴跳如雷,暖閣常常雞飛狗跳。李瑾瑜更是借著給哥哥李琥珺奔喪回來的路上借口散心逃離李世安的保護,遇到了相伴一生的女子玉知,巧的是玉知和仙蹤還算同門,是玄微子難得收到的弟子,想要修仙的他將本就在修仙的玉知拐到凡間。李世安自然是不許,最后還是做出讓步,兩人于1411年大婚,也借著這個機會李世安大赦天下,已經死去的李琥珺恢復原本的身份,并過繼了李琮琛的庶子繼承香火。
1414年,一統山河的李世安與世長辭,到死都沒有等到李瑾瑜的孩子出生,他晚年性格平和許多,經歷喪子喪妻喪女的痛苦后,對李瑾瑜沒有逼迫的太緊,當然或許和他覺醒前世的記憶有許多關系。
玉知的母親是飛星,她幫助李世安明白他因著前世的驚鴻一瞥取代了仙蹤的命運,當然飛星也看出來這其中有著朱雀的推波助瀾。
李世安死后恢復本來的身份,但仍舊使用李世安這個名字,他不斷地尋找著柳向暖的蹤跡,飛星可憐他的癡情,幫他明了柳向暖不過是月神下凡歷劫的凡身罷了。李世安去見了傳說中的月神,雖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但明了那是比柳向暖還要攝人心魂的美貌,可他已經沒了心動,其他人再美好,也抵不過柳向暖的萬分之一。他突然間茫然了,直到見到一個幽魂,一個本該消失于天地間的幽魂,因著無盡的思念而修煉成人形,他突然又有了期望,也許柳向暖對他的愛因為他的花心而沒有那么深,但他可以主動去聚集這份思念。
不過長生不老有長生不老的痛苦,他看著子孫殘殺,看著王朝滅亡,尋不到柳向暖的思念,聚不起思念的幽魂,他就像一個無頭蒼蠅迷失在感情的迷宮里。燕依人冷眼旁觀這一切,有所得必有所示,朱雀的手腳她察覺到了,可她無法干涉,正好時空管理者缺失,誰都有可能,那就意味著這個世界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