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王,你來找我做甚?”
夜闌一時見他大驚,又因困意,身份還未轉回,便脫口而出。
墨軒神色冰凝,眉頭輕皺:“你叫我什么?”
“啊,啊,是王爺,敢問如此繁忙之時,王爺找我是為何?”
夜闌被提醒猛地反應過來,重新整理下思緒,這才改了態(tài)度稱呼說道。
“怎么本來無事就不能來了嗎?要知道,你是本王的王妃,眾所周知,怕沒什么忌諱吧?”
墨軒聲音磁性,俊朗的面龐此時多了一些不明所以的意味。
“怎么王妃這是不打算讓本王進屋了?”
還未等夜闌言語,墨軒便自己向前走了幾步,她的身形自動閃躲,直接進了屋內落座。
夜闌轉過身,面對著他,垂下眉眼,嘴角不自然的抽動,心中將墨軒這個名字翻過來倒過去,罵了幾十遍,這才抬起頭,站在一旁,等候他發(fā)話。
真是個煩人精,剛煩我不夠,如今竟又來,要不是為了國家著想,我怎么可能總是同你做對!自己一旁躲清閑不好嗎?
“你可知道你整日掛在嘴邊的哥哥夜南,昨日已經到了這的冶州城?”
“我,還不知,多謝王爺告知,待有空,自會去同哥哥會面。”
夜闌幾次都是潛入驛站的,并未被人知曉,故給人的感覺是她從未出過驛站,因此只能如此說。
墨軒眼眸逐漸狹長,微微上挑,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無形中掃到放置在桌上的茶壺,這便又開口。
“給本王倒杯茶。”
“倒茶?”
夜闌受傷的左臂無意識的抖了下,向后挪了挪。
“怎么你不愿嗎?還是想說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不不。”
夜闌小碎步挪上前來,她不敢動用左臂,開壺蓋,以及放茶杯等事,統(tǒng)統(tǒng)都用的右手。
墨軒全然看在眼里。
隨著茶壺里的水被勻速的倒進杯中,夜闌見勢差不多大半杯后,便停下了。
放下茶壺,手做出請的動作,同時說道:“王爺請。”
墨軒倒不急喝茶,反而放置桌上的手,支到臉上,這才悠然看似不經意般問道。
“你左手怎么了?”
“這個啊……它。”
夜闌一時語頓,目光無意中撇到還未整理的床榻,有了主意。
“無妨,不過是睡覺,睡麻了,不礙事。”
“睡覺?”
墨軒的視線移到,散落一半的遮光簾上,以及還未整理的被子,隨后輕笑。
“果然王妃實在是清閑,大白日睡覺,也是‘雅致’。”
“那便罷了,倒是本王打擾你睡覺了,但不得不說你同你哥還真是親兄妹,他的左臂今日被利器傷了,你則是睡覺麻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墨軒話落,這才拿起了桌上的茶,送入口中。
而夜闌則是一副驚慌的樣子。
“王爺說我兄長的胳膊受傷了,可嚴重?已經送去醫(yī)治了嗎?”
墨軒并未將茶一口引入,而只是試探下,便又放下。
“這些你改日自己去問,本王只能說他沒有生命危險,現(xiàn)在本王只想讓你去重新沏茶,這茶已經涼透了,喝了傷身。”
“是。”
夜闌還是很佩服自己的演技的,在情感方面都應是到位了的,那應該就不會露餡。
她上前,習慣性的想用左手,可剛拿起,因忘記了傷口,它所帶來的疼痛,讓她不慎將整個托盤掉落,碎片四濺,屋中一陣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