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楓喝的迷迷瞪瞪,沒有覺察出謝亙的變化,不耐道:“你什么時候這么不自信了,別說這些沒頭腦的話,陪我喝酒!”
謝亙只能將沒有說出口的話咽回肚里。
兩人喝至四更天,若楓已經昏睡過去了!謝亙背著她一路走回去。
一夜好夢。
次日下起濛濛細雨,若楓不覺一覺睡到中午,謝亙聽聞若楓還沒有起,趕來看她可是飲酒過度傷身了。
若楓收拾停當正要去找謝亙,沒走多遠就見他匆匆而來。
“昨晚就不應該縱容你!”看她無精打采,謝亙不免責怪道。
若楓強打起精神朝他微微一笑:“我沒事,已經吃過藥了!過會就好,今日都這會了你怎么還在家?”
“我這叫外松內緊,好讓劉瑾放松戒備也好引蛇出洞!”謝亙解釋于她。
“那我們還出去嗎?”
“去啊,哪人多就去哪兒!”
張府不遠處,南宮皓宇執傘打在宋薇薇頭頂,宋薇薇望著張府大門,久久沒有前進一步。
南宮皓宇不忍她就這么一直站在雨中,開口勸道:“我們回去吧,或者改天再來也行!”
宋薇薇一回頭看見南宮皓宇已經淋濕了半邊袖子,邊聽了他的話,點點頭往回走。
就在他們剛走,張府里出來一頂深綠色四人大矯,從他們身邊經過,宋薇薇睜著眼看著那頂轎子走遠,望著昔日熟悉的下人,眼淚奪眶而出,拿出帕子捂住嘴,免得哭出聲音惹人懷疑!
南宮皓宇連忙安慰,進屋之后宋薇薇平靜下來,知道義父安然無恙,宋薇薇這才安下心來。
一連兩日若楓跟著謝亙到處吃喝玩樂,一概花銷皆由謝亙付賬,若楓也樂在其中,若楓心里始終覺得,這樣悠閑自在的時光仿佛是偷來的,不免倍感珍惜!
淅淅瀝瀝下了兩日的小雨,到了今晚終于停住了,杰川穿著踩在水洼里弄濕了的鞋子跑進來道:“少爺,魚兒快要上鉤了!”
謝亙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長蕭,“姜寧出現了?”
杰川回道:“少爺猜的不錯,我們發現姜寧的蹤跡了!”
謝亙拿上佩刀,隨杰川一塊出了門,路上聽杰川細細講這其中過程。
若楓正在一心一意趕制新衣,卻又摸不著他的袖長,正要過去再確認一下,就看見謝亙和杰川急匆匆出了門。
謝亙這么晚了出門還瞞著自己,若楓沒有多想,立馬跟了上去,來到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若楓等待謝亙和杰川進去一會后,才悄悄進去。
杰川在一樓要了一間客房,關上門小聲對謝亙交代:“少爺,今日發現長相身形十分疑似姜寧的人從劉瑾府上出來,去了一趟城外,進了二樓左邊最后一間房就沒出來!”
“只是相似?”謝亙不滿道。
杰川解釋道:“咱們的人不敢跟的太近,但是八九不離十,絕對就是姜寧!”
說的斬釘截鐵,謝亙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突然樓上大叫“不好了,樓上起火了!”
謝亙打開門,走到二樓一看竟是那左手邊最后一間,正是姜寧的屋子,其他埋藏在周圍的人,紛紛現身,謝亙為防姜寧有個萬一,沖上去撥開正在撞門的幾名雜役,一刀將那房門劈開,里面一個火人正在滿地打滾。
杰川端起身邊客棧伙計手里遞來水,護住謝亙道:“少爺你別站的這么近,小心火燒到這邊來!”就將一盆水撲頭蓋臉朝著姜寧潑去,接連潑了幾盆才將姜寧周身的火潑滅。
此時正在地上滿目全非的人已經紋絲不動了,謝亙趕緊去他的口鼻探他的氣息,杰川耐不住性子問道:“少爺,他還有起嗎?”
謝亙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杰川蹲下再檢查了一遍,確定姜寧已經氣絕身亡了,杰川看著地上的姜寧撓著頭道:“不應該啊,就這點火頂多是燒焦表皮,根本不會危及性命,這姜寧怎么就死了呢?”
謝亙也知此火燃的蹊蹺,姜寧死的更蹊蹺,這個屋子門窗床帳都沒有著火的痕跡,唯獨姜寧身上一著火,剛燒起來火勢便已經蔓延到全身,期間也沒有聽見姜寧一聲叫喊,謝亙在房間轉了一圈,心里大概有了數,叫來幾個士兵將姜寧抬回衙門。
剛一出房門,幾人就看見若楓擋在門口,臉色煞白,死命的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睛里打著轉道:“你們說這就是姜寧?”
幾人見狀皆摸不著頭腦,前頭一人回道:“若風,你沒事吧!這姜寧盡管已經死了,盡管幫不上謝大人什么忙,但是我們也可以交差了,你這么難過干什么,跟個娘們似的!”
若楓伸手一點點揭開蓋在姜寧身上的白布,單從相貌上已經辨別不出此人的長相了,若楓收了手。
另一人看著若楓不言語,接著旁邊士兵的話道:“他呀估計沒見過死的這么慘的,估計嚇著了,咱們快走吧,謝經歷還在里面呢!”
想起里面謝亙的臉色幾人渾身一涼,趕緊抬去衙門。
謝亙讓杰川暫時先封了這家客棧,他先回趟衙門,轉身就看見搖搖欲墜的若楓,此時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謝亙一手扶住若楓,看著情形想必若楓已經知曉,為了穩住若楓,謝亙對著若楓附耳密語。
若楓越聽越覺得可疑,越覺得謝亙說的很有道理,抹了眼淚道:“剛才是我一時方寸大亂,現在我隨你一起去衙門!”
若楓和謝亙一同來到衙門,連同一名衙役一起來到停尸間,衙役指著邊上的一具尸體道:“這就是剛抬來的姜寧,你們看吧,我出去候著!”
衙役一走若楓看著一排排的尸體倍感陰冷可怖,往謝亙身邊蹭了蹭,低著頭挪不動步。
謝亙為她打氣道:“怎么,我們天不怕地不怕的若楓竟然害怕這些!”
若楓人弱氣短道:“平時最多見個一兩個,什么時候見過這么多,怪嚇人的,趕緊看吧,看完快離開這兒吧!”
謝亙掀開蓋在尸體上白布,確定就是剛才被燒之人,對著身后的若楓道:“你想想姜寧除了臉上,身上還有沒有什么印記?”
若楓在路上就在想這個問題,蹲下來脫掉一只腳上的靴子,只打眼一看,若楓就將靴子套上去,松了口氣道:“如你所說,果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