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萊不禁想到了以前那些替劉瑾辦事的人,有一點風吹草動,劉瑾無一例外都是棄子自保,想到那些人的下場,金寶萊不由慌道:“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謝亙不緊不慢道:“你有兩個選擇,一:說出你知道劉瑾的所有罪證,換一個從輕發落,還能留你一命;二:包庇劉瑾你一人承擔所有罪責,身首異處,全家發配邊疆!但是現在就是你不說劉瑾也會想盡辦法讓你不再開口,你自己想!”
金寶萊坐立不安,權衡利弊一番道:“我說,我說!”
“既然你肯配合,那我會盡最大努力保證你的安全!”謝亙站起身承諾道。
“我一定配合!”金寶萊再次表明決心。
謝亙放心離去,交代兩名守衛看好金寶萊,本想去若楓的房間去陪陪她,剛走到若楓房門口,傳來一聲大喝“姜寧,你要干什么?”
傳來的聲音止住了謝亙的腳步,好像是從金寶萊的房間傳出的聲音,謝亙快步返回。
若楓正在房中清洗用于制作人皮面具的一塊羊皮,聽見“姜寧”兩個字,若楓雙手驟然收緊,手中的羊皮破了一個洞,心頭發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否聽真切了,打開門向聲音的源頭走去,一探究竟。
謝亙走進之后,屋里兵器碰撞的聲音已經想起,謝亙推開半掩著的門,金寶萊已經被一刀斃命,此時所有人聽見動靜都已經趕了過來,將房間團團圍住。
名叫姜寧的士兵,后背靠著打開的窗,手里拿著還在滴血的長刀,與所有人對峙。
乍一看這個姜寧竟有些眼熟,但是此刻想不了那么多了,現在這么關鍵的時刻,不管是誰殺了金寶萊,與他謝亙都脫不了干系,金寶萊的生死關系著整個朝堂的局面,好不容易逮到劉瑾的把柄,就這么說沒就沒了,不用想都知道誰是背后主使,謝亙瞬間瞳孔充血,怒氣橫生喝道:“走狗,看刀!”
姜寧身手矯健,一番對陣只覺謝亙刀上傳來的力道大得驚人,足見其內力深厚,不由心下吃緊,硬拼肯定拼不過,只能破窗而逃。
謝亙跟著躍出窗外,隨后十幾人紛紛緊跟其后追至屋外,不給姜寧任何逃走的可能性。
姜寧一看逃出包圍圈的可能性不大,鉚足了勁擋住謝亙劈下來的這一刀。
“放棄吧,你逃不掉的!”謝亙狠狠道。
姜寧眼珠溜轉一圈喘著氣道:“那可不一定!”
謝亙不再對他手下留情,兆海杰川跳出護在謝亙身前,謝亙站在他們身后,叮囑道:“全都上,要活的!”
姜寧一人對抗十幾人,縱使再高的武藝,也漸漸體力不支,一個空翻拋出一顆煙霧彈,周圍一時間模糊不清,姜寧趁機砍向謝亙的頸間...............
若楓目力極好,站在金寶萊房間的窗口看的分明,姜寧的刀離謝亙實在是太近了,就在若楓朝著姜寧的手臂扔出一根銀針時,謝亙單手捏住了姜寧的刀刃,手腕和手指同時發力硬生生折斷這生鐵制的刀尖。
姜寧右臂被銀針刺中之后,綿軟無力,扔掉斷刀,騎上事先備好得馬。
若楓看著他俯身馬背,向京城方向逃走了,等到大霧消散,姜寧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行人追出去好遠,仍是沒有追回姜寧,回到驛站,謝亙清點人數,除了姜寧,余下十四人全部歸隊。
“杰川,兆海你們在外面守著,若風你隨我進來,其他人一個一個進來我要問話?”謝亙眉頭深鎖,正在想方設法彌補犯下過的過錯。
若風進來站在金寶萊尸體旁邊,心亂如麻,按住發抖的手,故作鎮定道:“大人有何吩咐?”
謝亙雙手叉腰,細細看著金寶萊的,金寶萊雙目驚恐的睜著死死地盯著一處,怎么也不閉上,喉管被一刀切斷,傷口切面整齊,謝亙試著讓金寶萊的眼睛閉上,可怎么也閉不上。
“姜寧一進屋,根本沒有給金寶萊反應的時間,穩準狠的將他一刀斃命,從我們出發時他就一直在找時機下手,是我失職了,這么長時間竟然一直沒有察覺,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劉瑾肯定不會放過金寶萊,可我萬萬么想到他的人已經在護送的隊伍中,這么重要的突破口在我這就這么斷了,若楓,我讓所有翹首以盼的人失望了!”
若楓手搭在謝亙肩上,安慰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別太自責了,要說失職,我們各個都有責任,是姜寧偽裝的太好,我們低估了劉瑾的手段,就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劉瑾的眼線!”若楓不知道還能怎么說才緩解他心中的郁悶。
謝亙嘆口氣:“等會我叫他們一個一個進來問話,你把他們說的話記下來!”
“好!”若楓取來筆墨紙硯。
最先開始問的是門口的兩個守衛,從他們交代中得知,姜寧是從后窗進來的,他們聽見不對勁,趕緊打開門一看,姜寧正舉刀砍向金寶萊,根本來不及阻止,金寶萊就已經倒在了姜寧的刀下,再后來就是謝亙趕到后看到的。
兩人交代完畢,謝亙沒有得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看著奮筆疾書的若楓道:“累嗎?”
若楓搖搖頭:“不累!”
“下一個進來!”謝亙繼續盤問。
經過一番盤問,謝亙終于有所收獲,從平日和姜寧有所來往的幾人口中,謝亙得知,姜寧此人從軍已經一年有余,期間無任何異常,來往的人也不多,平日就在軍營,發了餉銀就給城中的老母送去,沒接觸過軍營外其他人。
此次護送金寶萊進京,也是王大人臨時點的兵,恐怕他的老母親依然留在城中。
謝亙叫來兆海和平日和姜寧有來往的一士兵,命他們立即返回城中,把姜寧的母親接出來,帶來驛站,并把今日發生的事如實稟告指揮使王大人!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從驛站中沖出來兩人兩騎,消失在夜色中。
大錯已經鑄成,徒悔無用,謝亙立馬寫信差人速報回京,又另杰川飛鴿傳書將此事報于父親,好另做打算。
做完這些,謝亙和若楓回到房間關上門,謝亙拉過若楓,攬入懷中逐漸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