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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融雪1

“撲棱棱——”,黑夜中一只鴿子迎著月光飛起。小巷盡頭漸漸傳來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空氣中似乎有淺淺酒香飄起。

亥時已過,忘憂酒館此刻已經打開了緊閉了一天的大門,靜靜地等待著有緣人停駐在門前。

“這里就是忘憂酒館?”一道低沉爽朗的聲音在酒館門口響起,帶著一絲詢問。

老板娘依舊懶懶的倚在搖椅上,一手擼貓,一手拖著白玉煙桿,聞言回頭望去。

入目是一雙堅毅的眼睛,沾滿了風霜與滄桑,卻依然堅定如山。他頭發稍微有些長,散漫且凌亂的披在身后被壓在圍巾之下,一身灰撲撲的衣服沾滿了風塵,唯有手上拎著的酒葫蘆和腰間別著的刀是干凈的。

“對,歡迎光臨忘憂酒館。”老板娘放下手中的煙桿,起身微笑著回道。

“聽說你們這里有江湖最好的酒,快快呈上來。”那人聞言眼睛里突然放出亮光,言辭間盡顯迫不及待。

老板娘慵懶一笑,盡顯風情。“客人既知我這兒是忘憂酒館,那便曉得我酒館的規矩嘍?”

“嗨,那是當然,不過一個故事。在下走南闖北多年,還能沒倆故事了?”爽朗的刀客毫不在意的開口,順著角落里走出來的青衣少年的示意在矮桌旁邊坐下。

“呵呵”,老板娘瞇眼輕笑一聲,“可不是什么故事都可以。我這酒館一杯酒可不便宜。”

老板娘伸手將酒倒入酒杯,由少年端給爽朗的刀客。

只是聞著酒香,那人就已經有幾分按捺不住,眼睛一個勁兒的盯著那杯酒,在青衣少年放下后直接端起來一口飲下,大嘆:“嗯,好酒。”

“酒當然是好酒,那客人準備好說什么好故事了沒?”依舊是懶懶的語氣。不知何時,老板娘又已經倚在了搖椅上,捏著她那桿白玉煙細細的吸了起來。酒館里昏黃的燈光照在她臉上有一種如鬼魅般的妖艷。

“嗯,想好了。”爽朗的刀客端坐在桌邊,面上一本正經,斬釘截鐵的道。

“好。”老板娘輕笑道。

“我有一個朋友。”

“他很喜歡喝酒。”依舊是一本正經斬釘截鐵的語氣,眼神卻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帶著幾分迷茫與苦痛。

風塵仆仆的爽朗刀客要說的,其實是個很簡單的故事,幾乎每個出入江湖的人都有機會遇到。

不過就是,意氣少年,一見如故,志同道合,行俠仗義。

那年的刀客還不是如今這般胡子拉碴的大叔模樣,端的是朗朗少年,風流無雙。

那時蕭朗也不過是個剛出師門的愣頭青,然后就遇到了同樣看起來愣頭青的宋煜。

兩人的相遇頗具戲劇化,可正是這樣不可捉摸的命運,讓兩個本該八竿子打不著少年,成了至交好友。

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后,一襲青衫的蕭朗正一路哼著小曲悠閑趕路,在要路過一個三岔路口時,看見一堆拿刀的壯漢將一個商隊圍住,人人態度不善,臉色貪婪。

滿心行俠仗義的想法的蕭朗看到這個場面,眼前霎的一亮,欸,該是英雄上場的時候了。

于是大喝一聲,拔刀出鞘,飛身跳出,“呔,何方小賊,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惡?”

與此同時,另一條岔路口也跳出一個身著錦袍的少年,一臉正氣的劍指那群土匪,口中念的,赫然是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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