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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現(xiàn)場(三)

醫(yī)院的急救室門外,華劍鳴和秦韋來回踱著步子。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急救室的燈熄滅,主治醫(y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從里面走出來。

“醫(yī)生,病人怎么樣?”華劍鳴連忙走過去問。

“病人的情況很不好,我們已經(jīng)盡了最大的力,目前能保住他的生命安全,但是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再也沒辦法開口說話了嗎?”秦韋問道。

“還是有蘇醒的可能的。”醫(yī)生說,“可以試著經(jīng)常在他旁邊叫他的名字。”

“好的,謝謝醫(yī)生了。”華劍鳴點點頭。醫(yī)生走了以后,秦韋問道:“楚明輝沒法說話了,怎么辦?”

“難搞。”華劍鳴摸了摸腦袋,“我先派人看著他吧。”

忽然,華劍鳴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喂,華隊,我們找到那個保姆了。”大A的聲音傳來,“我們現(xiàn)在在警局里。”

“我馬上到。”華劍鳴掛掉電話,“大A他們找到保姆了,現(xiàn)在在警局。”

“那我們?nèi)枂柊伞!鼻仨f說道。

十幾分鐘后,華劍鳴坐在審訊室里,秦韋就坐在他旁邊。

“今天中午的時候你去哪了?”

“大概八點左右的時候吧,我老家那邊打來電話說家里有有事,讓我趕緊回去一趟。我和楚先生請了假,就急匆匆的回去了。”保姆的臉色有些慌。

華劍鳴說道:“慢慢說,不用慌。”

保姆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半個小時以后我趕回老家,發(fā)現(xiàn)什么事也沒有,只是親戚想我了所以找了個借口讓我回去。因為楚先生不會做飯,所以我就又趕了回來,可誰知道……”說到這里,保姆的眼中掉出了眼淚。

“你覺得有問題么?”華劍鳴問。

“你的意思是,楚明輝做飯,是嗎?”秦韋問保姆,“他從來沒有自己做過飯嗎?”

“沒有。”保姆搖搖頭,“楚先生從來不會做飯,有一次我教他,他學(xué)了半天都學(xué)不會,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進過廚房。”

華劍鳴和秦韋同時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意外……”

“楚明輝是被謀殺的。”

華劍鳴迅速離開審訊室,對站在走廊里的大A等人說道:“馬上去調(diào)查這件事!有人想謀殺楚明輝!”

“醫(yī)院那邊呢?”

“加派人手,快!”

秦韋跟在他后面說道:“這樣一來,沐雨馨的案子解決了一些疑點。”

“什么?”華劍鳴回頭問。

“楚明輝和沐雨馨的死有關(guān)系。但兇手不是他,楚明輝可能知道兇手的身份,所以兇手殺了他。”

“我馬上去查監(jiān)控。”華劍鳴說道。

當(dāng)夜,秦韋再次失眠。楚明輝的意外表面上給沐雨馨的案子解開了一些疑點,但實際上兩件案子連在一起,比原來又增加了許多難度。

秦韋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忽然想到了王明。

“王明是沐雨馨的前男友,又是楚明輝的學(xué)生,能把他們聯(lián)系在一起的只有他……”

反正也睡不著,秦韋干脆下床,又來到書房里,重新開始捋線索。

醫(yī)院方面,華劍鳴已經(jīng)調(diào)派了更多的人去保護楚明輝。另一方面,秦韋決定開始調(diào)查王明的背景。

“王明看起來似乎并不好對付……”秦韋想了想,“那只能先從他的過去開始查了。”

于是他打開電腦,搜了一下五年前有關(guān)埃及考古的信息。

在一個知名度并不怎么高的網(wǎng)站里,秦韋找到了一篇很短的論文,發(fā)表人是沐雨馨。

秦韋打開了那篇論文,論文寫的是他們那次在埃及的一座陵墓中發(fā)現(xiàn)的古籍。

“這是一個偉大的發(fā)現(xiàn),我們重新發(fā)現(xiàn)了歷史……”秦韋繼續(xù)看了下去,“這本書記載了法老的一生,幫助我們再次認識古代埃及。它就是……”

“《梵蘭經(jīng)》……”秦韋輕輕念出來名字。

“想法是對的,可惜方向錯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秦韋猛然回頭,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現(xiàn)在他背后。

“你是誰!怎么進來的?”秦韋慌忙站起來看著他。

男人搖了搖頭,“很快你就會知道了。”他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秦韋忽然感覺腦袋里一陣眩暈,所有的線索在他腦子里攪成了一團漿糊。

當(dāng)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了。秦韋從桌子上爬起來,暈乎乎地按了下額頭。

“我昨晚這是……睡著了?”他看著電腦,那個網(wǎng)站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空白的頁面。

“對了,我要調(diào)查王明的身份!”秦韋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那個男人不知道是怎么出現(xiàn)的,還有方向錯了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會兒,決定先打個電話給華劍鳴。

“喂,華劍鳴?”

“我在值班,你說。”

“我找到突破口了。”秦韋說道,“昨晚我忽然想到,我們應(yīng)該調(diào)查王明。”

“為什么?”

“王明是沐雨馨的戀人,也是楚明輝的學(xué)生。如果搞清楚五年前在埃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許就能找到真相!”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隨即說道:“明白了,我派人去盯著他。”

“還有,我能回楚明輝家里看看么?”

“你想怎么做?”

“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有線索的話警方會找到的。”

“那可不一定。”秦韋笑了笑,“我可是作家。干我們這行的,心思可比你們警察細。”

“好吧,我和那邊的說一聲。”華劍鳴說道。

“你好像聽起來不太開心啊?”秦韋問,“發(fā)生什么了?”

“昨天晚上,局里的領(lǐng)導(dǎo)下了死命令,三天內(nèi)破了這兩樁案子。沐雨馨的還沒解決完又來了個楚明輝。案發(fā)當(dāng)天小區(qū)的監(jiān)控我們查了,根本沒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

“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秦韋忽然說道。

“你說。”

“我覺得……這一切可能都和王明有關(guān)。”

“希望吧。”華劍鳴掛了電話。秦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后就出門了,在樓下買了份早餐。半小時后,他來到了楚明輝的住所。

小區(qū)的保安換了人,看到秦韋伸手?jǐn)r住他:“站住,請出示證件。”

“警察,辦案的。”秦韋再次亮出那張證件,保安看了一眼后就放了行。

“哎兄弟,我問你一件事。”

“你說。”

“之前那個保安去哪了?”

“哦,他啊,他不干了。大概是前天吧,前天就辭職了。我是今天才過來的。”

“那昨天呢?沒人在這里嗎?”

“昨天的話應(yīng)該是沒人。”

“好的,謝謝了。”秦韋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如果真正的保安前天就辭職了,那么昨天看到的保安……”秦韋的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楚明輝的別墅已經(jīng)被封鎖起來了,由于秦韋之前和那些警察見過,加上華劍鳴放了話,所以也沒有過多阻攔。

秦韋一走進客廳,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

“這是……”他四處嗅了嗅,努力回憶了一下。

“郁金香?”秦韋四處找了找,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郁金香。他去了二樓,楚明輝的書房擺設(shè)的很典雅,書架上全是考古學(xué)有關(guān)的書。桌子上還放著一本翻到一半的書。

秦韋追尋著那股郁金香的味道,拉開了書桌的抽屜。

抽屜里有一個破碎的香水瓶,里面的香水早已經(jīng)流干了,只是還在揮發(fā)氣味。看著香水瓶的樣式,秦韋忽然想起來那天和華劍鳴拜訪楚明輝時他手里的香水瓶。

他注意到香水瓶下面有什么東西。他移開香水瓶,瓶子下面刻著一句英文。

“Where the sun goes down .”秦韋念了幾遍,“夕陽落下的地方?”

忽然,一雙手伸了出來,狠狠地把秦韋的身體按在桌面上。

突然受到襲擊,秦韋慌了一下,身子不斷地掙扎著。奈何力氣沒有的對方大,只能被他按著。

“你是誰!”秦韋拼命地扭著頭,想看清楚襲擊者的面貌。

“你知道的東西有點多。”

秦韋感覺聲音有點悶,立即聯(lián)想到對方應(yīng)該帶了面罩。

“楚明輝是不是你害的!”秦韋大聲問道。對方?jīng)]有機會他,抓著他的兩只手,把他提起來按在書架上。

臉撞在書架上,疼得秦韋眼淚都出來了。

“果然是你,王明!昨天你來的時候我就感覺不對勁,過年才來一次的你保安怎么可能給你開門!那保安估計也是你換的吧,你支開保姆,偷偷擰開煤氣,打暈了楚明輝,想偽裝成他煤氣中毒,對不對!”

“你果然很聰明。”對方說道“很可惜,你猜錯了。我不是王明。”

秦韋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那是刀子摩擦的聲音。

“你不是王明你是誰?”秦韋問。

“下去想吧。”他舉起刀子,捅了下去。卻沒想到秦韋忽然拼命地扭動身子,沒控制好他,竟然被他給掙脫了。

“你應(yīng)該也是殺害沐雨馨的兇手。”秦韋看著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剛才那一下完全出于求生的本能。

這時候秦韋才看清楚,對方帶著黑色口罩,一頂鴨舌帽。但是他眼角的皺紋提醒了秦韋他并不年輕。

“你到底是誰?”

“這么想知道?”對方笑了笑,摘下了口罩。

“你是……楚明輝!”秦韋心中一驚,“你怎么可能……”

他并不打算等秦韋說完,而是一步步緊逼過來,“你不該知道這么多的。”

秦韋慌亂之中,推倒了書架,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楚明輝不得不躲開,趁此機會,秦韋逃出了書房,大喊道:“救命!”

書架倒地的聲音和秦韋的呼救聲引起了樓下警察的注意,他們迅速沖了上來問道:“怎么了?”

“兇手在書房!”秦韋說道。當(dāng)他們趕過去的時候,書房的窗戶被打開,楚明輝不見了蹤影。

“看見兇手的樣子了嗎?”

“是楚明輝!”秦韋說道。幾分鐘以后,秦韋坐在警車上思索著剛才的情景。

“如果他是楚明輝,那醫(yī)院里躺著的是誰?”

華劍鳴也趕了過來,聽秦韋說完后問道:“要么他是,要么他不是。”

“等等,我想起來了!”秦韋忽然激動地說道,“我知道我們一直忽略的是什么了!”

“什么?”

“味道!是味道!”秦韋激動地說,“我第一次去312號房間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香味,但是我沒在意。你們來的時候是不是也聞到過?”

“好像是有股味道……”華劍鳴回憶了一下當(dāng)時的場面,“不過當(dāng)時我們的注意力全都在你身上。”

“后來我們?nèi)チ顺鬏x家里,還記得他當(dāng)著我們的面噴香水嗎?”

“難道?”

“案發(fā)現(xiàn)場的香味,和楚明輝身上的香水味一樣!還有一件事,王明家里有一盆郁金香,那個香味就是郁金香的花香!”

“原來如此,”華劍鳴也忽然明白,“原來兇手溜回現(xiàn)場打開窗戶,是為了驅(qū)散那股香味!”

“而且現(xiàn)在楚明輝既然已經(jīng)暴露了身份,那么說明王明是無辜的,兇手就是楚明輝!”

“可是他去哪里了呢?”

“夕陽落下的地方。”秦韋思索道,“在他的抽屜里刻著這句話。”

“在埃及文化中,夕陽下落的地方是尼羅河。如果不是在埃及的話……”

“埃及博物館!”兩人同時叫道。

十幾分鐘后,當(dāng)他們趕到博物館時,工作人員正準(zhǔn)備閉館。

“對不起,這里已經(jīng)閉館了。”保安出來阻攔他們。

“警察,辦案!”這次華劍鳴親自亮出警官證,然后推開保安。

“大A封鎖出口,其他人分開搜,所有人一律不準(zhǔn)離開!”

秦韋想了想,對華劍鳴說道:“這里我來過,下面五層是博物館,上面還有五層是市文化中心。能看到夕陽的有兩個地方,五樓有個凸出的樓頂,另一個就是十樓樓頂。”

“我去十樓你去五樓!”華劍鳴說道。

“不行,”秦韋拉住他,“十樓你不熟悉,容易讓他跑了。我去十樓。”

華劍鳴看他一眼,“好吧,注意安全!”

“明白。”秦韋點了點頭,然后跑進了電梯里。

電梯里很安靜,絲毫聽不到下面?zhèn)鱽淼男[。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了十樓。秦韋從電梯里走出來。十樓的所有墻都是高大的玻璃窗,夕陽的光芒透過玻璃照射進來,顯得整個十樓有些靜謐。

“你還真找到這里來了。”秦韋回過頭去,楚明輝正在看著他。

“束手就擒吧,你已經(jīng)跑不掉了。”秦韋悄悄地后退到正中央的大型玻璃展柜旁,里面擺著整座城市的模型。秦韋記得這里有一根鐵質(zhì)指示棍。當(dāng)他抓住棍子的時候,心里覺得安心了許多。

“本來我計劃的很好,可惜,我沒有算到你。”

“那我還真是榮幸。”秦韋笑了笑。他注意到楚明輝拿出了刀子。“放棄抵抗吧,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

“你怎么知道呢。”楚明輝笑了笑,轉(zhuǎn)身跑向樓梯。秦韋也跟了過去,爬上了樓梯來到了頂樓。

夕陽還剩下一半,在頂樓看上去無比巨大。火紅的光灑滿了這座城市。而楚明輝就現(xiàn)在秦韋面前,他的腳邊就是深淵。

楚明輝展開雙臂,像是在擁抱著什么。他稍微側(cè)過頭,笑道:“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

“什么?”

“我在五樓放了禮花。”

“什么禮……”秦韋還沒說完,從樓下傳來一聲爆炸聲,滾滾的濃煙升起。秦韋愣了一下,怒吼道:“你瘋了!你為什么這么做!”

“你不會知道,永遠不會。”楚明輝背著光,忽然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帶著一抹笑,然后身子慢慢傾斜。

“你!”秦韋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他的意圖,跑過去想拉他。但他已經(jīng)掉了下去。與此同時,下方再次傳來一陣爆炸,秦韋眼睜睜地看著楚明輝被升騰的火焰吞沒。

“該死!”秦韋用力錘了一下地面。

“嘖嘖嘖,早就說了是你找錯方向了。”熟悉的聲音傳來,秦韋回過頭去,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忽然出現(xiàn)。

“怎么是你……”秦韋站起來,走到他跟前抓起他的衣襟,“你到底是誰!這一切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已經(jīng)到了不分?jǐn)澄业牡夭搅嗣矗俊蹦侨苏f道,“看來有必要讓你重新開始一下啊,楚明輝華劍鳴都死了……”

“你什么意思!”秦韋問道。

“還記得《梵蘭經(jīng)》么?”男人笑了笑。“你已經(jīng)理解了第一章,馬上要開始下一篇了。”他輕輕微笑著,夕陽的最后一抹余暉從他臉上劃過,透露著某種不知名的感覺。

“欲渡苦海者,必先飲苦海之水。”

夕陽完全消失,星辰升起時,秦韋忽然聽到了一聲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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