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劉宇彬小心翼翼從床頭柜上拿下書包,然后踮起腳尖將耳朵貼在他母親的臥室門口。
當確信他媽已經(jīng)睡著之后,他又溜回了自己的房間,順著空調(diào)外機從二樓翻了下去,這是劉宇彬經(jīng)常在夜里干的事情,他熟練得就好像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小偷。
學生時代的翻墻與網(wǎng)吧都有不了分離的致命關(guān)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因為網(wǎng)吧的誕生也創(chuàng)造了翻墻這一活動的輝煌。如果奧運會加入了“翻墻”這一個項目,中國學生一定奪得所有的金牌。
劉宇彬拍了拍校服上的塵土,一道不是很明亮的手電光從不遠處射在他的臉上。
“誰!”
劉宇彬一陣哆嗦將頭扭了過去,然后看見了門衛(wèi)大爺那張老臉之后長舒了一口氣。
給門衛(wèi)大爺買了一包紅雙喜之后,千叮鈴萬囑咐不要將自己半夜“跳樓”的事情告訴他媽之后,然后踏著自信的步伐走出了小區(qū)的大門。
劉宇彬一直都認為他是夜的寵兒,一到夜晚,他就會感覺壓抑在他身上的那些沉重的隱形鎖鏈被卸下。夜晚安安靜靜,皎潔的月光勉強穿過pm2.5顆粒編織成一種渾濁的光芒,從頭頂上撒落下來,行道樹的葉子就這樣落在地上,掃地的伯伯嬸嬸還沒有上班。他就這樣踏在枯葉上,發(fā)出了莎莎的聲音。隱秘而安靜,漆黑而又充滿深意。
網(wǎng)吧,對于所有的孩子來說都是新世紀的“黃金屋”,這里能滿足所有少年們的幻想。
劉宇彬喜歡在夜里敲打鍵盤發(fā)出的清脆的響聲,喜歡液晶顯示器上光怪陸離的畫面,他認為那些長相荒誕的怪物一種特別的美感。
他在語文老師的要求下讀過朱光潛的《談美》,他還是勉強能領(lǐng)悟到,必須以客觀事物作為條件,此外加上主觀的意識形態(tài)或情趣的作用使物成為物的形象,然后才是美。
此時在他游戲世界中的那些怪物就極其富有美感。那些怪物荒誕浮夸的外形已經(jīng)將客觀的事物與主觀意識形態(tài)上的形象全部雜融在了一起,
劉宇彬與一般人的網(wǎng)蟲不同,相對于游戲本身,他更喜歡游戲中譎詭的boss,這是深深吸引他興趣所在的源泉。而他作為一個畢業(yè)班理科生,早就被平日里枯燥乏味的物理公式與化學中的等價方程給消滅了大部分的藝術(shù)細胞。
設(shè)想一下,一個從小酷愛文學與美術(shù)的具有豐富想象力的孩子突然丟進了制造機械化刷題工具的流水線上,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劉宇彬熟練的登上了賬號,將所有的思緒幻化成一個瓶中小人,然后漫游在游戲世界中的天南海北。
游戲中自帶的聊天頻道,那個熟悉的id“不帶刀的武士”開始跳動起來,彈出了一個對話框:“大半夜,又溜了出去?”
劉宇彬打出了一個微笑的表情,然后向他發(fā)出了組隊邀請。
“不帶刀的武士”有一點奇怪,他明顯感覺到跟他一起組隊的這個家伙跟平時的操作有了很大的差距。
最關(guān)鍵的是,剛剛爆出了一把加五的匕首,這個平時連一塊銅幣都不放過的吝嗇鬼,爆出了白板裝備都要與他掙半天。居然忽視這把強力的武器裝備。
“你有心事?”
對面他的詢問,劉宇彬選擇了忽視,默默打出了幾個字,“有點累,先下了。”
劉宇彬?qū)⒋翱谇性诹藶g覽器,在百度上搜索“20XX年的高考理科錄取線”,當他看清楚本科線的分數(shù)的時候,長嘆了一口氣。然后閉上了眼,在網(wǎng)吧還算是舒服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天亮之后,劉宇彬急匆匆跑到學校,他是最后一個到達教室的。當他出現(xiàn)在教室的時候,所有同班同學都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作為班里唯一考不上大學的人,劉宇彬早已習慣這種好學生看“壞學生”的眼神。他們將劉宇彬隔離開來,不與他對話,只會用一種極端冷漠的眼神瞥向他,但是又有一點恐懼,仿佛懼怕這個不務(wù)正業(yè)的同學將他們帶壞了一樣。
“老師,他身上有煙味!”劉宇彬的同桌在早課上直接站了起來,就像指著仇人一樣指著他的臉。
——我?煙味?
——估計是在門衛(wèi)大爺那兒粘上的吧,我怎么沒有聞到,再說即使真的有,一晚上味道也應(yīng)該消散才對。
班主任就這樣站在講堂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并沒有走下來,這位教育經(jīng)驗豐富的優(yōu)秀教師說:“劉宇彬,出去。”
劉宇彬感覺腦袋中有一根筋突然繃斷了一樣,腦袋中發(fā)出嗡嗡的聲音,不過他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算是他們班主任的日常操作。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他叫到教室外罰站,然后在課間的時候就會收到班主任送給他的心靈鞭撻。
“成績不好,也不能怪你,有些人就不是讀書的料。你上課可以睡覺,可以看課外書,但是你不能影響到其他人。別個可是要考大學的,你不學,也不能害得別人不學。”
此時的景象,與一年前的截然不同,一家高檔餐廳,在收到了劉宇彬父親的紅包之后,這位優(yōu)秀的班主任可是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做出了承諾,承諾在他的優(yōu)秀教育方針下,劉宇彬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時隔一年,這位當時放下豪言狀語的人民教師已經(jīng)徹底醒悟了,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學習這項事情,特別是在劉宇彬父親腦溢血去世之后,他對這個語文幾乎能拿滿分但是理綜只拿的到個位數(shù)的“紅包戶”已經(jīng)徹底絕望。
針對只是表面,將這個降低他們班的升學率的不良份子從最后關(guān)頭攆出去才是目的,一個百分之一百的升學班可是他教學生涯最閃光的亮點,說不定來年的主任就有成功的可能性。
“要不你休學吧,這邊我認識一個還挺不錯的專科,悄悄的跟你說,我那邊有點關(guān)系,只要你同意,你叫你媽花點錢就給你送進去了。”班主任終于在劉宇彬的面前說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劉宇彬看著他關(guān)切至極的模樣,仿佛剛剛那個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將自己驅(qū)逐出課堂的人,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劉宇彬想起每次回家看見他媽一個人在餐桌上喝悶酒的場景,在他父親走后,家里的所有擔子全是他媽一個抗在身上,他也知道現(xiàn)在他的那成績考不上大學,但是專科還是能勉勉強強上一個,花錢讀專科?劉宇彬的眉頭緊蹙,然后對著班主任搖了搖頭。
“為什么不呢?”劉宇彬拒絕了班主任的好意之后,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只要你答應(yīng)我,我馬上把你送進去,你就可以結(jié)束這種痛苦生活了,你難道沒有感覺出來,這班里不適合你……”
班主任越說越激動:“劉宇彬,你不是語文好嗎。那你應(yīng)該知道,‘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意思,這就是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而且給你明說了,我們班……”
班主任停下他像機關(guān)槍一樣的嘴巴,并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但是劉宇彬已經(jīng)知道他想說什么,無非就是一些對于他來說無關(guān)緊要的談?wù)摗?
他基本上每天都會聽見這些聲音,他的同學們早就不在意這個“班級廢物”的感受,總是當著他的面稱呼他為“混子”、“睡覺蟲”,劉宇彬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大人們總覺得現(xiàn)在校園暴力在這個法治社會中根本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一件事。
但是暴力也分為兩種,一種是肉體上的,一種是精神上。劉宇彬幾乎每天都在經(jīng)歷他的老師、他的同學,從目光、語言上傳遞過來的赤裸裸的冰冷寒意。
他也搞不懂,他成績好不好、考不考的上大學關(guān)這些人屁事,仿佛這個世界有一塊規(guī)定好的模板,所有人都必須將自己變成這模板規(guī)定的形狀,一旦你掙脫出這塊模板之后,那些從模板里面走出來的人指著鼻子議論你,將你驅(qū)除出他們的領(lǐng)地。
劉宇彬走了,班主任讓他回家認真思考一下他說的“好建議”,并且明天讓他媽跟他一起來學校一趟。在他與班主任的交談中,沒有一句話是關(guān)于煙味的,全是退學的話題。
劉宇彬回家后,他媽有點詫異今天放學的時間,他告訴他媽,今天學校有活動,提前放了學。他坐在沙發(fā)上,腦子中剛剛班主任嘮嘮叨叨的話語沒有停下來了過,看著廚房里給忙碌的身影,不忍心將退學的事情告訴她。
他想起出校門看見的門口掛著橫幅,“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他笑了,然后閉上了眼,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
“媽,今天我學習有點累,等會能出去玩一會嗎?”
“哈哈哈,真乖。記得等會早點回來。”
劉宇彬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什么東西扯住了一樣,他母親在他父親走了之后情緒就一直不太穩(wěn)定,然后將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劉宇彬的身上,但是希望跟現(xiàn)實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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