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莊韻一靠近，岑寂瞧著眼前放大的臉，不知道為什么，想一口親上去，但還是壓抑住這個念頭。

湊到莊韻耳邊：“衙役跟我說，藥鋪掌柜想起一點那個買云蘿的女人的特征了。”

“那快走吧！”

在莊韻的催促下，兩人很快跟著衙役到了藥鋪。

“掌柜，你說你想起點什么？”

掌柜看見還是熟人來問話，安心了一點：“是的，大人。本來我也是忘了，但是那天正好有一個得了哮喘的病人，今天他來復(fù)診，我才想起，那姑娘身上有一點扶郎花的香氣，還影響到了病人。”

“謝謝掌柜的了。”

“大人使不得，這是小人該做的。”

走出藥鋪，岑寂拉住莊莊韻，篤定道：“在我們接觸的這些女人中，我只在明月上到過扶郎花的香氣，還有明月房間里擺的那一盆。來買云蘿的十有八九是明月。”

“那明月是兇手嗎？”

“不確定，興許是孫玉山叫明月買的。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到底是誰把假死藥和解藥給換掉了，造成孫玉山真正的死亡。”

“唉，我感覺現(xiàn)在就像在一個迷宮的中央，破案好難啊！”莊韻垂頭。

不知道什么時候，岑寂的身高已經(jīng)比莊韻高了半個頭。

可以摸到頭啦！

岑寂抿著嘴，摸了摸莊韻的頭：“不是你先想破案的嗎？放心啦，我會幫你。”

莊韻抬頭，再次拍掉岑寂的手：“我是一只有始有終的蛇，還有，我怎么覺得你變了好多……”

“是嗎？……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是什么？假話又是什么？……額，你還真的變了？”

“不如先回客棧說。”

“嗯，好吧。”

客棧的上等房間內(nèi)，一男一女對坐在桌旁，氣氛也不算沉悶。

岑寂用手指敲打著桌面，似是在思考如何解釋，莊韻也不著急，就撐著下巴，看著岑寂。

不多久時，岑寂開口道：“我本就是一只變異兔妖，我想報仇……”說到這兒，停了一下，看了一眼莊韻，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的報仇并沒有什么抵觸，才繼續(xù)說，“但能力不夠，無法殺死所有欺負我的兔子，我只能借刀殺人……”岑寂又瞥了莊韻一眼。

“所以我是這刀咯？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反正最開始我答應(yīng)你，也是因為我愿意幫你報仇，你報了仇，我得了兔子內(nèi)丹。”

“然后住在山谷的人間女子談?wù)撨^，她們更喜歡聽話，乖巧的少年郎，而且我用原先的那個形象，也受到了她們的歡迎。”

“這就是你長高了的原因？”

“算也不算，我最開始化形便是那么高，但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希望比你高一點，和你走在一起更加合適，就長高一些。

她們都喜歡聽話，乖巧的少年郎，我想讓你幫我報仇，所以我就是那個性格。但我發(fā)現(xiàn)，好像無論我怎么樣試探，你對我的態(tài)度都是一個樣，所以還是做自己最開心。”

莊韻盯著岑寂，不知是不是時間久了，岑寂都有點害羞，眼神往旁邊飄去。

“我來到這個世界，只對你的存在才有意義。”

岑寂扭頭看了莊韻一眼，然后又馬上看向窗外，抿著嘴，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耳廓也透露著一點微紅。

“你是在向我吐露愛意嗎？”

“不是哦，小兔子，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岑寂不明白莊韻為什么這么說，但還是阻止不了他的開心，抿著的嘴角微微蕩出笑容。

小空間里的堂堂在那里跳腳，急忙跑到莊韻的神識里：“莊姐姐，你只可以在這里呆兩個月！”

“我知道呀。”

“那你還跟他說這些？”

“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堂堂抓了抓他蓬松的頭發(fā)。

果然，無形撩人，最為致命。

“那你到時候走了怎么辦？”

“我原先不是讓他答應(yīng)我三個條件嗎？第三個條件就是咯。”

……大豬蹄子……咳咳，這是我的莊姐姐，不能亂說。

坦誠過后，岑寂就更不拘著自己，一日三餐都由他來準備，顯示出自己對莊韻的占有欲。

堂堂在一旁心驚，一直在莊韻身邊嘮叨。

莊韻受不住了，耐下心來為堂堂解釋：“親愛的，你先聽我說。”

“嗯。”

“我就像一抹煙花，很美，也很短暫。但是止步于此，我只是他成長路上的一小幕風景，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等我走后不久，他自會慢慢放下我，去找他的道，叫你少看點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缺了誰就不能活的，只是傷心的時間長短罷了……”

“你不心疼嗎？”

“當然心疼，這么可愛的一只小兔妖，怎么可能不心疼。還有，你還記得我們的任務(wù)嗎？這是最好的辦法，他需要一個引他入正途的引子，而我就是，他的小心思無需太過在意，顧此失彼。”

不知為什么，堂堂覺得此時的莊韻溫柔但又十分冷漠，像站在高塔之上俯視，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有一點細微的心疼。

“咦？你在做什么？”堂堂回過神來，看著莊韻在寫一張紙。

【犯罪客體】：孫玉山

【犯罪主體】：孫玉山（劃死）、孫夫人、明月、清風

【主觀要件】：情殺？財殺？

【客觀要件】：孫玉山被毒殺身亡

“我待會交給岑寂，讓他知道我對案件的執(zhí)著和努力。”

堂堂愣了一會，都是套路。

三日已經(jīng)過去，岑寂還是覺得要去青樓調(diào)查一下，知道計劃，又有能力換藥的人真的不多。

既然從清風、明月那問不出什么了，只能另辟蹊徑，從其他姑娘那入手了。

“公子，奴家的舞跳得好不好看啊？”

莊韻不著痕跡地推開妖嬈的女子：“曉霧的舞自然是美的，不知上次的清風舞跳得怎么樣？”

被喚作曉霧的女子眨了眨眼：“曉霧還在這呢，公子還想著別人。不過，清風自然是比不上奴家了，也不知那孫員外是怎么看中她的……”

似是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馬上又閉上了嘴，不過莊韻還是聽到了。

“曉霧，孫員外不是看上了明月了嗎？怎么又扯上了清風？”

坐在一旁的岑寂也直起了身子，認真聽起來。

“公子~~有奴家還不夠嗎？”

岑寂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曉霧伸手，但被岑寂瞪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孫員外最開始只看上了明月，但清風經(jīng)常在一旁伴奏，日子一長，清風也被孫員外看中了，還真是好運。”

“那清風、明月前幾日吵過架嗎？”

“咦？公子，你怎么知道？不過我猜也是，任誰被搶了恩客都不會開心吧，更何況這恩客既俊美又大方，在這里，可沒有什么表姐妹。”

雖然話里有一股酸味，但目的還是達到了，清風和明月的確爭執(zhí)過。

可看上去，清風與明月關(guān)系不錯啊？

岑寂彎起手指，敲在木桌上，感覺真相就快抓住了，只差那么一點，到底是什么呢……

“曉霧，我覺得在哪都有姐妹情，你們這里不好好相處嗎？”

曉霧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眼前這個小公子肯定生的幸福，不知后宅之事，換上笑容：“公子說的是，我們姐妹情深這呢！”

岑寂突然抓住莊韻：“你剛剛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