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除了火木興致勃勃之外,其他人早已對這坊市很了解,沒那么多好奇心了。
最終,也只有火木一人見什么都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你們看,那里有個卦攤。”
火木見前面有個算卦攤,于是,便好奇地向那走去。
“哎呀,師兄,我的祖宗,那算卦的都是騙人的把戲,咱別往上湊了好不?”佟雪無奈勸說。
火木好奇心強烈,眾人攔都攔不住。
“算命,鐵嘴直斷,不準不要錢!都來算了,都來算!”
那卦攤后面坐著個老先生,戴一幅墨石眼鏡,頭頂一個氈帽,長須飄飄,手搖一幅折扇,頗有些仙風道骨,賣相不錯。
他見火木搖擺著尾巴走過來,立馬眼冒光芒,推墨鏡上鼻梁,擺個道貌岸然樣,口中連聲喊:“算命了,都來算了,都來算,鐵嘴直斷,算不準不要錢…”
“鐵嘴直斷,算不準不要錢?”
火木湊一張鳥臉上前道:“老先生,那你給我算一下哈,先說好,算不準不要錢。”
“那是當然,不準不收錢。我是這一帶有名的鐵嘴直斷,在這通靈城內你盡管打聽打聽,外號人稱賽半仙。”
算命先生賽半仙打開折扇,慢悠悠一本正經的道。
清風他們都覺得這賽半仙有點不太靠譜,但大家都勸不住火木。
這家伙鐵了心的要“算一算”。
最主要是,火木好奇心太強,就好像一個鄉巴佬進城,啥都稀奇。
其實,這種“鄉巴佬”,最容易受騙。
因為,他啥都想試試。
賽半仙輕搖折扇,道:“我先看一看你的面相。”
火木湊著一張鳥臉,擺一副認真的樣子:“你看吧。”
“我觀你五觀如鳥,必自山中來。”賽半仙道。
火木聞言,小聲嘀咕:“還真準,我確實從山中來,由山村出來。”
“這還用說,一看你就是山里出來的土鳥,誰都能看的出來。”佟雪撅著粉嘴,不滿火木,小聲道。
大家竟都同意佟雪所言,一致點了點頭。
看來火木確實是有點“土鳥”初出林的樣子了。
“咳…”
賽半仙輕咳一聲,繼續道:“我觀你靈氣出眾,必是通靈學院學生。”
火木依然點了點頭,表示你又說對了。
這次,不僅佟雪,流云也翻起了白眼。傻子也能看出他們是通靈學院的學生。
賽半仙接著道:“我觀你氣宇不凡,在通靈學院應該有一定地位。”
火木又點了點頭,自己是通靈學院首座弟子通靈子,地位不普通。
清風道:“首座師兄相貌異于常人,只要對通靈學院稍有注意,或者通過學院網絡都能查到這種信息。”
火木雖點頭承認對方算對了,但他卻不傻,道:“只要你再說出一種事,說準了,我就付你一個金幣的算卦費用。不過,你要說出一種我信服的事,前面幾種你雖說的對,但都有跡可循。”
賽半仙也認真起來,他盯著火木看了又看,好像表情嚴肅了些。
觀看火木良久,賽半仙伸出手指掐了掐,算了算,最后腦門都流了汗。
看來,為了一個金幣,賽半仙來真的了,也是拼了。
大家雖都不認為賽半仙真的能算,但都沒有說什么,只認為這賽半仙在故弄玄虛。
好一會兒,賽半仙停止掐算,摸了一下腦門的汗,吐氣開口道:“我賽半仙,鐵嘴直斷,從不失言。剛才我拼盡全力,算出你有一靈命圓盤,不在天,不在地,不在人,存于靈念之間,十分讓人琢磨不透。不過,那雖然難以下斷言,但有一事,我可以斷言,你現在的樣貌或者不是你的本來面貌。”
“胡說八道,不明所以。算了,看在你浪費了半天口舌,佟雪,給他一個金幣。”
火木道。
然后,火木轉身離去。
火木暗暗心驚,這“賽半仙”算的還真有些準,自己體內有一靈根圓盤,除了自己,更無別人知曉。還有,他現在的樣貌也并非本來樣貌,只是在八極山蛻變出意外,才變成了這幅“鳥樣”,這也是除了自己外,沒人知道的。
但這兩種事,火木都不想讓外人知道,所以才否認的。
身后,掌管錢財的佟云,極不情愿的扔給賽半仙一個金幣。
大家都跟隨在火木身后離去。
眾人走后,賽半仙高興地收起那枚金幣。卻變換了副少女似的嗓音,完全沒了剛才的老聲老調,變得清脆,自言道:“可算是賺到了這個金幣,真是拼了我的命了,差一點就忽悠不過去,幸虧我用盡全力運轉慧眼靈根,勉強看到了他的一角信息,哎,忽悠人,也要如此費力啊!”
“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運轉慧眼靈根好像有些遲滯,也不知看的準不準,模模糊糊,不清不楚,好像不在狀態。哎,難道這幾天修行太累了嗎?”
賽半仙有些懷疑,自言自語。
賽半仙收起那枚金幣,又看了看火木離去的背影,嘀咕:“管他準不準,這鳥樣家伙最近好像賺了不少錢,下次碰到他,還要痛宰他一頓。這只大公雞。嘻嘻。”
她這幾日又要修行,又要擺卦攤賺錢,抽空還要接個學院任務做。
可能確實是太累了。
“可憐我正值妙齡之際,本可以天真爛漫,無憂無邪的年齡,卻過著拼命修行,努力打怪,自力自生,忽悠算命的日子!”
賽半仙自艾自嘆。
“哎,我苦,我苦呀!”
賽半仙內心叫苦一番,報怨了一番,輕嘆長吁幾回。
“不能再累了,會影響身體發育的。咱可是將來要傾倒眾生的。嘻。”
賽半仙看了一眼平平的胸脯,有些不太滿意的樣子,又吁了口氣。
“收攤,本仙算命,今天到此為止。”
賽半仙將手一揮,收攤。
那寫著“鐵嘴神斷”的卦旗和卦攤都消失,竟被她收進了儲物戒指之中。
她轉身進入身后的一間客棧,再出來時,臉上的胡須和身上的卦袍已經消失,整個人變了一副模樣,如同變了個人。
“本公子我叫段水流,出了門向東走,東邊有個新月樓,新月樓的姑娘好溫柔,貌美水靈能勸酒,本公子閑來無事剛好去走走…”
賽半仙化作富家小少爺段水流。
手中折扇一開,邁起八字步,瀟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