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江覓沉默。

“等反派黑化值為零的時候我就會離開，到時候你就自由啦。”二哈語氣全是利誘：“你不想自由嗎？”

姬江覓瞥二哈一眼，沒說話。

小忠子率著太監們過來行禮：“公主殿下。”

臺上都是高手，耳力不一般，聽到公主來了，戰狀越發激烈。

“平身。”

小忠子站起來，語氣恭敬地問：“殿下大駕光臨，可是有何事？”

“武試到哪里了？”

“回殿下，臺上還有十三個。”

話音剛落，又有一個被尤乙一掌甩下來。

小忠子：“殿下，還余十二個，差一個。”

“比賽挺嚴酷的。”姬江覓玩著指甲。

“是，為殿下的安全著想。”

姬江覓點頭，吩咐：“尤甲，把阿九帶下來。”

小忠子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公主這是做什么？”

“這個人本宮帶走了，剩下的繼續。”

“殿下，這不合規矩！”

姬江覓蔑小忠子一眼，“規矩不是為本宮服務的嗎？”

小忠子一時無言，他在皇帝跟前辦事，只聽命于皇帝，可算是一下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正一品的大臣都會給他面子，但姬江覓說得也的確對。

尤甲辦事速度很快，但是鮮血淋漓，被揍得快暈的越九曜并沒有跟尤甲下去。

越九曜身上很狼狽，比流浪許久的乞丐還要不體面，身上除了血跡還有腳印，那張絕色的臉竟然也狼藉不堪了，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姬江覓都奇怪書中羸弱不堪的反派怎么這么頑強。

她正不耐煩時，越九曜慢慢爬起來，使了內力把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踢下去。

“還不錯。”姬江覓瞥著奄奄一息的越九曜，心里贊賞，又側頭對小忠子道：“這回，是否合規矩了？”

察覺公主語氣里那點不悅，小忠子跪下道：“殿下英明。”

姬江覓沒說什么，看向獨自走過來的越九曜。他外傷挺重的，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是血，衣服也被扯爛了。

越九曜隨別的暗衛一起行禮：“殿下。”

…

初旭宮。

尤乙拿著公主命尤甲送來的藥瓶看來看去，奇怪地跟兄弟們大嚷：“殿下居然給我們送傷藥！”

剛剛從那里下來以后，姬江覓命尤甲去太醫院以她的名義拿了傷藥，每人一瓶。

有暗衛附和：“以前哪管過我們的死活？”

“真是奇了怪了。”

十一個暗衛同在一屋子里面就寢，除了尤甲今日值班不在，幾個人都有一句沒一句地扯著公主奇怪地舉動。

尤丙一邊擦藥一邊說：“總之不會害我們就是了，這藥可是好東西，平日里我們都用不到，要是你們不用給我，我回頭還能賣個好價錢。”

越九曜清洗了傷口，換了一身衣服，剛剛的狼狽似乎不存在過。他在自己的鋪子上坐著，手里緊緊握著那瓶藥，想起大內總管小忠子剛剛用意味不明的語氣跟他說的話。

“公主夸了你不錯，好好干，虧待不了你的。”

不錯嗎？

越九曜閉上眼睛，腦子里全是自己血肉一團的狼狽，對比霽月清風的她，他實在不知道他哪里不錯。

轉而越九曜又想起到那個羅剎場帶他下去的尤甲，她大概是沒見過這等場面，見他在人腳下如此卑賤，生出同情來，然而他并不接受她的變相侮辱。

那人脾氣挺大的，不知道會不會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