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么走了嗎？”少女站在警局的大門口，她的面前是一個渾身被黑袍遮掩，連男女胖瘦都無法辨認的人。

“目的已經達到了。”穿著黑袍的男人——ta的聲音沙啞，應該是個男人——他轉過頭，看到不遠處那朵通天徹地的蓮花。

少女也自然也能看到那朵蓮花——那朵蓮大到小半個清江區（槐陰市的一個區）都能看到。

不過夜已太深，又有多少人能發現呢？

“那朵蓮花的主人，是他要阻止我們嗎？”少女沒說那朵蓮花的主人是誰，她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其實她大概能猜到。

“是啊，他差一點就成功了。”黑袍男人的聲音帶著一點后怕和笑意：

“可惜我的準備，比較充分。”

“那我們要報復他？”少女疑惑的問。

“報復就算了，我可不想找死。”黑袍男人仍然帶著一點笑意地回應：

“世界這么大，哪里不能實現我的愿望。為什么要像個無腦反派一樣在正義的一方面前晃來晃去？”

少女看到他從心的樣子，嘴角扯出一個木偶似的僵硬的笑——但是感覺得出來，她是真的很開心。

巨大的蓮花還在盛開著，并且顏色越來越艷麗。

少女和黑袍男人都能猜到，是什么在給那本應無色的劍氣之花染上嬌艷的色彩。

更可怕的是，那蓮花上傳來的氣勢并沒有隨著時間削弱，反而越來越強。

散布在不遠處校園里，通往深淵的時空裂縫，依然還在源源不絕的輸送著一只只并不強大的深淵生物。

黑袍男人看著那裂縫里飛出爬出的一只只惡魔，它們的氣息都不太強。

在威力已經靠近金丹境界巔峰的劍氣之蓮面前，真的就宛如飛蛾撲火，蚍蜉撼樹。

這個世界對巔峰戰力的限制應該是在元神期之下，也就是說金丹境和元嬰境都是被允許存在的。

然而那些惡魔里卻沒有一只達到了這樣的實力。

他心下有些猜測，那些較高級的惡魔在不斷驅使著這些低級的深淵生物送死，為它們探明前路。

“惡魔，也會怕死啊。”想著，他笑出了聲，聲音帶著譏諷。

“快點走吧。”無比沙啞蒼老的聲音從身后的黑暗傳來，催促著兩人離開。

黑袍轉身離開，身邊的女孩跟上，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警局里只剩下以對躺倒在地的一些警察。

他們或許只是昏倒了。

............

清晨的第一縷光照亮了整個學校，混合著這光明，一朵朵劍氣之花隨光而散。

通往深淵的裂縫已經被聞訊趕來的陣法大師們封印，接下來會隨著時間的過去慢慢愈合，就像人的傷口一樣。

在滿地的血漿與肉醬，修管局的隊伍找到了一些暈倒在操場上的學生。

這些擔負著守護職責的人們，臉上大多出現痛苦，悔恨，慚愧與憤怒糾纏的復雜表情。

一萬多名師生的大學，最終只找到還有呼吸的，只剩這幾百人了。

“你覺得，那個人會在這里面嗎？”一個身穿黑灰色唐裝的老者，向身邊的女孩詢問。

“應該會吧，哪怕是以武入道者，戰斗了這么長的時間......”女孩的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傳到了。

靈氣復蘇目前這個階段，暫時還沒有誰的精神力量能堅持這么長時間的戰斗，那個人此刻多半耗盡了精神力量，暈倒在這些普通的學生里。

“我們要找出他？”女孩問道，她的語氣有些糾結。

“不，除非他自己愿意出現。”老者用悲憫的表情目視著滿地的狼藉：

“因為現在是我們的過錯。”

“這是我們欠這里所有人的......”

老者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女孩——蘇洛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同樣有這種想法。

“走吧，待會兒讓小梁問問，這些學生想要什么補償？”

什么樣的補償，能補償因為他們修管局的失職，而已經失去的九千多名生命呢？

況且這補償，也不可能太多。

跪伏在地的學生們已經有了不少人醒過來，他們茫然的看著周圍的殘尸斷臂，血漿肉泥。

他們大多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只是有的人的腦海里閃過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接著臉上出現莫名的痛苦與仇恨。

他們的肢體精疲力竭，并不能動彈。

不斷趕來的救護車把他們一個個的裝上車廂，送往附近的軍區醫院。

等到他們徹底恢復，將會有人來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并給予一定補償。

這是唯一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