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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群雄集聚地府

  • 入命劍
  • 納蘭候人
  • 3199字
  • 2020-05-05 15:34:34

地府。

“地府四鬼,還不快滾出來見本座,”鬼王昭雙手背在背后,聲音渾厚有力穿透虛空傳向四方。

虛空中開出一道肉眼可見的口子,四個長相怪異的人涌出來。

“地府四鬼見過鬼王,”他們態度謙卑,骨子里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的膽怯。

“本座想借貴寶地辦點事,各位可否愿意協助本座一二?”

“不知鬼王所做何事?”白鬼瞇著小眼睛,一張蒼白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銀光閃閃。

“哼!別揣著明白裝糊涂,本座想做的事,你們當真不知?”

“哦!”黑鬼緩緩露出笑容來,咧開寬大的嘴巴,露出潔白的牙齒,“莫非鬼王是為了那圣天門叛徒如花鬼使?”黑鬼緩緩合上嘴,一張臉黑得像烏鴉的羽毛。

“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但是你們可想清楚了,你們的小胃是否真能吞下這么大的食物。”

“鬼王,不是小鬼我不敬,俗話說無利不起早,若是......”小鬼確實很小,只有一百三十公分的身高,而他的頭卻出奇的大。

“若此事成了,本座保證,只要有本座在的一天,地府四鬼在地府可安穩度日,高枕無憂。”

“空口無憑,承諾是世上最不靠譜的事,”大鬼俯身與鬼王對視,他是個巨人,不但很高,而且還很壯。

“你們還有另一種選擇,”鬼王昭說得很快而且很輕,但是字里行間透著一股刺骨的森寒。

“什么選擇?”白鬼問。

“死。”

四鬼面面相覷,狡黠一笑,“別,別......鬼王能用我們是我們四鬼莫大的榮幸,但凡有命無不遵從。”

“地府里都來了些什么人?”

“魔宗、竹葉山莊、蝴蝶門、還有鬼王您。”

“來得真快,如花神使一行人,現在何處?”

“也在地府。”

“這就怪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地府的天空很快就變色了。”

“鬼王想怎么做?”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坐收漁翁之利。”

“不愧是鬼王,高!高!高!”

“盯住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我匯報。”

“是,鬼王。”

四鬼身子一抖,消失在虛空中。

鬼王輕蔑一笑,喃喃道,“迷障,雕蟲小技。”

鬼王撅起嘴巴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一只烏鴉飛來,呱鳴一聲落到他伸起的手臂上,他撫了撫灰溜溜的羽翅,“監視他們,去。”手臂一抖,烏鴉呱鳴一聲飛走了。

***

寒云懷抱雙手,黑色的披風在風里嗖嗖地響。他是個細致的人,頭發永遠梳得整整齊齊的,臉永遠洗得干干凈凈的,指甲也修得一絲不茍。三十出頭的模樣,喜穿黑衣。他的長相與別略有不同,左右兩邊的顴骨不均稱——右顴骨略凸起。不過這點小小的瑕疵并沒有影響他的俊俏——渾身散發出一股健美,胸前凸起的肌肉似女子的豐乳,一雙手強勁而有力。

“情況有些不妙,鬼王昭可是個狠角色,江湖上對他知根知底的人寥寥無幾,關于他的傳說也五花八門。”水上漂阿飛蹲在石頭上,像一只隨時準備起飛的候鳥。

“此次出沒在地府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寒云說,“竹葉山莊的無涯、王羽;蝴蝶門的夢筱蝶。我收到消息,圣天門的也人正風塵仆仆地向這邊趕來......”

“群雄逐鹿,鹿死誰手,未可知啊!”

“你們發現沒有,這次出手的都是晚輩,除了鬼王昭,這就耐人尋味了。”柳青衣說。

“莫非鬼王昭是某一家拋出的利劍,”左耳高飛說,“會是誰呢?”

高飛的左耳是金色的,是純金打造,而他的肉耳早被人削去。

“目前還不清楚,”寒云說。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阿飛問。

“靜觀其變。”

“我倒是認為我們應該先下手為強,”柳青衣說,“到嘴邊的食物要是落入了別人嘴里,悔之晚矣。”

“現在最重要的是沉住氣,我們貿然出手只會成為被黃雀盯死的螳螂。”

“小師妹收收你那脾氣,”阿飛斥道,“現在強出頭必成萬箭齊射的靶心。”

“我聽說圣天門似水鬼使深諳詭道,再加之身旁還有如花、天上的雪等一流高手,這場逐鹿之戰我看不到一點光芒。”寒云神色擔憂地說。

“寒云師兄,”阿飛安慰道,“你過于擔憂了,他們的面前是殺他們的敵人,身后是茫茫的大漠,而且大漠的邊緣都有暗哨盯著,現在他們就是籠中鳥,只能做困獸斗。”

“若是他們上天或遁地呢?”寒云嚴肅地說。

“上天遁地這種滑稽可笑的想法你也有,”柳青衣冷笑,“真不知道師傅為什么讓我們都聽你的!”

“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感覺他們能巧妙的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

“花蝴蝶,”夢筱蝶坐在竹椅上,跟前置著一張竹竿拼湊的竹桌,她輕輕放下茶杯看著對面的女子,“喚你來,想必你已經知道所為何事了吧?”

“當然,”花蝴蝶吐掉嚼了兩下的茶葉,“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嘛。”

“你一定很奇怪,為了一個黃毛丫頭需要四蝴蝶一起出手嗎?”

“我只管接受命令,別的與我無關,再者自蝴蝶門易主后,四蝴蝶早已名存實亡了。”

“呵呵,蝴蝶門歷代族制——誰擁有蝴蝶令誰就是蝴蝶門掌門,對否?”

“對,”花蝴蝶冷冷地說。

“你還是蝴蝶門的人,對否?”

“對。”

“好得很,你既然承認,那你當然還是蝴蝶門四蝴蝶中的花蝴蝶。”

夢筱蝶從懷里掏出蝴蝶令,花蝴蝶見了猛地跪下。

“花蝴蝶聽令——”

“花蝴蝶在——”

“命你從即日起聽從夢筱蝶的一切調令,不得有違。”

“花蝴蝶得令。”

收起蝴蝶令,夢筱蝶輕聲說,“起來吧,你可曾聽說過藏天道?”

“相傳藏天道是魔宗的圣物,是蠱毒寶典。”

“藏天道極有可能在那黃毛丫頭手中。”

“現如今在江湖中有點勢力的都已在地府現身,暗里的小門小派正伺機而動,”夢筱蝶接著說,“玉招蝶已在聯絡就近的門人,千影蝶很快就到。”

“我已經到了,”一道藍影從對面的石頭上飛出,眨眼間人已來到了跟前。

長發順在背后,頭上戴著一條藍色的束發,身穿一件藍光閃閃的束袖錦衣。面容潔白,圓臉中凸起鼻梁,一雙眸子大得出奇,再配著濃茂的眉毛。手提一柄藍色的劍。

“花蝴蝶,想不到你比我先到一步,”千影蝶端起花蝴蝶喝過的茶一飲而盡,“我一接到飛鷹傳書就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連口水也沒喝。”

“千影蝶還是千影蝶,一點都沒變,”夢筱蝶說,“你可知我召你們來的目的?”

“我想是為了藏天道。”

“你知道?”

“最近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說圣天門如花神使為了心愛的男人闖入禁地,盜走了藏天道,而最近傳出的消息是如花一行人已到了地府,江湖各大勢力接踵而來。”

“沒錯,”夢筱蝶饒有興趣地看著千影蝶,“你分析得頭頭是道,那么你認為如何才能在群雄中得鹿而割之。”

“現在各大勢力都在相互觀望,誰也不愿做出頭的螳螂,我認為只有蟄伏到最后才有機會得鹿而割。”

***

天上的雪靠在火塘邊的石塊上,時不時抿一口酒囊里的酒。身旁的雪晴看著他,說不出的哀傷與幸福。這一切,對面的似水盡收眼底,她使勁搓著衣袖,心中不明所以的生起一股怒意。

冷風仰面吹來,如花深吸了一口氣,遙遠的天山在肉眼的視線里模糊成一個黑色的縮影。

“是不是我太自私了,”如花沒有回頭,散亂的長發隨風搖擺,一刻也不能停歇。

“或許吧,”天上的雪沒有睜眼,“為什么會這么想呢?”

“你們......是我連累了你們......”

“我早說過,我做這些不是因為你,因此你大可不必為我感到自責。”

“或許我只是想知道人死是否能夠復生,”似水說得很輕,飄在風里,無跡可尋。

如花愣了愣,隨即又笑了笑。

“自私的何止你一個,讓你失望了吧?”

如花搖搖頭,目光再一次落到了遙遠的天山上。

“苦做困獸斗也不是個辦法,”天上的雪緩緩起身,喝了一口酒,隨意擦掉嘴角上的酒漬,“至少不是長久之計,我們的干糧和水撐不了幾天了。”

“我想了很久,”似水說,“要想離開地府只有兩條路可走。”

“說說看。”

“上天或遁地。”

“怎么說?”

“憑我們當然不能,我們飛不了那么高,也挖不了那么長的地道。”

如花回過神來,“藏天道里倒是記載了一種催眠野獸的蠱術,但是這種蠱術玄妙高深,非一兩日可成。”

“這里除了沙子再也沒有活物,催眠能將人帶上天空的野獸,豈不是空談。”雪晴說。

“不盡然,”如花說,“只要野獸在催眠者的感知范圍內都能被催眠,而強大的催眠者的感知范圍甚至可越無盡虛空,除非被催眠的野獸意念強過催眠者。”

“何不一試呢?”天上的雪說,“別忘了當初,連圣天門的禁地,你都敢闖。倘若我們死在這里,你堅守的信念將蕩然無存,不是嗎?”

“當初我孑然一身,自然轟得出去,但是......”

“別讓我們成為你心里的負擔,即使我們都死在這里,也是心甘情愿的。”

渾濁的淚珠滴落,如花瘦削的臉頰慢慢綻放出異彩。

沙漠的邊緣飄起了歌聲,像風吹落的沙聲一樣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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