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月光，陳小珩整個人暴露在蘇顏的視線里，他感覺到蘇顏還似乎順便打量了一下自己。

許久，蘇顏說了一句：“馬甲不錯。”

“姐姐給我縫的。”陳小珩淡淡地說，一點不在意對方調侃之意。

蘇顏突然有了一絲錯覺，這個男孩比他想象中的要心機。

白天一個樣，而此刻又是另一個樣。

“按照約定，你已經如愿的在陳家了，那么從今天開始，每隔七天，我便教你練武。”蘇顏又重申了一遍他們之前的約定。

陳小珩雖然不過五歲，可是身上背負著血仇，從記事以來，他的生母就只一直給她灌輸一件事。

那就是報仇，奪去仇人們覺得一切重要的東西！

血顏早就知道陳小珩的身份，但是不告破，救了他后，如今還要教他武功。

陳小珩到底五歲，心機斗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所以雖然說不上來這是為什么，但只要等自己長大些，這些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現在，長大才是最重要的事。

蘇顏嘴角勾起，這個孩子真是有意思，不過更有意思的是陳小珩的姐姐，陳小妹。

她十來歲的孩子，怎么會知道‘珩’這個字，難道她很早就識字了？

陳小珩見蘇顏在走神，問道：“師傅，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蘇顏看向陳小珩，“你叫我什么？”

師傅？

他們不過利用和被利用關系，叫師傅么……還挺諷刺。

“你傳我武功，自然是我師傅，不管以后成功與否，我也不會忘了你的恩情的。”陳小珩認真的說道。

蘇顏點點頭，不愧為皇室后人，同齡孩子只知道玩耍和糖，他從記事來，就注定帶著仇恨過活。

回想起來，自己不也是嗎，小時候見慣了心機殺掠，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一個笑容背后，永遠都看不穿那人是要殺你還是救你。

蘇顏輕嘆，這個孩子是被命運選中的，怪不得他了，反正推向他深淵的人，就算不是他，也會是皇宮的某一個復仇者。

月光慢慢退去，時間在兩個人的比劃之間流逝。

夜里微涼，蘇顏教了陳小珩一些基本功，先讓他逐漸有一個強健的體格，要他在學武功之前，能承受所有練習帶來的碰傷。

陳小珩不太懂，但是晚上練過之后，雖然全身疼痛難忍，但是身體會有明顯的變化。

比如沒有那么容易受風寒，血液也活躍許多，看來學武的另一個好處，那就是自己以前虛弱的樣子將不復存在。

所以，此后的每一夜，他都要練上個一個時辰再睡。

當然，是背著陳小妹和陳奶奶練的，他雖然戀在陳家，可一點都不愿自己的身世牽連陳家。

陳小妹是一個很好的姐姐，聰明，勇敢，還有這里也是他最想要的那個家，溫暖，舒心。

……

因為練功，身上汗臭味明顯，陳奶奶每天早上還會打趣陳小珩。

“家里有了個臭男孩。”陳奶奶把陳小珩的衣服拿出去放在桶里，打算下午去河邊洗，回頭又把新衣服給他換上。

陳小妹每天起來后，慢慢的開始做早飯了。

她的奶奶好像圍著陳小珩的次數要多一些，沒辦法咯，現在自己是家里的大孩子，要干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