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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草原胡人

  • 土匪二當(dāng)家
  • 有耳日月
  • 2052字
  • 2020-03-11 12:00:00

李義安疑惑地看著一旁的盧劍升,兩個月一件,賣到南魏,盧家難不成是窮瘋了?連這般蚊子腿都要啃?

盧家當(dāng)然不可能是窮瘋了,盧家根本不可能窮。

“我不知道。”

盧劍升低著頭,捂著肚子上的傷痕。

“噠~”

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李義安用手摸著堅硬的鱗片,單看賣相就十分厚實的玄鱗甲,他就是隨口一問,要說這盧家有沒有什么貓膩,那肯定是有的,但是李義安不感興趣。

盧劍升見李義安平靜的表情,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熄了火的爐子旁,一塊金黃閃亮的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別動”

李義安的手臂僵在半空,手指動了動,停頓一瞬間,收回了手臂。

班守一直在細(xì)心觀察著這邊的動靜,見李義安伸手要取令牌,驚訝之余,用手摸了摸衣服,他以為令牌是在自己身上帶著。

一頓摸索摸了個空,連忙對著李義安喝聲制止。

眾人察覺到身后傳來的的腳步聲,紛紛側(cè)目,只見班守耷拉著兩個臂膀,一步一步地向這邊走來。

“別亂動我的東西。”

班守路過身旁時,毫不忌諱地用肩膀撞了一下平坦整潔的白衣身影,眼神清冷地盯著李義安,帶著濃濃的警告之色。

李義安被班守用肩膀撞了一下,感覺后背有些吃痛。

不待李義安作何反應(yīng),眾人見狀,抽出腰間的長刀,直指班守的頭顱。

班守感受著背后傳來的殺意,伸出的手掌頓了一頓,隨后用手撩起遮住面孔的蓬松長發(fā),側(cè)過腦袋,看著一旁的李義安。

“噠”

又是一道水滴聲,在幽靜的空間里回蕩。

李義安看著正在盯著自己的班守,目光交接,并沒有火花。原本白皙的面孔近來風(fēng)吹日曬,變得有些粗糙,嘴角細(xì)微的胡須也沒來得及整理。

班守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李義安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個“野人”。

“你不是我中土人士。”

清朗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李義安看著眼前撩起頭發(fā),露出面孔的班守,平靜地說道。

兩人此時相距很近,李義安甚至能清楚的看見班守臉上的每一根毛發(fā)。

“我是。”

班守面色古井無波,似乎并不吃驚李義安的說法。

看著眼前粗獷的面孔,卻有著五分被中和的柔順,李義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娘是胡人。”

班守淡淡地說道,他對這種事情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已經(jīng)猜出李義安想說些什么。

草原胡人位于齊國之西北處,廣袤無垠的青草遍布那一整塊天地,那是中原人心中的另一個世界,但由于和夏國沒有接壤,且距離甚遠(yuǎn),李義安不是特別了解。

草原游牧以往都是齊國心頭大患,胡人狡詐,襲城劫掠一番便拍屁股走人,來的也快,跑的也快。

不過那都是快一百年前的陳年舊事,如今的草原勢力割據(jù),部落們內(nèi)斗都斗不過來,哪里還敢招惹齊國。

反倒是齊國借此機(jī)會,趁機(jī)壓榨胡人,兩邊通商,以鐵鍋油鹽茶葉等廉價品換取馬匹牛羊的事情,時常有之。

至于胡漢混血,久而久之,胡齊貿(mào)易往來,人員定居于中土,娶妻嫁人,生兒育女,都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卻不代表一切相安無事。

李義安有些理解班守為什么整天蓬頭垢面的樣子了,他是不愿意別人看見自己的長相。

“把刀放下。”

李義安伸出手掌,拍了拍近在咫尺的刀身,刀尖對準(zhǔn)的方向,是班守的腦袋。

班守感覺到場中緊繃的氣氛逐漸消失散盡,這才伸手把那牌子收入囊中。

“愿意合作嗎?”

李義安扭了扭脖子,手掌伸進(jìn)衣內(nèi),整了整那件有些偏離正常位置的內(nèi)甲。

“怎么合作?你一個土匪。”

班守看著眼前英俊不凡的年輕人,說實話,很難和土匪聯(lián)系在一起。

“盧家能給你的,我也可以。”

“但你要是被盧家殺了呢……”

班守側(cè)了側(cè)頭,察覺到一旁又有些躁動的人手。

“你可以賭一賭,反正你不會有什么損失。”

李義安手掌又放回那玄鱗甲上,輕輕觸碰著。

“可以。”

無論如何,兩邊再怎么爭斗,也不會波及到他,既然這樣,造的鐵甲給誰不一樣。

李義安看著一旁發(fā)呆的盧劍升,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

“走吧,出去透透氣。”

班守便看著李義安話也不回,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濃密的毛發(fā)下,藏有著一抹憂慮。

“怎么就不讓人老老實實,打個鐵呢………”

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臂,班守走到一旁,從一個盆子里抓出幾把粘稠的物質(zhì)抹在了手臂上,這是他用來防止?fàn)C傷的東西,日積月累下來,造成了手臂異常的白皙,抹它就是代表著要干活了。

人一緊張,就想做點什么。

李義安一行人則是向山洞外走去。

“二當(dāng)家。”

其中一人長刀別在腰間,搶李義安一步,擋在他的身前。

“嗯?”

李義安看著眼前突然而至的黑影,挑了挑眉頭。

“我等妻小性命皆在二當(dāng)家手里,如果二當(dāng)家不信任我等,請不要殃及無辜。”

絡(luò)腮胡漢子擋在李義安身前,單膝跪地,伸手抽出長刀,雙手抬舉,低著頭顱沉聲說道。

“什么?”

李義安有些詫異,不知道這漢子舉著個刀什么意思。

也難怪李義安詫異,單膝跪地上舉兵刃,在軍營里是被降服的表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把刀扔掉,跪在地上是為投降。

大多數(shù)人只知道第二種,卻不知第一種。

“靳城已然沒有活路,娃娃在家里每日干哭,我等自北向南遠(yuǎn)赴東州,昨夜,是第一次填飽肚子。二當(dāng)家若是擔(dān)心此間事物泄露,大可輕取我等性命。”

絡(luò)腮胡大漢咬緊牙關(guān),堅定地說道。

“但求二當(dāng)家保全我等妻小,不要傷其性命,便說我等叛逃了便是!”

李義安看著眼前一臉悲戚的身影,算是咂摸到味了,敢情這人是擔(dān)心自己為了掩蓋夜明珠的事情殺人滅口。

李義安那番話主要的意思是,囚禁,下不了山的意思不就是關(guān)起來么,他什么時候打算滅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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