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里，三個流里流氣的人，踢打著按在地上的人，嚇壞了的阮曉曉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她越哭，對面打的越使勁。

“放人！”

溫燁舉著手機，屏幕上諾大的110三個數字醒目非常。

“哪里來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敢威脅我們哥幾個。”

有人不滿的吐了口唾沫，對著溫燁舉了舉拳頭，“信不信我揍你啊！”

“知道無故制他人傷殘需要判多少年嗎？五年至十年不等，聚眾斗毆罪加一等。”

“怎么辦啊，我好怕啊。”

有人怪模怪樣的笑，“那你知不知道未滿十八周歲殺人都不犯法。”

“巧了，我警察局有人，雖然不能讓你們判死刑，但是讓你們在里面斷胳膊斷腿還是可以的。”

“吹牛/逼吧你。”

溫燁的手靠近那個綠色的電話標志。

“你可以試試。”

溫燁說，“最近的警察局三分鐘出警，路口全都安了攝像頭，到時候你們就算想跑都跑不成。”

打人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那怕少年人天不怕地不怕，對于警察還是有幾分忌憚。

幾人都有些退縮，但是現在走，這面上確實掛不住。

“你不是溫雙的妹妹嗎？”

有人認出了溫燁，“我記得你哥帶你過來過。”

“原來是溫雙的妹妹。”

兇神惡煞的小混混軟了態度，“算了，給溫雙個面子，咱們走。”

“算你媽/的走運。”

追求者羅密歐，又給了地上的人一腳，罵罵咧咧的往外頭走。

“還有。”

溫燁看著那個追求者。

“追人各憑本事，你沒本事，別怨我男朋友優秀。”

“你……男朋友？”

溫燁笑，“不然他站校門口等誰。”

那人看著地上的阮曉曉一巴掌抽過去，“麻痹的，臭婊/子！”

溫燁實在看不下去了。

“對女人也動手，要點臉行嗎！”

那人“呸”了聲，裝了低音炮的摩托鬼叫著在路上響了很久，然后一溜煙的跑遠。

溫燁對著還想說什么的阮曉曉擺擺手，“趕緊回吧，少煩我。”

“我跟這人不認識的，你別誤會。”

阮曉曉捂著臉，連忙撇清他跟地上這人的關系。

“真的，我都不知道他是誰，我就是當時太害怕，所以……”

阮曉曉捂著臉在那啪嗒啪嗒的掉眼淚，哭的人心煩意亂。

溫燁指指那個爬起來的黑影，“我覺得，你與其跟我解釋，不如跟地上的人道個謝。”

被蹂躪的人坐起來了，滿頭滿臉的泥跟土，看著就很慘的樣子。

“謝謝你。”

阮曉曉低著頭，小聲的道著謝。

然她撿起書包準備走，又在溫燁身邊停下，“我叫阮曉曉，一班的，以后有空可以過來找我玩。”

一班，那可是尖子班啊。

剛還鎮定自若泰山崩于面前不變色的溫燁，眼睛瞬間就亮了。

“是不是肖海讓你來的。”

“肖海？”

阮曉曉一愣，“那是誰？”

一人欣喜期待，一人迷茫回應，像極了無法順利接頭的地下黨。

好在，組織總是會及時出現的。

“你就是那個要補課的？”

謝春風舔了舔裂開的嘴角，出了血，碰上去有些疼，他從地上坐起來，被泥粘滿的校服褂子被他拎在手里。

他站在溫燁面前居高臨下。

“我叫謝春風，肖海介紹來的。”

溫燁愣了愣。

“春風十里不如你的春風？”

謝春風眼皮動了動。

“改革春風吹滿地的春風。”

溫燁笑。

“溫燁，你的補課對象。”

“火華燁。”

“我知道，熾熱而明亮。”

溫燁這才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點學霸的氣息。

有知識就是不一樣，她當年翻字典才明白的，對方隨口就說出來了。

高人啊。

阮曉曉一早就離開了，溫燁去找自己的自行車，推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謝春風正皺眉摸著自己的臉頰。

他的嘴角已經青了，臉頰那里不知是被打的，還是劃上了小灌木，摸上去沒破但是火燒火燎的紅腫了一片。

溫燁掀起了他垂落下的發，湊近了一些，看著嚇人但不是太嚴重的樣子。

突然……

溫燁拉下了他捂著臉頰的手，為了避免看錯她還把手機拿出來，借著屏幕光亮仔細看了看。

紅腫起來的臉頰上，那顆細小的紅痣，弱小又可憐的落在眼下。

溫燁覺得手有點顫，抖得她都快握不住手上的屏幕。

她用指甲碰了碰那紅痣，紅痣一動不動，是真的。

倒是謝春風嘶的退后一步，“靠這么近干什么。”

溫燁舔了舔嘴，目光下移，落在對方那截白生生的胳膊上，她摸了摸口袋，特別想來根煙冷靜一下。

是巧合嗎？

還是……

溫燁掰起對方的下巴，以一個從下往上的角度去看謝春風的臉，是有幾分像的樣子，但是又感覺那里不像。

對了，她當時是被對方抱著，所以頭應該是在……

“溫溫？”

久等閨女沒回家，所以特意過來接人的王梅，捏著手電筒呆若木雞。

她家姑娘在對別人家孩子，干什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