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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號啕大哭

  • 春風易燃
  • 月半松子
  • 4241字
  • 2020-02-20 01:21:48

謝春風不知道給謝老爺子說了什么,好一會后,謝爺爺把手機遞回來。

溫燁拿著手機在那笑,“剛才是不是嚇一跳?”

“有點。”謝春風說,“我沒想到他會去你家,我爺爺沒麻煩你們吧?”

“沒有,就是跟你一樣放不開。”

謝春風笑,“他平時很嚴肅,喝了酒會好一點。”

溫燁挑眉,“他喝酒?”

“嗯,他很喜歡用你們家的鹵牛肉下酒。”

“我不記得你買過我們家的牛肉。”

謝春風笑的眉眼彎彎,眼下那顆細小的紅痣,仿佛星星一樣閃閃發亮,“你是不是忘了,我第一次去你家,阿姨送我回去那次。”

王梅以為溫燁撞了人,提了一大袋子鹵味去賠禮道歉。

“他很喜歡你們家的東西,鹵味都被他護著放在冰箱里,誰也不讓動。”

謝春風陸陸續續的說了好多,有他的,有老爺子的,溫燁一直聽著,直到旁邊的謝老爺子在那嘀咕,“都不跟我說這么多。”

溫燁問,“你什么時候回來?”

她聽到火柴劃開的聲音,猜測謝春風應該在抽煙。

“你還好吧。”

“挺好的。”

謝春風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就是有點想阿姨做的菜了。”

溫燁無奈,“感覺我如果把這句話給我媽說了,接下來一星期飯桌上都不會出現我喜歡的菜了。”

謝春風笑,“那就不告訴她。”

“那你早點回來,我或許還能大發慈悲的給你剩點。”

謝春風:“好。”

溫燁掛了電話,謝春風聽著電話里最后一絲聲音變成盲音這才合上手機。

客廳里燈火通明,他打電話定了機票,拿著那件溫燁送的外套往門外走。

“大過節的你去哪!”

“回爺爺那里。”

謝春風看著一片狼藉的餐桌,“團圓飯已經吃完了。”

他說著關上門,把女人尖利的咆哮關在門后。

謝老爺子看著溫燁的眼神復雜而幽怨,“阿春跟你說什么了?是不是說我很煩。”

“沒有,他特別囑咐我給您倒點酒,說您好這口。”

謝老爺子一聽有酒,眼一下子都亮了,“旁的我不要,二鍋頭有沒有?”

別說,溫燁這里還真有,只是……講究人謝老爺子喜歡二鍋頭?

這畫風是不是那里不對?

一小盅白酒下去,謝老爺子整個人都像被雨水澆透的花,小臉紅撲撲的開始在那里評論今天的菜。

“小王同志這個魚還是很不錯的。”

王梅很高興,干脆也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陪老爺子一塊喝。

王梅酒量不錯,有了酒友兩人看上去都很開心。

電視機里歡聲笑語,飯桌前笑聲陣陣,溫燁瞅著她媽眼角紋都笑出來了。

溫燁咬著筷子彎了眉眼,真希望這樣的日子一直下去。

瞅著快到七點了,溫燁起來去燒水煮水餃,豬肉韭菜餡的水餃在鍋里來回飄著,一個個滾瓜肚圓透著香氣。

溫燁用盤子乘了放到桌上,“快吃水餃吧,剛出鍋的還熱乎著。”

謝老爺子雖然喝酒,可是能看得出來他很克制,不多不少三小杯,王梅再滿他就不要了。

“年紀大了,可不能喝那么多。”他放了杯子去嘗水餃,吃了一個之后對王梅夸贊她手藝好,“比我在國宴上吃的味道還好一些。”

王梅也不知道國宴是什么,只下意識的在那接,“就是些家常菜,可比不了那個。”

王梅不知道,溫燁可是知道的,她看了下謝老爺子,“謝爺爺以前當過兵?”

“當了一輩子啦。”謝老爺子哈哈的笑起來,“現在年紀大了,退了下來,反倒覺得不適應了。”

溫燁對著謝老爺子比著大拇指,“原來您老是當兵的啊,厲害。”

“厲害什么,我天天在外邊,沒把自己兒子教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孫子,我是一定要放在身邊的。”

溫燁頓時有種親耳目睹豪門糾紛的感覺,想到男主角很有可能還是謝春風,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八點一到他就放了筷子,好在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溫燁就在那收拾桌子,王梅切了幾盤月餅,連著幾樣水果一塊放桌上。

“老爺子,知道您八點以后不吃東西,但今天是中秋節,您好歹吃塊月餅。”

謝老爺子也沒推辭,拿起一塊棗泥的月餅,看在手里很是感慨,“很多年沒吃過這個了,醫生總是這個不讓碰,那個不讓沾的。”

王梅心里一急,“您要是身體不好,那可別碰了。”一片好心再辦了壞事。

“沒事,畢竟當了一輩子兵哪,哪能那么嬌弱,我就是看著這棗泥月餅想起我老伴了。”

“她啊最喜歡這個。”

一句話的功夫,溫燁看到謝老爺子眼里帶了濕/潤。

“那時候窮啊,別說月餅,棗都沒有,有一年她病了,都燒糊涂了,就嚷嚷著吃這個,我就去鄰居家里借了紅糖和一小把面,給她蒸了個還沒手指頭大的糖餅子。”

謝老爺子擦擦眼,“看來我今天真是喝多了,竟然說了這么多。”

王梅也紅著眼眶,“您要是喜歡,我等會給您提點,家里月餅多哪。”

“不用啦。”

謝老爺子擺手,“現在不是以前了,生活條件越來越好,只是很多人都忘了以前的苦日子了。”

他嘆了口氣,“條件是越來越好了,你說怎么就有人不愿意過這好日子哪。”

溫燁不知道謝老爺子這話說的是誰,但總感覺說的不是他自己。

晚上王梅要送謝老爺子回去,“您都喝酒了,沒得半道上再找不著路,我去吧。”

王梅有點懷疑,“你去行嗎。”

溫燁指指喝的有點暈的王梅,又指指精神奕奕的老爺子,“看見沒,人家精神著哪,你們倆出門都不知道誰送誰。”

溫燁說,“我帶了鑰匙,走的時候會把門鎖好,你帶著溫柔上去休息吧。”

“那你騎著電動車去吧,路上還安全。”

“也行。”

溫燁就提著王梅打包的一大袋子鹵味,扶著老爺子上了他們家的電動帶棚小三輪。

被謝老爺子一路指點江山一樣的指路方式,停到了謝老爺子家的二層小洋樓前邊。

溫燁看著這小洋樓。

嗯……謝春風家里是挺有錢的。

謝老爺子被溫燁扶下了車,然后指著密碼鎖讓溫燁按。

“這您家的密碼鎖,我按不合適吧?”

“家里沒什么值錢的,不怕惦記。”謝老爺子說,“你輸阿春的生日。”

溫燁看看老爺子,“我這也不知道啊。”

“0606。”

溫燁覺得自己血液都停下了,她看著眼前的密碼鎖,整個手指顫的厲害,“謝春風的生日是六月初六?”

“是啊,六六大順,他出生那天家里人可高興壞了。”

溫燁的指腹貼在密碼鎖上,每按一下,心臟就痛得痙攣起來。

六月初六是上一輩子王梅的忌日。

她在那天的大雨里遇見了謝春風。

她還記得那人嘴里流出的血濺在臉上的滾燙。

原來,那天是你生日啊。

溫燁的眼淚砸在手背上,謝老爺子慌了,不就是開鎖,小姑娘怎么突然哭了。

他手忙腳亂的哄,卻聽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爺爺?”

“溫燁?”

溫燁轉頭看著站在那里的謝春風,哭得更厲害了。

謝春風擰著眉過來,“爺爺你干什么!”

謝老爺子也很無辜,“我什么也沒干啊,她就突然哭了。”

“你怎么了。”謝春風擦著溫燁臉上的眼淚,“慢慢說,我在這。”

“疼。”溫燁不停的哽咽,“謝春風,我好疼啊。”

子彈穿過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么疼。

溫燁抱著謝春風號啕大哭。

謝春風抱著溫燁輕聲哄著,直到情緒穩定下來的溫燁打著淚嗝從人身上下來,“我、嗝,眼睛里進蟲子了。”

謝老爺子剛才都被嚇壞了,“原來是進蟲子了,我說怎么突然哭哪,阿春你快給她吹吹。”

“不用!”溫燁連連擺手,“已經被眼淚沖出來了。”

溫燁尷尬的后退,“謝春風既然回來了,我就先走了,謝爺爺再見。”

溫燁連走帶跑的上了車,她慌亂的拐過拐角,天上明月圓潤通透,掛在天上簡潔明亮。

溫燁走在路上,隔著車都能聽到那萬家燈火里的笑聲。

“溫燁,別怕,你還活著哪。”

溫燁拽了紙,停在一邊擦著自己的眼淚鼻涕,“實在是太丟人了,站在那里莫名其妙的就哭了一大場。”

“估計在謝春風眼里,我就跟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一樣。”

溫燁腦袋撞著玻璃,痛苦哀嚎,“好丟臉。”

咔嚓咔嚓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溫燁正擦著眼淚,那動作就停了。

車后座上冬瓜南瓜堆成一堆,箱子里的兔子探頭探腦的啃著瓦楞紙箱。

還有給謝老爺子拿的鹵味。

他娘的,全給忘了!

溫燁慢慢悠悠的拐個彎,又默默的停在了小洋樓前面,她拿著手機不知道要不要打這個電話。

溫燁磨磨蹭蹭的找著通訊錄,還沒按下謝春風的名字,手機就在那里嘟嘟的響起來,驚的她差點沒接住。

電話事謝春風打來的,溫燁咬著指甲不知道要不要接。

“喂?”

謝春風解著襯衫的扣子,聽到應答停了下來,“到家了嗎?”

溫燁看看看看落在二樓窗簾上剪影,默默的低下了頭,“沒。”

“怎么還沒到?”

溫燁又看看二樓的燈光,突然覺得自己跟陸建國那個變態很像。

“那個……”溫燁看著落在窗簾上的影子,“我在你家門口。”

然后溫燁就看到窗簾上的影子,倏的消失,很快謝春風家的大門就敞開了。

謝春風站在門口,路燈發出的光亮,落在他解了兩顆扣子的鎖骨上,透著象牙色的光。

挺撩的。

溫燁站在那里一本正經,“我忘了把東西拿下來了。”

溫燁敞開車門,堆起的冬瓜和南瓜惹得謝春風彎起嘴角,“你是打算讓我一輩子都吃不完嗎?”

溫燁看著那笑微微恍神。

“別看太久啊,怕你愛上……”

那勾唇笑起的弧度,像春光乍泄撒了一地旖旎,跟眼前的謝春風一模一樣。

“溫燁?溫燁?”

謝春風喊著溫燁的名字,讓她回了神,“怎么了?”

“該是我問你怎么了才對,發生什么事了嗎?你一直在走神。”

“誰知道啊。”溫燁拍拍腦門讓自己清醒點,“大概是你長的太妖孽了吧。”

溫燁把裝著兔子的瓦楞紙箱給他塞懷里,然后去搬冬瓜。

“我來吧。”

謝春風把兔子塞回去,一手一個輕松愉快的抱起了大冬瓜。

兩人往屋里走,路過客廳的時候,發現謝老爺子正坐在客廳對著桌上的一張黑白照片,用二胡拉著紅燈記的小調。

“那是我奶奶。”

謝春風說,“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你爺爺一定很愛你奶奶。”

謝春風笑,“我爺爺對我奶奶一見鐘情,他喜歡人家又不敢過去說話,跟著我奶奶走了三里地,差點沒把我奶奶嚇壞。”

溫燁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很難想象謝老爺子這么一個正派自律的人,也能干出這種面對喜歡姑娘,害怕到張不了嘴的時候。

“我媽跟我爸也是一見鐘情,”溫燁說,“兩人不在一個地方,卻在一個地方打豬草,我爸站在地里唱流行歌,我媽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美好的開頭,慘烈的收尾。

“因為我爸媽的經歷我以前一直覺得一見鐘情靠不住,現在看來是我錯了。”

這個世界上有拋妻棄子的溫成斌,也有喜歡了自己老伴一輩子的謝老爺子。

溫燁想起不知誰說的:婚姻就像一場豪賭,你押上了自己,等待發牌。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是輸是贏。

溫燁拎著兩只兔子在謝春風院子里溜達,“你會養兔子嗎?我媽說只要給吃曬得半干的東西就可以了。”

謝春風不知從那找出個籠子出來,“我爺爺以前用來養八哥的。”

“鳥哪?”

“喂太多,撐死了。”

溫燁咂摸了下這死法,“這鳥死的還挺幸福的。”

籠子不大,兩個兔子磕磕絆絆轉身的時候總在籠子外面露出一截毛茸茸的尾巴。

“你給起個名字吧。”謝春風拿了芹菜葉子過來喂。

“我早就想好了。”

溫燁說,“一個叫紅燒一個叫清蒸,具體你安排,剩下那只歸我。”

謝春風看著一白一花兩只兔子擠在鳥籠子里瑟瑟發抖。

謝春風善意的提醒,“清蒸不好吧。”

“我也沒吃過清蒸的兔子,那椒鹽怎么樣?”

溫燁正兒八經的思考了一通,“麻辣也不錯,我以前可喜歡吃麻辣兔頭了,就那種“咔”一下掰下兔腦殼的感覺。”

謝春風覺得兩只兔子抖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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