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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雪

  • 她只想著成仙
  • 寧十笑
  • 3260字
  • 2020-02-06 16:51:20

雪花像很輕很輕的羽毛一樣,一片片的落下,雪落無聲。

仿佛她輕輕吹口氣也能把雪花吹走一樣,雪下的挺大,不久和清峰上便已是籠罩在白色之下。

薄薄的一層積雪真叫人歡喜,和清峰上已經有幾年沒下過雪了。

觸目便是白色的地,白色的樹。

程月錦站在院落外,這地彷佛和那天接邊,有道是天地一色。

先人有言曰,登高望遠。

她好似看到一幅絕美的雪景圖徐徐展開。

和清峰的景色盡收眼底,比著平日里的凌厲,竟是多了幾分柔和。

四季輪回本就是自然法則。

說來也怪,宗吾內設陣法總是四季如春。

卻只有這和清峰自設立以來便不設此等陣法,遵循自然法則,四季輪回。

這也就造成了,和清峰的雪景乃是宗吾一絕。

雪是干干凈凈的,是不是傳說九重天上的仙子撒下的禮物呢。

“師妹,可是看癡了?”

容清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后。

音至人也至。

程月錦輕笑,“師兄竟也陪我在此看雪?”

下這一場雪,不知怎么心里卻是輕松愉悅了許多。

就連前幾日師父交給她那查尋魔修蹤跡任務的煩躁也被她拋在了身后。

該有辦法的自當會有辦法。

“是啊,和清峰近幾年來不曾下雪,今日一見,自是想陪你多看會兒。”

容清淺慢悠悠的回答道。

執法堂近幾日因著門派大比的緣故,事務繁多。

也就今日偷得半日閑。

程月錦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誰知不消半刻,便融化在了手掌。

容清淺笑道:“小錦,你這樣自是接不住雪花的,既是身俱冰靈根,為何不以靈力封存?”

程月錦挑眉,無奈扶額道:“我愚鈍了,竟是把自己當成了凡人?”

話落,她便自指尖流露出幾絲靈力。

叫那落入她指尖的雪花立刻凝聚在掌心之中,久久不化。

容清淺靜靜的看著她。

師妹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

執法堂本不該是她的擔子的。

想到執法堂。

容清淺從乾坤袋中拿出了程月錦的弟子服。

“這是執法堂法部網支的服飾,從今日起,你便是執法堂法部網支第三十九號。”

容清淺取出象征身份的玉牌和服飾,遞與她手上。

他頓了頓又說道:“去執法堂看看也好,不過門派大比當日應會集合。”

程月錦從容清淺手中接過,與之交付的也是使命與責任。

她將那玉牌握在手中,心中頓時心生豪情。

黑色的網支服飾對襟上繡著暗紋,正是宗吾的標志,下擺和領口處都刻著陣法,可為四品的防御服。

據說法部羅支的服飾是黑金色更為高級,且其中大部分都是金丹修為的修士,是宗吾肅清門派宵小,護衛宗吾的利劍。

思及如此,她單膝立下,看向容清淺,“程月錦定當盡心盡力護我宗吾。”

容清淺微微一愣,又將程月錦扶起,他倒是未曾想到師妹竟會如此認真。

“我等知曉,師妹心中自是一心為宗吾。”

容清淺的眼中依舊是溫柔一片。

幾分理解和鼓勵。

程月錦將那服飾與玉牌收起,起身也笑道。

“月錦向往這執法堂已久,其中皆是我派精英,護我宗吾。師兄不要擔心,我已接手,成了這執法堂法部網支第三十九號,自是應當盡心盡力。”

容清淺搖了搖頭。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師妹聰慧。我擔心的是那任務,那任務兇險,且不說那魔修蹤跡難尋。師妹,可曾擔心那任務?”

容清淺身為她的師兄,知道師父把此任務交予師妹后也是放心不的,生怕出些意外。

程月錦把掌中的雪花交予容清淺。

又從乾坤袋中拿出一油紙傘,催動靈力使傘緩緩撐開,立于兩人之上。

也不著急于回答,見容清淺接過那雪花后。

慢慢說道:“此傘名流月傘,是能隔絕元嬰以下的神識探查,也是六品的防御法寶,可抵元嬰修士全力一擊。是師兄在月錦筑基是贈予月錦的,師兄可還記得?”

容清淺抬頭,看那傘上的桃花款款展開,就如同程月錦那院子里的桃花一樣,栩栩如生。

“怎不記得?你喜桃花,那流月傘上的桃花可是我親手畫的。”

程月錦看向容清淺,笑瞇瞇的說道:“師父師兄如此護我,為我的安危憂心,我每走一步,你二人便早已思慮好了我的進路退路。

師兄,月錦何其幸運?本應當如這雪花一樣倏地消逝,于天空之中無依無靠。但是是師父救了我,教導我,師兄呵護我,照顧我。

不過是詢查那魔修的蹤跡罷了,我既身為宗吾的一員,師父的弟子,師兄的師妹,既有此次機會,當是義不容辭。”

容清淺看著她笑魘如花,心中頗有吾家有女已長成的感慨。

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頭。

“小錦,師兄相信你定會不負重托。”

他長程月錦八歲,師父教導她時,程月錦六歲,而他已經十四歲,是亦兄亦父的存在。

而他為人正直,行事公允。

小師妹怕是暗中受了他許多影響。

“可還因著那內定名額而不平?”

容清淺出聲詢問,若撇開那任務不談,小錦是得益者。

如此,幾位真人內定便是不合道理。

可小錦是領了此等任務在身,二十又二筑基中期,定是有資格進入那晨光秘境的。

如此,又有何不公平而言。

小錦閱歷淺,性子倔強,最是容易執著在這彎彎道道之后,對道心影響不佳。

程月錦略微一思索。

“并無。到底,不平的也不該是我。只是我這等性子,有些執拗罷了。也不并不是說不明是非,師兄安心,月錦還是知曉的。”

“如此甚好,若是有任何不妥,盡管告知于我。”

容清淺接道。

“好你個程月錦,與容師兄竟于在這兒看景兒?也不邀請小爺我?”

杜江這廝倒是來的快,聲音由遠而近,人已御劍出現在眼前。

竟是他們幾人來了,程月錦驚奇。

“杜江你倒是來勢洶洶,我在自己的院落外看雪,你才是不請自來。”

程月錦反駁道。

對待杜江,她可沒有客氣而言。

這點,倒是和蘇素素一樣。

“瞧你說得什么話,干嘛要邀請你,還不夠煞風景的呢。”

蘇素素在旁邊撇嘴道。

這邊杜河早已下了飛劍,朝著兩人見了一禮。

“容師兄,程師妹,杜河前來賞雪,多有打擾。”

程月錦自是回了一禮。

“杜師兄,蘇師姐。”

容清淺自是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幾人倒是好久沒聚在一起見過了,陳師弟呢?”

自杜江身后傳來弱弱的一聲。

“容師兄,我在這呢!”

程月錦看向陳書,“陳師弟。”

杜江見狀,忍不住嘲笑道:“這小子還沒筑基,是我御劍帶他來的。想我們幾人,容師兄和李師兄皆是金丹已成,再不濟連我也是筑基初期,而你如今才是練氣大圓滿。”

蘇素素收回快劍,冷哼一聲。

“我真不知道杜江你驕傲個什么勁兒?陳書不過十八歲已是練氣大圓滿,而你十八歲還是練氣十一層,如今二十又三也還不過是筑基初期,而你哥哥已是筑基后期了。”

蘇素素毫不留情,真不知道杜河那么穩重的哥哥,怎么會有這樣的弟弟。

“切,你二十又四也還不過是筑基中期。”

杜江倒是毫不在意,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斗起嘴來。

程月錦不甚在意,又再次催動靈力,傘面擴大,將幾人都至于傘下。

陳書在兩個筑基師兄師姐之間實在為難。

“師姐,師兄,你二人到底是來賞雪的,還是來吵架的?”

此話一出,卻不想更是觸了兩人的霉頭。

“你閉嘴,閃一邊去。”

兩人此刻竟是異口同聲。

“得了,我就不該說話。”

陳書無奈的摸了摸鼻子,自行走到杜河身邊,不再言語。

“我看你是皮又癢了,來呀,打一架?”蘇素素不屑的挑畔道。

杜江這邊取出他的佩劍星軟劍,劍如其人,吃軟不吃硬,真是惱人。

“打就打,真當我怕你不成?要是傳出去,還是你的聲譽有損?你說哪有這樣對師弟的?”

“師弟?我以為我們是同時拜入師父座下的,師父讓我喚你師弟,平日里對你多有看顧,不過就是因為你年齡小我一歲罷了。”

蘇素素接話道。

話音剛落,二人便閃身到一旁。

蘇素素的快劍便朝杜江刺去。

“師兄?這般放任著師姐與杜江二人,沒事嗎?”

程月錦雖是看慣了二人吵架拌嘴,這真打起來的次數還是少的。

也怕二人萬一誤傷,影響到后日的門派大比便不好了。

容清淺笑道:“放心就是了,素素既是師姐,她心里有數的。”

程月錦無奈,轉而問陳書。

“陳師弟可要參加此次的門派大比?”

聽到程月錦問自己。

陳書這才答道:“不了,師父說這次門派大比的重點是筑基期,我已經練氣大圓滿,可以閉關沖擊筑基了。”

“如此,也好。那杜師兄呢?”程月錦又問道。

“我也打算不參加了,本想下山游歷一番,看是否能尋到結丹的機緣。”

杜河緩了緩,說道。

下山游歷,尋找結丹契機,是他早就想做的。

程月錦詫異,“想不到杜師兄竟是想下山游歷以尋機緣。”

容清淺笑道,“你杜師兄一直行事穩重,也怕是結丹的契機已到。”

“正是。”杜河答道。

“唉,你們一個個的,也只有我修為最低,也不知什么時候才可以像容師兄這樣。”陳書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杜河負手而立,“莫急,會有這么一天的。”

說罷,便看向了遠處巍巍的山峰。

遠處是青山。

近處是雪地。

天地間廣闊無比。

任爾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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