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為大勇兄弟來的？”秦掌柜和顏悅色，示意她坐下。

葉先生點點頭，不敢貿然入座，站在原地行了一禮，說：“掌柜，在下天虞山葉蓁蓁，實不相瞞，徐家大哥昨日回家還好好的，今早起來才突發急病。

在下略懂醫術，雖已替他醫治，暫無大礙，但是近日來村里相同病癥之人不止一個，而他家小兒又說掌柜昨日勸過他不要再來鎮上，所以我就想來問問，鎮上究竟發生何事？”

秦掌柜捋了捋他的寶貝胡子，客氣地說：“葉姑娘先坐，這位白先生也是為此事而來，正好我們一起商討下。”

葉先生謝過掌柜，又向白無常行了一禮，才在掌柜對面坐下。

秦掌柜慢條斯理地讓少年去端茶，自己再轉而問葉先生：“葉姑娘既然通曉醫術，不知對此病癥有何見解？”

“此病原先只有年長者染疾，發病突然且急，乍一看非常像中毒之癥。”

“像？那么姑娘已經斷定不是中毒了？”白無常開口詢問。

“嗯。在徐大哥病前，我真的以為就是村里的人可能上山接觸了瘴氣或者毒物，才得了病。尤其是年長者身體弱，更容易出現病癥。

然而我在村子周圍檢查了好幾天，都沒有找到任何能讓人中毒的東西。

今早又見徐大哥正值壯年也得了此癥，脈象上又并非普通中毒。因此才來此確認一下是否猜測準確。”

“那看了如今鎮上的情況，姑娘有何見解？”秦掌柜問。

葉先生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兩個字：“蠱毒。”

白無常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秦掌柜繼續捋著胡子問：“哦？為何得此結論？”

葉先生繼續說：“我看鎮上幾乎家家都在辦白事，大夫也被知府征去，但是卻并未有人得到醫治，說是征用大夫，更像是囚禁。

此病明明能施針治療，加以草藥養身，大多數人都能很快痊愈。

那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有人不想讓病人們痊愈。

那么多的病人，若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內死去，對什么人才有用呢？我就想到了曾經在一本醫書上看到的，源于苗疆的一種禁術。

據說凡間稱為蠱毒，在魔族被稱為養魂術。”

“葉姑娘所學醫書竟還記載了魔族之事？”白無常意味尋常地看了她一眼。

葉先生神情略顯尷尬，只因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平日里，她從不與人說起自己知道的關于凡間以外的事，不知今日怎會脫口而出。

正當她不知如何回答之時，少年端來了一壺茶，先替葉先生倒了一杯，又替掌柜和白無常換了一杯。

趁此間歇，葉先生稍理了下頭緒，才回答：“是一本古方殘卷，也是偶爾所得。原本并不當真，沒成想如今卻遇上了。”

“那若是真如姑娘所說，是魔族之術，那為何姑娘村子里的人得了就能痊愈，鎮上的卻無一幸免？”白無常問。

“我想，可能我們村子里的人，只是偶然來鎮上撞見，并非在施術之人的計劃范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