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柜？”黑無常脫口而出。

只見秦掌柜笑著點頭，白無常開口詢問：“您怎么成了如今這模樣？”

“嘿，老朽活得時間長了，當然就老了啊。”

“你不是白猿成妖，還會老？”黑無常詫異道。

“老不老的，也就是一層皮囊罷了，老朽覺得這樣顯得更莊重些。”說著，秦掌柜又頗有些自得地捋了捋胡須。

黑無常見他是老熟人，于是也不和他客氣了，直接問他：“這鎮上究竟怎么了？我看外面也沒什么孤魂野鬼，你們教主別是瞎說吧？”

“那可不會，我們教主雖看著不靠譜，但是說出來的話，從來都是有理有據。”秦掌柜有些不滿地斜了黑無常一眼。

“我們一路而來，發現南岳竟然只能進，而不能隨意出城門，究竟是出了何事？”白無常知道若是讓他們閑扯下去，又不知道要說到何時，所以趕緊打斷他們的話頭。

“嗯，半月前還沒有這樣，就是近幾日開始，新來的知府讓轄下各鎮商鋪都不許營業。老朽覺得，頗為蹊蹺。因此也讓底下小妖去查探了一番。”

“那可查出些什么了？”白無常有些心急。

“嗯，鎮中接連都有老人重病逝去，一開始都大家都沒當回事，后來開始青壯年也有人倒下，且無一生還，便有人傳言說是瘟疫。”

“死了多少人，你可知曉？”

“這個倒是不清楚，只知鎮上幾乎家家都有。只我們這酒館，因非凡人，似乎無礙。”

“這么說，這瘟疫只影響凡人？”

“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但是老朽也就是以本鎮為例，其他地方怎么樣，倒是不知。”

“那既然同時那么多人死去，為何負責這里的鬼差沒有回幽都稟告？”黑無常疑惑道。

“這就是老朽覺得蹊蹺的地方。”秦掌柜喝了口茶，潤了潤嗓，繼續說：“雖鎮上家家戶戶都再辦喪失，但是卻不見有鬼差上門，因此老朽才覺察出了一些不妥。”

“那南岳官府，沒有上報朝廷嗎？”白無常問。

“之前聽聞剛換了知府，新上任就遇到了這種事，可能是慌了手腳吧。”

“可是你們教主卻是從京都給我們傳的信，說南岳官府隱瞞疫情，請我們二人前來幫忙查探。”白無常看著他，神色凝重。

“我們教主果然神通廣大，我都還未來得及通傳，她竟已知曉了？”秦掌柜很是自豪，自顧自地說起來：“本來嘛，凡人生老病死都屬常事，老朽五百年來也算是看得通透。不插手凡間這些俗世，只管好自家生意便是。”

黑無常見他只掃門前雪，問了也等于白問，便沒有耐心再和他啰嗦了，站起身對著白無常說：“這老猿猴糊里糊涂的，也問不出什么來，我還是親自出去調查一番吧。”說完，邁著大步就出了房門。

而白無常卻是注視著秦掌柜，半晌都未開口，看得那老頭有些心虛，只能拿起茶杯忐忑地喝了一口，此時才聽白無常盤問：“你莫要隱瞞，把知道的都說了！我可不是黑大人，輕易就能被你蒙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