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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世孽緣(五)

我看著人間的話本子,那上面說,女追男,隔層紗。于是我開始天天出沒在墨青仙尊的身邊。

終有一日,他應該是被我煩的不耐煩了,他叫住了我,“你為何總跟著我?”我彎了彎眼,笑著,“我心悅你啊”,頓了頓,又重復道,“墨青,我心悅你啊”。

他似是第一次被如此大膽的女子表白,我看見他皺了眉,抿緊了唇,轉身什么不言的就離去了。那是一次,我感覺到了難過這種莫名的情緒。但即使是這樣我也不會放棄的!

他不是說彼岸花好看嗎,于是我開始每一天偷偷的在他窗口放上一朵彼岸花。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漸漸的,他似乎是習慣了我的出現,即使我出現在他的庭院里,他也不會有什么反應了。

終有一天,他主動開口和我說了話,“你...”似是想到什么十分難解的疑難,他問到“你...,為何心悅我?”原諒我當時處于震驚和喜悅中,而忘了回話,只呆呆的望著他。他咳嗽了幾聲,我才反應過來,想起這莫不是話本子中說的“皇天不負有心人?”

我清了清嗓子,“因為啊”雙目直直望著他,笑了笑,“你說彼岸花很美啊,你是第一個夸我美的”。說完,他愣了愣,似是沒想到這個答案,過了良久后,才低頭抿著嘴巴,慢慢吐出一個“嗯”字。

后來啊,我和墨青,嗯?怎么說呢,用人間話本子的話來說就是“相敬如賓”。我給他磨巖,給他端茶,給他講冥府,給他講我看到的人間話本子。

一日講到“破鏡重圓”時我問他,“墨青墨青,你覺得破鏡真的可以重圓嗎?”他思索了片刻,答到“不能”。我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個答案會感覺到有點失落,但秉承著“墨青說的都對”原則,我也跟著說道,“對啊,破鏡怎么可能會重圓呢”。

安穩閑適的日子又過了好幾日,我才發現啊,墨青只是面冷心熱,人們說他冷血,說他無情,只是他不懂如何與人相處。從小小黑蛇修煉至仙尊,他有的從來只是日日夜夜的修煉,但我覺得這樣正好!無心的彼岸花在遇到屬于自己的緣時,開始有了心,而冷血的黑蛇也終于感受到了人情冷暖,哈哈,用人間話本子的話來說,這就是“天生一對”啊!

墨青消失了幾日后,帶著滿身傷痕回來了。他奉命去平定鮫人內亂了。我很生氣,問他,為什么不告訴我,而他只是頓了頓,仿佛毫不在乎的對我說“不想你擔心罷了”。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心疼與喜悅,疼的是他這個大笨蛇怎么把自己弄的這么狼狽,喜悅的是,他終于也開始把我放在了心上嗎?看他這個樣子,像極了人間話本子里的“傲嬌小王爺之類的”。

為了幫墨青報仇,我獨自前往鮫人部落,不是說內亂嗎,滅了不聽話的那一支,總行了吧。那一日,我為他大開殺戒,一片又一片的彼岸花開在了鮮紅的鮫人血里。當得知我做的這一切時,我的“閻王爺爺”把我臭罵了一頓。我去見墨青,卻發現他因為這件事被玉帝懲罰,進了鎖妖塔里。我沖進鎖妖塔里,看見了我從未見過的墨青的樣子:

他化了原型,蜷縮在角落里,周身還留有黑紅色的血,我分不清這是墨青的血,還是他懷里的曼珠沙華所凝的淚。

這個笨蛇啊,把我之前送他的彼岸花一朵朵的全收好放在了自己納戒中,但維持不了人身后,納戒法力也失了效果。為了護住我的花,他又把它們一朵朵的放在了自己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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