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啾嚇得猛然一抖擻,臉色發白……嗯,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倒是聲音有些顫抖,它知道,自己是逃不出這年幼的人類惡魔的手掌心。無論是速度,還是自己那百變大咖般的能力,都被對方一一克制。
“果然,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小肥啾所化的小鼠靠在墻壁上,裝起可憐來。
王奕疑惑道,
“嗯?你在胡思亂想什么呢?又不是殺你的藥。”
“不,沒用的,哪怕是得到了我的身體,也得不到我的心。”
‘這鳥該不會又想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
王奕聽著這小鼠的奇怪發言,覺得對方一定是想到了些很失禮的事情。皺起眉頭來,鄙視地注視著面前這小白鼠,
“也不是用來控制你的藥……”
“那么……”
王奕擺擺手,打斷了這小肥啾的自我演出,一臉黑線,心底默默哀嘆一聲。
‘果然,我想把這家伙收為寵物的想法是否還是算了呢。’
這只小肥啾戲太多了……雖說演技倒是不錯。但關鍵的還是,太傻了點。
居高臨下,王奕盯著墻角的小白鼠,心里擔憂起來,
‘這家伙,真的沒事嗎。’
雖說是去打探邪魂師的蹤跡,但想必一只顏色稍微鮮艷點的普通老鼠,應當是不至于遭到專門捕殺。
畢竟就他所知,邪魂師最為有效的修煉方法還是以人為主。哪怕是極少數天性嗜殺的邪魂師,也不至于會低俗到以屠殺普通野獸禽鳥為樂。做這種說出去都掉價的行為。
而且,以這只笨鳥不輸于30級敏攻系魂尊的速度,加上它那變幻萬物的能力,哪怕真遇到什么危險,相信它也能趨利避害,安然無事。
面對神色害怕的小肥啾,不知對方是裝出來的還是真感畏懼,王奕無奈解釋道,
“這是我的一滴精血,里面施加了我們家族祖傳的秘術,能夠憑借施咒者的意念與被下咒者的視線連接一通。方便遠程偵查。不會危及生命危險。”
“嗨,你早說嘛。”聽到這血滴的作用,小鼠一臉信服,沒等王奕話說完,就把那針尖上掛著的小血滴吞咽下去。
“味道還不錯。”
見小鼠吞下血滴,王奕嘴角劃起,這才補充道,
“不過,有個前提。就是被下咒者在完成施咒者命令要求前,如有背叛反悔的意思,就會當場身亡,口吐白沫,死狀極其凄慘。”
“什么?!”驚叫著,小鼠開始干嘔起來。
可以它那吞噬吸收的能力,別說是一滴血液。就是一塊鐵皮吃進去,估計也可以消化得渣都不剩。
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王奕故作冷淡,對于對方如此傻乎乎的,幾句下來便輕信了他那隨口拈來的謊話。也是不由想笑。
“放心,只要等你完成這次任務,這咒也就自動解除了。”
小肥啾八分信兩分疑,
“你說的,可是真話?”
“自然是真話,我不會騙你的。”王奕說的假話,卻依舊面不紅色不改。
“那好,我幫你找到父親后,你就放我離開。我們自此兩不相欠。”看得出來,這小白鼠是有些生氣了。不同于之前。
王奕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隨后,那小鼠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溜進了附近的巷子里。
看著小白鼠離去的方向,王奕抬頭看向掛在天空上的黃色月牙,喃喃自語道,
“你這么蠢,如果是落到別人手里,是要被吃的骨頭也不剩。”
‘算是我這大善人給你免費上的一課吧。’
十字魂印在這漆黑的巷道里亮起,那無色的透明板塊浮現在面前,王奕沒入其中。
片刻后,一個戴著金屬面具的瘦小身影出現在一處屋頂。靜靜地觀察下方城鎮的動靜。
‘也不知道要在這里呆多久。’這人影心里默默念道。
他眼睛細細掃過一條條街道,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
“那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過,想來它剛剛聽自己說了那些,一定是不敢輕易逃跑的。
王奕摘下面具,決定自己下到街去。親自轉悠一圈。身子瘦小的他,穿著那件灰麻色薄衫,在黑夜下如同輕靈,從屋頂上跳躍下來。
落到石地板上,發出沉悶一響。震起來不少灰塵。
雖說以那鳥的本事在這座還算偏遠的小城里應當是不會遇到危險。但不知道為什么,王奕卻突然記起來前世一個著名定律。
墨菲定律,
大概意思便是說,如果一件事情有變壞的可能,那么無論那個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而且就以斗羅一武魂殿對邪魂師的打壓力度來說,尋常情況下幾乎是遇不到邪魂師的,哪怕遇到,也不會有太強實力。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自從那鳥吃下他的指血后,心底竟莫名其妙產生一股微弱的吸引力。一開始,還沒感覺出來,但隨著那鳥離他越來越遠,吸引力也增強了不少。他甚至懷疑,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又或是說小說中所謂的精血,也的確有那么神奇。
現在,那股吸引力似乎越來越弱,也就是說,那鳥應該是回來了。
忽地一陣狂風刮過,身處暗巷里的王奕就看到一道藍影閃過。定睛一看,正是鳥變幻過的那種藍色豹魂獸。
此時,藍色豹子身上有數道刀傷,最深的一道劃在后腿處,幾乎能夠看見骨頭。傷口處還散著濃濃黑氣。
看到此景,危機感突生,一絲陰冷的氣息,夾帶著血腥味,回蕩在空氣中。
一把巨大黑鐮從天而降,劃破空氣,帶著強烈呼嘯聲,照著藍豹剛才的身影砸去。但還是稍慢一步,被藍色豹子堪堪躲開。
但鐮刀上的黑色霧氣還是隔著些距離侵襲到藍色豹子身上,為它帶來巨大痛苦。低吼一聲,黑色血液灑在地上,片刻時間把石質地板灼燒出一個小洞來。
藍豹身子光芒一閃,金光籠罩下,變回原本的白鳥模樣。正如王奕所想,是那只笨鳥。
不過此刻那身本來潔白無比的羽毛染上黑色血液,雖然沒有像地板一樣被腐蝕掉,還是顯得異常狼狽。面對危險,它趕忙奮力扇動翅膀,忍著傷痛,歪歪倒倒地就要飛起來。
不過那黑鐮主人很明顯沒有給它機會。再度沖刺,搖起鐮刀就要劈下。
整個過程不過數秒時間。
那是真正的邪魂師,兜帽下。紅眸黑發,面容上掛著的是病態般的笑容。
嘴里還不斷響起“哧哧哧哧”般的惡心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