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天已大亮身邊的早已無人,徒留點點殘溫和大片的失落。三春見我醒來歡快的為我穿衣梳洗,許是瞧見我興致懨懨以為我因王爺走而不開心便道:“王爺今天需得上早朝便起得早些,見王妃還在睡著吩咐我們不要驚擾王妃休息,小姐啊,王爺好溫柔啊”三春邊說邊露出少女癡情的模樣。
聽她這么說我心里竟然有些愉悅,喚雙冬去問尋花用過早飯否,若是不曾吃過便叫她來同我一起。不一會尋花穿戴整齊的出現在我面前,衣著素雅妝容輕薄,臉色比那日有了水色,她有些局促的站著。
我笑道:“咱們一起用早飯吧,我來府里多日了,也就你一個愿意聽我往來,以后你我姐妹相稱,我應是比你大些,喚你尋花妹妹吧”。
尋花有些羞澀道:“賤婢不過是投巧依附王妃,哪敢與王妃姐妹相稱……”我打斷她道:“我說了姐妹相稱就姐妹相稱,你也不要總是把賤婢掛在嘴邊,這聽起來不像是王爺的妾倒像是王爺府里丫頭”。
尋花默然低下頭低聲道:“是溫雪小姐說我來自鄉下,行為語言要規范才能不被笑話,可我那懂得這些,隨后問了溫雪小姐的婢女她們說我這樣的應該稱自己賤婢,可是……我照做了依然被笑話”。
我看不見她臉上是否有慍色,但是聽著聲音有些顫抖。我拉她入座道:“快些用餐吧,這些都是我平素謝歡的,尋花妹妹說說自己喜歡吃些什么,明日我吩咐她們下去準備”。
尋花眼前一亮道:“王妃明日還找賤婢……不尋花用早餐,來著府里已經半年了其他的姬妾看不起我是鄉下來了,平日見到不是對我冷嘲熱諷就是當做空氣,從沒有人叫我過去用餐”。
我笑道:“以后你多來陪我說說話,有空一起吃飯玩賞,不然這么長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過呢”說完我盛了一碗粥給她,我們便開始吃早飯。期間尋花一直不好意思,加菜添碗都是我幫她,倒是吃完飯后她才開始放開,與我交談說笑。
尋花給我講了她在鄉下的見聞中間說道編制蜻蜓引起我的興趣,讓她教我編制。她先在我面前編制了一個然后又手把手教我編制,等到我自己做的時候還是不甚會。一上午的時候過去了,身邊多說是尋花編制的蜻蜓,蝴蝶,花朵,而我手里唯一成形的蜻蜓歪歪扭扭的難看至極。
不一會三春帶了消息道王爺去了溫雪個用午餐,我便又留下尋花。用完餐尋花倒是同我閑說了王爺的身世,據說六王爺的生母是草原上的獵鷹族達斡爾族,原本是在草原上放牧獵鷹的小族群,太祖時期聯合草原其他民族欲意造反最后反被評定,以至于后來每代族長都會向北辰國獻上最美的達斡爾女子以求和平,六王爺的母親便是三十年前送來的達斡爾族族長的女兒。
由此觀之六王爺有一半外族血統,我道:“所以就算皇帝沒有其他子嗣也不會讓六王接手皇位嘍?”。
三春搶先一步道:“王妃在家時并不關注朝政所以不知,但凡達斡爾族的女子生的兒女給的虛職,所以老爺才會認定六王爺不會成為朝政斗爭的一員”。
我心底了然,想起二姐問道:“三王的母親呢,他會成為朝政斗爭的一員嘛”。
面對這個問題尋花并不知道,她所了解的僅限于六王相關的,這時雙冬道:“三王母妃是吏部尚書董閑之女,陛下最為寵愛的妃子,聽聞曾經陛下想立董貴妃的兒子三王為太子,御史臺竭力反對,甚至發生一頭撞柱的行為,好在最后皇后生了現在的九皇子陛下只好立了九皇子為太子,但是奴婢又一次聽老爺說三王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
我不明白既然爹爹知道三王的野心為何還要把二姐嫁于他,若三王真的被立為太子二姐便是太子妃,但是若三王失敗他與二姐后果不堪設想,我開始擔心二姐。
我們又聊了會其他的,大約傍晚十分六王爺便過來了,他看見桌子上擺放的編制品頗為驚奇,于是問道是誰做的,得知是我與尋花一起時,他走過來攔住我與尋花道:“沒想到你們兩個手這么巧,讓本王看看這巧手傷到沒”說著拿起我和尋花的手端詳。
尋花抽出手道:“天色已晚,妾身就不打擾王爺與王妃了”,她似乎有些害怕王爺,說完便慌張離去。
我想念爹爹和弟弟了,于是同王爺道:“王爺這些天可有空,臣妾想回家看看”,爹爹告訴過我除非王爺帶我回去,我便不得召見任何府上的人。
雁北璃經我提醒才想到般:“香香你若不說本王竟忘了,明日便陪你回去如何”。
我起身謝過他。
今夜雁北璃又是留在我這歇息,中間溫雪閣的人來傳喚卻被他拒絕了,于是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雁北璃道:“新婚當夜的事我自是對你不住,那日未先料到溫雪傷勢復發,今日去看過了見她無事現在應該也無旁事便就不去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解釋,卻是他托住我的下巴喊著笑意問:“香香對本王的解釋可還滿意,你畢竟是我的妻”。
這句話說來有些可笑,若他真當我是他妻子那日的牡丹亭之宴會也不會縱容綠茹拂了我的意愿,這一刻我開始思量雁北璃是當真對我溫情深厚還是刻意為之,或者他欲意何為呢。我除了戶部尚書之女的身份外,也沒有什么值得讓人意圖的。
我道:“王爺不去看綠茹嘛,有多日沒聽見她的消息了”。
雁北璃皺了下眉頭,有些厭惡道:“她不聽話,本王明天在閣中思過”。
他不加掩飾的對綠茹的厭惡讓我詫異,雁北璃說這句的時候陌生又可怕。
第二日我醒的早,畢竟要回家心里喜悅的早早便醒來了,但見雁北璃還未醒來也不好做些什么,便躺在床上想著帶什么禮物給四弟。等到雁北璃醒來時他溫柔的親吻了我的額頭穿完衣服后便匆匆去了溫雪閣,在回來后衣衫有些亂,我聞見了他身上淡淡的屬于女子的香味。
我不明白他既然喜歡溫雪為何不讓她做姬妾,難道是為了內院的管理權嘛,若真是這個直接與我說便是,那種煩人累腦的事我自是情愿交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