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鬼入畫
- 觀死鏡
- 叁寺舞
- 3402字
- 2020-04-06 22:08:13
“什么?山鬼?不對呀,人家叫山鬼,又不是鬼,人家好歹算做山靈啊!怎么會有邪氣”周影一臉奇怪,可是手中的畫卻攥緊了些,確實不像是普通畫鬼。
“我不清楚,是聽老白說的,你問問他。我掛了!”劉九魚果真速度極快,迅速掛斷電話。
“好你個!劉九魚……”周影這一邊走一邊打電話,轉頭已走到一座橋上,讓她想起了冠松江上的大橋,現在應該是從人間剝離出來成為一片死地了。
“哎,冠松江啊……等等……”突然腦袋中想起劉九魚之前對她說的荼蘼打開的裂縫,他從冠松江來,那裂口肯定在冠松江啊!
這個根源想通了,周影找個困幽囊把那幾幅收羅來的畫都塞進去。倚著橋上欄桿給老白打電話。
“喂。”白無常接通了,陰間的電話比較高級但是也厚重些,因為可以直接隔空取物,當然要在雙方都同意的前提下。
周影:“你怎么只語音,我看不見你啊。”
白無常:“現在在睡覺,沒穿衣服。”
周影有些尷尬,忘了兩個地方是黑白顛倒的了,隨即尷尬笑笑。
周影:“哦,好吧。這樣也行。”
白無常很困打了個哈氣問:“你什么事?”
周影道:“就是……你知道冠松江那地方現在什么情況嘛?”
白無常:“沒有聽說,不歸我管。不過……你怎么敢提啊?那地方可是……哎,算了。”他困的不行懶得罵她,自己戳了那么大個洞,奇奇怪怪的沒怎么罰事就了了,也就她心大辨不出其中緣由。
周影:“那玄色哥的那幅乾坤圖你知道怎么回事嘛?”黑無常叫墨玄色,當時她她初來乍到的還想這名是真夠黑的,白無常更是地道的的親切稱呼他為黑子,而白無常就詩情畫意多了,原名白惜別死后覺得喪氣改名白奘雪。
白奘雪:“黑子他的乾坤圖?……你問這個干什么?你不會對他……也不對啊,死神大人明顯比他更……”但是雖然名字改了但是他以前的嘴碎的臭毛病卻改不了,而且還三八。
周影唯恐他說出來什么可怕的話忙補充了他的疑問忙道:“我這有個很奇怪的畫。”
白奘雪問:“奇怪的?難不成和黑子那粗人的一樣?”周影對于白無常一直說黑無常粗人懷疑的緊,莫不成白無常還有比黑無常還好的手藝怎么就天天一副閑人樣喊人家黑子、粗人呢?
周影也不能當面表現出來自己的抱不平,只能說:“對,和傳說里的一樣,不過我也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聲音靜了良久,靜的讓周影以為白無常已經掛了電話的時候,才從里面淺淺的聽到,一聲嘆息,聲音極淺卻很真實。
周影還是頭一次聽到閑人浪客的白無常嘆氣驚訝的覺得,他那個樣子嘆氣起來肯定是秋水卷落花的一副蒼涼景象,頓時感覺平時笑笑鬧鬧的白奘雪要比那個白惜別好了。
嘆了口氣的白無常還沒來得及讓周影多震驚會就又開始他的白聲白調了:“黑子那傻子最近就是一副丟了媳婦的模樣,我還說呢,原來是真跑了。”
果然沒讓周影失望,這比喻的果真精彩。仿佛能看見那個一身黑子的高個子黑無常頭上的無常冠都綠的發光了。
周影心道:“現在咋不困了,貌似還精神的很,一提黑無常八卦就來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醋呢,嘖嘖嘖。”
白奘雪打聽趣事般的問:“快說來聽聽,是怎么個模樣的畫,這么些年了我倒是還沒見過那黑子護的緊的'媳婦'呢!”
周影連忙說:“與玄色哥的乾坤圖一樣都是詭異莫辯,根本抓不住。卻不是一幅畫,三天中一天一幅沒斷過,我懷疑明天還會有,畫里的也不怕陽光,今天的就是中午出來的。”
白奘雪打斷她:“說重點!你難道叫我一個舍棄睡眠時間的忙人聽你在這說作案過程嗎?我說的是畫!”
周影又想了想補充道:“第一幅是一個打傘的身影,據說是美人,不過我倒是沒看見。”
白奘雪吐槽她:“要么說你這副臭皮囊早該讓塑娘娘給你捏個新的了,還不一定有一個凡人的身體好使,連一個小鬼都看不著。”
周影無力反駁,正中她下懷。
“那第二幅呢?”白無常又問。
周影說:“第二幅是美人榻,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這幅畫是路上
“依然什么也沒看見嘍!”
周影一副求教模樣:“嗯。”
“好吧,那第三幅也不必說了。”白無常
周影:“……”
“可有出人命?”白無常還有點良心,還問問別的。
周影:“沒有,但是有變兇的趨勢,第四幅可能會……”
白無常也不睡了,起身批了件便衣,亮了冥燈坐到案邊。
周影見能看到人了,心頭一緊,若是普通的厲鬼恐怕白無常都不會翻個身,可是一個沒有命案的“畫仙”卻讓他起來了床,可見不一般。
周影腦袋里亂七八糟想成一片:“難不成黑白二無常真有一腿?”
見他一直翻找什么東西也不說話,周影好奇的問:“找什么呢?”
“找到了!”白無常一臉欣喜,給她看。
周影瞇起眼睛細看,一臉的茫然問他:“你那個玉雕的人面做什么?”
白奘雪一把拋給她,一臉不心疼,“這個呢,不是玉雕的,是菩提根!保你命的!那些畫也別那給黑子了,給我吧!”
周影有些遲疑,攥著那個小巧精致的菩提人面:“那……”
白奘雪白了她一眼,嘆氣說:“真是個白眼狼,我舍了補眠時間陪你在這耗,現在倒是連個畫都舍不得給我,把菩提人面還來!”
“給,怎么可能舍不得呢,不就幾幅畫嘛,我也欣賞不來,都給你。”周影慌忙從困幽囊里拿出三幅畫丟進去。
畫一丟進陰間那邊瞬間皺縮,邪氣頓時消失,變成了三幅平平無奇的畫,而從上面卻分離出來了三滴墨汁。
周影一驚,心道:“還能這么玩,虧了!”
白奘雪伸手接著這三滴墨,這手一抬肩上隨便披上的白衫不配合的滑下,他向來懶慣了也不正經慣了,這時卻有些不自在了,用另一只手向上拉了一下重新披回去。
乍看沒什么奇怪,可是周影是見過白奘雪平時的一副懶散做派的,突然正經了這么一下讓她覺得微妙。
“這是墨?”周影雖然覺得不對,可是那不對的地方就那么一點還轉瞬即逝她便拋一邊去了。
“是。”白奘雪倒是很新奇的看著這三滴墨,神的掌心沒有凡人那些奇奇怪怪的繁雜的命格線,只有簡簡單單的三條,續上的都是自己造出來的,更像是一種記錄。那三顆墨緊貼著白奘雪的蒼白手掌上,爬進掌紋里,重走一遍他的命中瑣事一樣。
“周影,找到第四幅畫的時候,去找墨玄色最好帶著那菩提人面去!”白奘雪說完自己想說的話也直接掛了。
周影:“……”
周影收起想給白奘雪潑一臉黑狗血的沖動,整理好手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前走心里頭卻暗自叫苦:“怎么回事啊,怎么最近壓不住自己的脾氣了,老是想上去胖揍誰一頓。”
她邊走邊摸了一下脖子上的咒印有些緊張又帶些欣喜:“不會是這咒枷不牢了?”
左右思量覺得白奘雪的意思就是這件事和黑無常墨玄色有關啊,還有那顆菩提人面。
周影回到家累的直接躺床上問觀死鏡:“這菩提人面怎么個意思啊,是什么神物?”
觀死鏡:“普通物件,毫無神力。”
“啊?那白無常是幾個意思?”周影又疲憊的坐起,掏出來仔細觀察。
通體潤澤,怪不得她會認成玉。隔著光看格外剔透無暇,白中透著些淡黃,是有些包漿了,人面雕的栩栩如生,像一個翩翩公子,可是卻見這個如玉的公子無眉,眉毛是兩顆紅點。
“我怎么覺得這張臉有點眼熟呢?哪見過不成?”周影細細研究突然看出了是誰。
正是把它拋出的白無常!
“白奘雪是不是一直都那么自戀啊,看看這張臉一副皎皎公子,謙謙之貌差點沒認出來。哈哈哈哈哈”周影正笑的捧腹,便聽有人敲門。
這個點,應該是那黑菊。之前一直以為是荼蘼托人送的,可是這荼蘼都回來人間了,這個人還送,真是煩躁,而且每次都是只見花不見送花人。
周影本來不想管,可是那人今天的興頭似乎格外足,一直敲不肯走。
無奈只能去開門。這一開門周影便見到一個少年立在門口,臉上的罩著個白色面具,一身紅衣,眼熟的很。
“啊!你。”周影想起來了,當然眼熟,這少年不僅見過,還穿過他衣服帶過他面具呢。
“我家公子請姐姐一敘。”那少年手中捧著一捧黑菊。
周影終于找到這個送花的了:“這黑菊……難不成是你送的?”
“不是。”少年答道,他似乎還挺喜歡這捧黑菊,臉上的白面具笑了起來。
“你家公子……是誰?找我什么事?”周影覺得奇怪,難不成是熟人,不然找她干什么。
少年拿出一幅畫遞給她說:“公子說你見了這畫會主動去見他的。”
周影接了畫,心想:“不會這么巧吧,說曹操就把曹操送來了?第四幅畫?”
畫一打開,似乎還能感受到畫里帶來的邪風,可是有些普通神仙能看見的東西周影不一定能看見,她所能看見的便是一座座山。
丹青水墨她皆不懂即看不出門道又礙于身體能力,簡直是只見邪風吹不見眼前鬼啊。
“他沒說別的?”周影合上讓她清涼但是摸不到頭腦的畫。
少年依舊滿心歡喜的捧著黑菊點頭說:“山鬼入畫,血做的墨封印,若想降服非人力。”
周影:“……”
“你家公子能把山鬼請出來?”山鬼是靈,不能陰間的人隨便管,只能恭恭敬敬的請出來,再收押,何其困難啊,不是個厲害的大人物都請不動。
“公子只說請你去。”
周影好奇,果真和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