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夜存搬回“無量水”已經十天了。

這十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境界突破到了“玄凝”，而古夜存體內的“晶靈”，跟馬十七體內的，是同步的。

古夜存能感應到“晶靈”在自己體內的存在，就有點像口中的口水一般，不去管它的時候，似乎并不存在，但只要想起來了，便知道它確實在那里。

古夜存也嘗試把“晶靈”從體內牽引出來，看著這滴暗紅色的光芒出現在自己身體的前方，古夜存并沒有什么驚訝，甚至非常平靜。

畢竟，在融合了馬十七的記憶以后，從體內牽引出“晶靈”，對于“玄凝”的天師來說，不過是很平凡的一件事情，古夜存只是想確定，這一個身體，對“晶靈”的操控，是否跟馬十七的身體是一致的。

確定了答案，古夜存又默默地把“晶靈”收回了體內。

只不過，古夜存對于馬十七的記憶，依舊缺失了修煉的部分，所以，他對于“晶靈”的凝結，同樣無能為力。

“嗜血草”的傳遞，古夜存想不到會那么簡單。

以前，他和馬十七的身體，只有其中一個能醒著，所以，每天，只能進行一次傳遞，但現在袋子不在他身上了，唐素纖跟馬十七是可以同時醒著的，要連續傳遞一些什么東西，確實簡單了許多。

收到“嗜血草”的當天，唐素纖就去找了古夜存，向他要“雪凝丹”的配方，她想幫古夜存盡快地制造“雪凝丹”。

唐素纖看起來很平靜，猶如回到了最初古夜存遇到的那個唐朝集團董事長千金，說話永遠是那么不緩不急，只是對著古夜存的時候，臉上多了許多的笑容。

除了配方，古夜存把剩下的“雪凝丹”也交給了唐素纖，在制造的時候，方便用來再次確認效果和成分。

古夜存叮囑唐素纖，不要輕易打開“雪凝丹”的袋子，更不要送去“泰壹醫療”研發部，特別要小心一個叫薛無畏的醫師。

正如司沫所說的那樣，唐素纖還有別的渠道——T國的一家仿制藥廠家。

然后，古夜存和唐素纖又聊了些別的事情。

——唐素纖說，馬十七傳過來那幾株帶著根的，她會嘗試找人試試看能不能培植起來。

——古夜存說血煉法寶的事情，突然想起南宮淺若也是在場的，于是停了下來，“對了，你是知道的……”

古夜存沒有提起梁若龍，唐素纖也沒有，但是，古夜存覺得他和唐素纖之間像有了一堵無形的墻，在拉遠著他們之間的距離。

氣氛，總覺得不像以前那么融洽了。

最后，唐素纖要離開了，她問道：“對了，古月山莊的衣服，需要給你送到無量水嗎？”

“留在那里好了吧，我在無量水的衣服也夠穿了。”古夜存這樣回答。

“好的。”

唐素纖離去了。

古夜存還在想著自己剛才的回答——是因為自己想要保留更多跟唐素纖之間的羈絆嗎？

——又或許，是因為那些衣服是跟唐素纖一起買的，想要徹底拋棄這些羈絆呢？

古夜存用力地甩著自己的腦袋，想要把這種想法從自己的腦袋中甩出去……

跟唐素纖的這次見面，是古夜存在這十天里，跟唐素纖唯一的一次聯系。

至于司沫，古夜存一次也沒有見過。

古夜存有些擔心司沫的安全，給她發了幾次簡短的問候，司沫也會給他簡短的回復，告訴他，自己很好。

古夜存再次出現，最開心的，似乎是柳萍姍，畢竟，半個老板的活，可以推回給古夜存了。

古夜存回來了，一些決策可以當場拍板，工程的進度也順滑了許多。

為了確認工程的質量，古夜存親自去“伊望”監工，看到了莫陌，告訴她，唐素纖將會在一個月內訂婚的消息。

莫陌讓古夜存放心，會在訂婚前找到梁若龍的證據的。

于是，古夜存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

終于，這天，莫陌的微信來了——

“明天上午十點，去‘尚格健身中心’，你把唐素纖叫上，親自見證。”

古夜存沒有回微信，而是立刻給莫陌撥通了電話。

“喲，古夜存主動給我打電話，我該開心，還是不該開心呢？”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便傳來了莫陌那猶如黃鸝般的聲音。

古夜存不回答，直接問道：“有什么證據了嗎？”

“急什么，只是有計劃而已！”

“計劃？什么計劃呀？不會有事吧？”古夜存擔憂地問道。

“有事？誰有事？”

“沒，沒有什么。”

莫陌突然又“咯咯咯”地笑起來，“你是不是關心我會吃虧呀？”

“不，不是，就想確定一下。”古夜存說道，“你老愛說謊。”

莫陌不高興地說道：“我什么時候老說謊了？我記得可沒騙過你呀！”

古夜存一想，好像莫陌真不算騙自己，“好了，不說這個了，明天，我要怎么做？”

“你冤枉我，我現在心情不好，明天你提前一個小時去尚格，我再告訴你。”

“哎——”

古夜存的“哎”都說完，莫陌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打個電話，什么都沒問到，古夜存想了想，突然想起健身中心怎么會在上午也開門，于是給莫陌發微信問道——“尚格在上午也營業的嗎？”

沒多久，莫陌回了個信息，“明天周末呀！笨！”

“哦，那明天上午九點，我到‘尚格’等你。”

“九點半，不要去早了！”

“好。”

古夜存看著微信上唐素纖的頭像，猶豫要不要告訴唐素纖。

——“也謝謝你告訴我你的選擇。”這是跟唐素纖微信聊天記錄的最后一條信息。

古夜存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機，決定還是先不要告訴唐素纖好了，現在也還不知道莫陌到底要怎么做，如果還像上次一樣，給他看幾個“聊天密碼”，估計并沒有什么說服力。

——畢竟，這幾個“聊天密碼”的關鍵點，在于梁若龍所提到的“東西”，只有大家都知道了有這么個東西，才算是有說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