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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肚皮舞

  • 鎖煙濃
  • 里音
  • 4668字
  • 2022-12-26 18:03:43

“丟死人嘍!丟死先人嘍!老蘇家八輩兒先人的臉都讓她丟光了!”老夫人搖頭擺尾的小聲罵道。

皇妃倒是挺佩服封氏的勇氣。要知道這是何年何代,即便生猛如皇妃本人,自問也沒有這樣的勇氣。這可不是公司同僚在開晨會,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沒什么可顧忌的。這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少奶奶,當著滿朝文武及其家眷的面。

圣上想必也沒料到有此一節(jié),不覺有些發(fā)怔。下面的群臣更是像炸了鍋似的,前后左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好啊。”不愧是圣上,只稍一愣神便恢復了鎮(zhèn)定,朗聲說道,“既是你有如此心意膽識,那便請吧。”

榮喜附在圣上耳后說了一句什么,圣上愕然,隨后又道:“原來你是蘇家之婦!蘇彬來了沒有?”

蘇彬早嚇的色變,抖抖索索的站了起來,正欲俯身下拜,不料腳下尚未站穩(wěn),一咕嚕滾到在地。惹得群臣大笑。

圣上也笑了,看著蘇彬的狼狽樣子,一擺手道,“坐吧,坐吧。朕本想說你蘇家是將門虎女,看你這副樣子,還是免了吧。你且坐下。”

群臣又是轟然大笑。

樂師們遲遲沒有奏樂,許也是呆住了。直到圣上向后看了一眼,這才吹彈起來。

封氏始終垂首立在殿下候著,鎮(zhèn)定自若,面不改色。

樂師不知封氏要跳何舞,又不能問詢交流。只能試探著猶猶豫豫的奏出一曲。豈料,封氏像是就等著此曲一樣,隨著遲疑的樂聲,緩緩舒展開胳膊在頭頂合掌,無限伸長,向前探去。然后忽的俯下身去,做了一個禮拜的動作,纖腰像是無骨似的下折,下折,直到頭頂觸地,叩頭三下。

滿座皆被她的柔功驚呆了。大張著嘴,再無人發(fā)出聲音。

曲聲一轉(zhuǎn),由舒緩轉(zhuǎn)為激烈,封氏的動作也加快起來,先是在原地旋轉(zhuǎn),薄薄的紗裙像陀螺似的逐漸加速,伸高,最后齊腰一般高,像波浪似的上下起伏。露出只穿著同樣薄紗底褲的大腿。老夫人蹙眉立目,大張著嘴,可無暇發(fā)出聲音。每個人都是如此,都想表示出對此傷風敗俗之舞蹈的鄙視和憤慨,可目光卻牢牢粘在舞者身上,分不開身。

曲聲悠悠然慢了下來,封氏的動作隨之放緩。輕輕的扭著身子,整個人像面條,不,是像條蛇似的彎曲扭動著身體,渾身每個關(guān)節(jié)都在動,連手指都像脫節(jié)似的扭曲著。隨著一聲清脆的敲擊聲,樂聲倏然加快。封氏的抖動也隨之加快,越來越快,幾近瘋狂。傲人的雙峰像對活物似的抖顫不已。腰胯前后左右不住的擺動。

就在眾人覺得心跳的就要撲出來的時候,樂聲總算是停了。可封氏的舞蹈還沒立時停止,她又將雙臂緩緩伸于頭頂之上交握。眼波垂下,看向身側(cè)。像一只冷艷高貴的天鵝。保持了片刻,才收身下拜。

一眾看客皆是松了一口氣。有的甚至在揩拭著頭上的冷汗,像是大夢初醒。

這絕對是練過!下過苦功!皇妃捂著砰砰直跳的心臟下了定論。這絕對是肚皮舞的前身,祖宗。搞不好流傳后世的脫衣舞也是來源于此。皇妃沒看過后世那位絕世舞娘萬提斯的表演,但覺得最多也就是封氏這般,攝人心魄,魅惑撩人。

絕對的魅惑。皇妃猶看的心跳難抑,你想想這些封建老兒會是何樣。便是至高無上的圣上也只是強自鎮(zhèn)定說了一句:“嗯,下去吧。”再無他言。

封氏捂著劇烈起伏的胸口,傾身施了一禮,像來時一樣施施然走了下去。

人們這才出的聲來,聲音越來越高,像是油鍋熱浪,喧然沸騰。

“好了,好了!”圣上見群情激憤,開言道,“封氏也是為了給今日的盛會助興,勇氣可嘉。來人啊,扶朕下去。朕久未見陳,李,二位老臣,正欲一敘。”

“圣上!”陳,李二位老臣緊坐在殿下臺階旁的首席,就在皇妃她們對面。聞言感激的涕淚縱橫,顫巍巍的起身拜道。

“你們也不必拘禮,”圣上邊下臺階邊沖殿下眾人揮手道,“可自行交談活動。各地的節(jié)度使也都回來了吧?舟車勞頓,朕一定要跟你們痛飲一番。大家都要開懷暢飲,方不負此良辰美景啊!”

圣上一離御座,便如老師離了堂,人們這才活躍起來,紛紛起身,活動著坐僵的腰身。皇子低頭跟義王說了一句,便向這邊過來。

“老夫人可吃好了?沒有胃疼吧?”皇子先向老夫人問道。

“這等場合豈能吃得飽!”老夫人不無抱怨的搖著頭道,“只是將就罷了!你跟你義父不曾喝酒吧?這黑天半夜的,還得護著我們回去呢。不可爛飲!”

“我沒有喝酒。有我護著你們便可。”皇子道,“至于義父,難得如此歡聚,老夫人就別管他了。”

“別管他!”老夫人哼了一聲,猶自說道,只是聲音小了許多,像是咕噥。這是老夫人的慣用之法,即便認同你的說法,也會這樣咕噥幾句。以示不服。“若是不管著你們,你們一個個還不得上天啊!看看你這媳婦,大庭廣眾穿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你們說你們的,干嘛扯上我啊。”皇妃看一眼周圍輕聲說道,“我穿成什么樣了?你看看這大殿上的人不都這樣穿嗎?干嘛說我。”皇妃可不是由她老人家捏的軟柿子,雖然礙著人多壓著嗓門,可還是一句不落的說道。說完還一拂手,“以后再不跟你們出來了!”

“你瞧瞧,你瞧瞧!”老夫人看著皇子道,“連她也說不得了,當著這么些人就給我甩臉子!”

“老夫人別跟皇妃計較!”紫玉忙著說道,“皇妃并不是成心頂撞,只是……”

“行了!”皇子笑著對紫玉說道,“老夫人大人有大量,才不會跟你家皇妃計較。放松一些,別真讓人以為老夫人是在跟冰兒生氣,傳為笑話。”

皇子這話果然奏效,老夫人立馬無辜的看看周圍,說道:“是啊,我可是什么也沒說啊,孫兒媳婦,你可別誤會,我是怕你冷嘛。”

“你呀!”皇妃又氣又無奈,嗔著老夫人道,“就得讓皇子給你找一個像封氏那樣的孫媳婦兒,再讓你說!”

“他敢!”老夫人立時又蹬起了眼睛,“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祖祖輩輩就沒有那樣不守婦德之人,應兒便是眼瞎也不會去找她!”

“老夫人這是在說誰啊?這樣吹胡子瞪眼的。”一個笑語吟吟的聲音在旁邊說道,祖孫三人回頭一看,卻原來是封氏。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哦,老夫人在教訓我呢,”見眾人都尷尬無語,皇妃便笑道,“看不慣我穿這樣的衣服。”

“哦!那老夫人你可就錯怪皇妃了。”封氏優(yōu)雅的拖著長腔說道,“皇妃穿的這件可是現(xiàn)下最流行的樣式。我還有這樣一件,只是覺得今天這樣的場合穿著有些不大合時宜。故才沒有穿。”

她這番話,明著是勸解,實則是火上澆油。紫玉氣的滿面通紅,只是礙于沒有她說話的份,只能用滿懷敵意的眼神瞪著封氏。

皇妃一笑,正欲開言,聽見老夫人說道:“我再老糊涂,也知道看人不是看她穿什么,說什么。而是看她做什么!孫兒媳婦穿什么是經(jīng)過我首肯的,哪里還會看不慣。我真正看不慣的是那些賣弄風騷羞辱門風之人,這樣的人,便是白給我應兒做媳婦,也不會要她!”

封氏哪會聽不出老夫人所指,可是卻嫣然一笑,渾不把此話放在心上,說道:“那是自然了。依老夫人看來,這天下所有的女子都是要給應皇子做媳婦的,可惜呀,應皇子再是招人喜歡,也總會有一兩個不識抬舉的。比如說小女子我。”

封氏說著謙卑的屈了屈膝。可嘴角卻掛著譏嘲的微笑。

老夫人氣的嘴唇緊繃,正欲開口。封氏卻搶先又道:“再者,老夫人你大概忘了,皇子上面還有個圣上了吧?您這樣說法,好像這天下的女子盡由應皇子挑選,卻將圣上置于何地?”

這話可不是開玩笑的。先不說老夫人被她噎的張口結(jié)舌,連立在身后的應皇子也臉色一變。可是自幼練就的風度和修養(yǎng)卻讓他不能跟個女流唇槍舌劍。正欲轉(zhuǎn)身離開,卻聽皇妃慢悠悠的說道:“哎呦封姐姐!你可不能拿這大帽子嚇唬我們老太太。老夫人只是說‘有的人’……”皇妃說道此加重了語氣,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打量了封氏一眼,才又說道,“便是白給我們皇子做媳婦都不要,何曾說過滿天下的女子都是皇子的?以你這說法,封姐姐你的老公也是忘了上面還有個圣上了吧?哎,別急。我是說難道他找姐姐的時候不是滿世界的挑選?像姐姐這樣風姿妖嬈天上無有地上僅此一個的妙人兒他也敢獨占,那才是真正的……啊?”

皇妃別有深意的一笑,不往下說了。

封氏沒占到便宜,卻毫不氣餒,哼了一聲說道:“好個利嘴。朝野內(nèi)外一直傳聞應皇妃患了瘋癲之癥,頭腦糊涂不清。可據(jù)我看來,應皇妃非但不糊涂,而且機敏的很呢!”

“誒!”皇妃一點頭,表示她說對了,“我再是瘋癲糊涂,也有耳朵嘴巴,能聽出別人是好意還是惡意,是好話還是壞話。聽的不順耳的,自然要辯解幾句嘍。”

“不知道圣上會不會同意你這樣的說法呢?”封氏瞥了一眼對面被群臣簇擁著的圣上說道。

皇妃早就聽不慣封氏一口一個圣上,好像圣上是她的親哥哥,不,是情哥哥。此時便一聳肩道:“那就只有見了圣上才能知道嘍。”

“你以為我不敢嗎?”封氏面上帶著笑,一雙眼睛卻陰狠的瞪著皇妃。

“啊呦好了好了。妯娌兩個斗斗嘴就好了,別老在這里杵著了。孫兒媳婦,來,扶我去見見那兩位老姐姐,唉,我們這老姐妹幾個也是見一面少一面了。想當年,我們一起受封誥命的可有八個人呢!唉,一年比一年少了,不定明年就是我嘍!”

老夫人自顧嘮叨著,攙著皇妃離開了。

紫玉斜了一眼封氏,仰著頭從鼻孔里哼了一聲,一扭頭跟在了老夫人和皇妃身后。

“表嫂請。”皇子禮讓了一句,也轉(zhuǎn)身走開。

留下封氏站在原地。靠著無敵強大的內(nèi)心才保持住面上的笑容。去見圣上?她正有此意。只是一時還沒湊足勇氣。應皇妃這一激,正好成全了她。于是深吸一口氣,再徐徐吐出來。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便向?qū)γ嫒撼嫉淖呷ァ?

男女坐席中間,隔著偌大一片空地,似楚河漢界一般,界限分明。此時突然在中間出現(xiàn)一個裊裊的身影,如同汪洋中的一條船,分外醒目。舉坐之人,皆停下了動作,呆望著封氏,不知她意欲何往。

連圣上也注意到了,皺了皺眉,很快收回了視線,繼續(xù)跟山北兩省的節(jié)度使敘話。想以此警示封氏,不可妄為。可封氏此時已在半路,如離弦之箭,只能向前。明明看見圣上不悅,還是一橫心走了過去。

“小女子封氏,向圣上請安。恭祝圣上福如南海壽比南山。”

坐席后面群臣擁擠,封氏隔著坐席下拜祝道。

“成……!”

圣上雖是夜夜貪歡,卻遠非一般的昏庸好色之徒,一見到美人便身酥骨軟,亂了方寸,他再好色那也是暗地里的事,在一眾文武百官面前還是要當個明君的,豈能容封氏如此放肆。當下要怒喝一聲成何體統(tǒng)。誰料,剛出聲就被一聲甜笑打斷,“哈!封姐姐你還真來了!真是勇氣可嘉,小妹認輸了。姐妹們,既然封姐姐帶頭,圣上又如此仁慈和藹,那我們何不也向圣上祝壽,以表心意呢?”

圣上這才看見坐席邊擁過來好幾個女子,姹紫嫣紅,十分養(yǎng)眼。尤其是在他看久了一班老臣的雞皮鶴發(fā)之后,更覺清純可愛。加之人說法不責眾。于是按下火氣,借坡下驢笑道:“哦?你們莫非是在打什么賭嗎?可是與朕有關(guān)?”

“是啊。”皇妃看了一眼封氏,笑道,“封姐姐說我患了瘋癲之癥,可是她看著卻不像。”

“于是你們就以此為賭?可是,這跟朕有何關(guān)系呀?”圣上一雙利眼早就注意到了坐在老夫人身邊的這位美人兒,知道她便是名聞朝野的那位瘋皇妃了,只是眾目睽睽之下,沒能看個仔細。此時她自己送上門來,自己又是仁慈長者的形象,正可以趁勢好好觀察一番。他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大殿之上,做出一副風趣和悅的樣子來,看著皇妃說道。“難道是讓朕來給你們做評判的?你是應兒的皇妃吧?朕早聽胡太醫(yī)說過,說你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想來此時正是你清醒的時候,故而看著不像。”

圣上說罷,哈哈一笑,以示幽默。

圣上越是如此,皇妃越是不敢大意。可不替封氏解這個危局,封氏勢必會記恨于她。惹君子不惹小人。這是皇妃一直以來做人的信條。尤其是封氏這種野心勃發(fā)的小人,誰知道她日后會怎樣報復中傷呢?她倒是不懼,可是不能給皇子惹麻煩。

剛才看著封氏真向?qū)γ孀呷ィ戏蛉讼染吐裨股狭耍持叔÷暤溃骸霸僮屇闳鞘拢 焙孟翊朔鹿嗜怯苫叔穑煌藙偛胚€在夸贊皇妃反應及時,沒讓封氏占了便宜去。

皇妃眼珠一轉(zhuǎn),便跟另兩位老夫人的孫女孫媳說道:“又讓人家搶了風頭去了。想來我們這些個世家子弟,竟無一人有此勇氣。真是……”

皇妃說著惋惜的搖了搖頭。

“她那算什么風頭啊!丟人現(xiàn)眼而已。”孫誥命的孫媳不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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