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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是我夫君

  • 師父有顆朱砂痣
  • 左丘涼涼
  • 3086字
  • 2020-04-15 09:33:28

“這……”林余生楞在原地,看著她仰頭將酒喝了,又說道:“至于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不好意思,我沒聽懂。”

她走到風慕白身旁,挽著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肩上,“我是叫阿潯,卻不是夏秀才家那個來路不明的白潯。”

“我聽說,那個白潯早就死在外邊了,這事你們大家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林余生嚇得向后退了一步,他確時是聽說了白潯已經病逝的消息。

至于娶夏織瑤,確實也沒什么人強逼他娶她,若真有,那應該就是夏織瑤肚子里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我只是夏家的一個遠方親戚,我身旁的這位公子,便是我的夫君!”白潯話音剛落,不但林余生驚了,就連風慕白也驚了。

他歪著頭看著她,笑得比那山上的桃花還要美,便什么話也沒說,只是看著她傻傻地笑著。

“新郎官,快去陪你的新娘子吧!別再胡思亂想了!”白潯將手伸到風慕白手心里,與他十指緊扣,轉身對雯娘和夏秀才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夫妻原本是來喝喜酒的,現在看來好像鬧得你們不怎么愉快,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雯娘,多保重,以后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

牽著風慕白的手,她臉上依舊笑靨如畫,穿過人群朝院子外面走去。

至于要去哪兒,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快點離開這里,離開這些人。

“阿潯!”林余生追了出來。

他自幼和白潯一起長大,與白潯一樣,都是被人收養的孩子,故而從小他們之間的感情比其其他孩子要深厚一些。

林余生堅信眼前之人就是白潯,他也知道,是自己辜負了她,所以他追了上去,想要挽回一切。

“林余生,你這是要在大婚之日棄我而去嗎?”

林余生聞聲回頭,看著站在人群中一襲紅色嫁衣的夏織瑤。

她的手此時就放在肚子上,或許已經微微隆起,只是被寬大的嫁衣給遮蓋住了,可他心里清楚,她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若不是那夜自己喝醉了酒,做了錯事,他是絕不會背棄白潯另娶的,可如今木已成舟,他沒辦法反悔了。

“怎么會呢?”林余生淺笑著走到她身邊攙扶著她。

他望了一眼白潯離去的身影,對夏織瑤說道,“他們是你家的親戚,既然是來參加我們倆的婚宴的,現在要走了,作為夏家的姑爺,我當然應該顧及禮數送送他們。”

此時,雯娘已經抱著屋里的那袋銀子跑出來。

夏秀才伸手攔住她,低聲呵斥道:“干什么去?你還嫌今天的事兒不夠大嗎?非要把我們夏家的這一點點臉面全都丟干凈了,你才滿意嗎?”

雯娘看著白潯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內疚與擔憂,一把推開夏秀才追了出去。

“阿潯!潯兒!等一下!”

白潯聽見聲音停下腳步,胡亂將臉上的淚漬全擦了,裝作沒事一般,回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卻不再似從前那般甜蜜。

“雯娘,你放心,我沒事,待我走了以后,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

雯娘從來不后悔當年答應收養她,只是內疚自己不能好好將她養在身邊,畢竟她也是寄人籬下。

只得將懷里的銀子還給她,看著白潯,她一直哭個不停,心中縱有萬千委屈,卻什么也沒說,只留下一句“照顧好自己”便要轉身離開。

白潯拉住她的衣袖讓她站住,將銀子塞給她,說道:“這是給你的,是我對你的一點孝心,若你實在是不想要,大可隨手扔了,但不要再還給我。”

話說的決絕,卻在轉身的那一刻哭了,風慕白看著這樣的她,實在無法將此時的她和之前那個開朗的女孩兒聯系在一起,只能默默將她攬在自己懷里帶走。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村子,來到田邊小路上,白潯停了下來,轉身趴在風慕白胸口放聲大哭起來。

他就靜靜站在原地陪著,等她情緒稍稍安穩一些,輕輕拍拍著她的背,說道:“師父你快看,那是什么?”

白潯哭得淚眼婆娑,聽見他問,好奇地轉過身,一回頭就看見田間有許許多多的彩蝶朝他們飛來。

顏色各異的蝴蝶圍在他們身邊翩翩起舞,煞是好看。

又一陣山風拂過,桃香撲鼻,山上桃林里的花瓣也被吹落至此,像蝴蝶一般飛舞在半空中,一會兒聚作花朵的模樣,一會兒又聚作小鳥的模樣,變化無常,卻又引人入勝。

“心情好一點兒了嗎?”白潯伸手接住一只蝴蝶送到她眼前。

白潯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用法術變出來的,心里自然高興,他可是第一個愿意變著花樣哄自己開心的人,所以她笑了,“風慕白,謝謝你!”

“師父說的是哪里話,我是你的徒弟,對你好是應該的。更何況師父剛剛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了,”他學著白潯的語氣說道,“我身旁這位公子,是我的夫君!”

“你!”白潯松開手放飛了那只蝴蝶,在他胸口上狠狠敲了一下,“臭小子,那是為師的權宜之計,你竟然還敢以此拿我打趣!”

“我知道,所以當時并沒有拆穿師父,”風慕白伸手為她撣去一片落在她發間的桃花瓣,看著她柔聲細語地說道,“別怕,以后有我陪著你,只要師父吩咐,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去做!”

“好!”白潯拉著風慕白的手和他擊掌,“咱們今日就擊掌為誓,以后你可別忘了今日的誓言!”

不管風慕白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信了。

“一定,”風慕白見她有所開懷,也放心了不少。

白潯看著眼前腳下的路,天地之大,她卻不知該去哪兒。

“來都來了,不如我帶你去桃山上轉轉吧!我小時候經常和林余生他們……”一提到這個人的名字,心里多少有些難過,此時他在大婚,而自己卻流落在外。

“我小時候經常到山上玩,好多年沒去了,今天師父我就帶你去看看這桃山村的美景!”

“好啊!”風慕白看出她心里對這個地方仍然有所不舍,或許陪她到處走走,也能讓她有所釋懷。

一路朝山上走去,微風拂面帶來淡淡花香,此時白潯臉上顯然對之前的事釋然了很多。

或許在她昨天決定讓風慕白留在山上等她時,她就已經預感到了什么,對曾經養育自己長大的家人,也沒抱太大的期望。

可悲的事,一切正如她所想,那些人從未將她當做家里人。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一棵很大的桃樹下,風慕白看了一眼桃樹旁邊的山澗,其中溪水潺潺,落花隨流水從山上流往山下。

旁邊還有幾塊修葺平整的大石頭,似乎就是用來給路過的行人坐下歇歇腳的。

“師父,我看這兒景致不錯,不如我們就在這兒坐一會兒吧?”

“好啊!”白潯看著那塊石頭,又想起了幼年時的一些舊事,只是到如今,將這些回憶當做寶的,只有她一個,在其他人的記憶里,自己早就被他們遺忘了。

風慕白隨手摘了一朵山間的野花送給她,說道:“師父,我記得你說過,你的親生父親是仙門云清宮的人,不如我陪你去云清宮找他如何?”

白潯看著風慕白笑了笑,將手里的小花扔進了山澗溪流之中,淡淡說道:“什么我的父親是云清宮的人,這不過是當年雯娘他們騙我跟那個假道士離開的理由罷了。”

“更何況,他們在丟棄我的時候,就決定不要我了,現在我還去找他們做什么呢?”

“如此說來,師父在這世間也算是無牽無掛了!”風慕白將手放在白潯手上,臉上的笑容還是那么溫柔,就像此時穿過桃花枝灑落在他頭發上的那一束暖陽,“以后,就讓我陪著你吧!”

白潯愣愣地看著他,總覺得他這句話很是曖昧,就連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十分情深,一點兒都不像一個徒弟對師父說的話,可他的話點到為止,讓白潯無從遐想。

“有人來了!”風慕白拉著白潯站了起來,一手攬著她的腰肢躍上桃樹花冠里躲了起來。

沒一會兒,就看見一個身著白色長衫,外面披了一件淡黃色長袍的男子從山下走來。

他腰間系了一條紅色云紋腰帶,上面還掛著一枚桃花形狀的白玉佩,長長的頭發散與肩后,盡顯儒雅氣質,背上還背著一把長琴。

“是他?”白潯記得在幼年的記憶里,村長家的兒子,也是林余生的義弟林書賢,他自幼隨身帶著一塊桃花形狀的玉佩。

“師父認識他?”風慕白低聲問,白潯點點頭,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還能在這兒見到他。

只見他走到白潯他們剛剛坐下休息的石頭旁。

將長琴放置在石頭上,然后從衣袖里取出一方白色的絲帕,蹲下身將地上被白潯和風慕白踩壞了的桃花瓣拾到絲帕里包起來收好。

白潯記得,林書賢自幼就喜愛桃花,而且好像就是在林書賢和夏織桃出生的那一年,桃山村的桃樹就開始常開花。

“師父,給你看個有意思的東西,”風慕白湊到白潯耳邊低聲說著,對著她的眼睛輕輕吹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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