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劍竹試圖從床起身,但他剛一掙扎渾身的傷口再次裂開,痛的雪劍竹面目扭曲,重新倒了下去。
“看來你還沒有痊愈,其實以你的自愈能力再躺一天就能痊愈了,可能尋常人受了這傷恐怕當場死亡吧。算了,這個果實給你。”
雪莉邊說著,邊摘下一顆果實,隨后綠色的魔力蔓延而上,將果實凝練成一團液體浮在空中,最后滴入雪劍竹的嘴中。
雪劍竹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只因他看到剛才一根藤蔓蜿蜒生長,向上生長到一人高時,垂下的末端憑空出現一顆翠綠的果實。
待所有果汁用完后,雪劍竹只感覺在他的身體里一股熱流涌出,擴散,舒服的同時帶著一絲絲痛感。
漸漸地一層薄薄的黑色物質覆蓋在雪劍竹的皮膚上。
“這.....這是毒?”
雪莉驚訝道,隨即她立刻反應過來,用一把手術刀輕輕地刮去些許黑色物質,謹慎地裝在一個棕色玻璃瓶中,并用橡膠塞封實。
這次雪劍竹順利地從床上做起身來,才得以好好觀察這個房間。
此時他正躺在一個地方,稱呼其為床也不太貼切,硬要描述的話只是一根粗大的枝蔓,而四周也是如此,都是些簡單的家具如書桌、桌椅、書柜等等。
看來,這是個樹屋吧。
雪莉毫不留情地將幾個水球連續砸在雪劍竹身上,將他一身的黑色污垢全部洗去。
“姐姐,我走啦,謝謝姐姐。”
雪劍竹沖著雪莉醫師笑道。
“哎呀,小孩子嘴真甜,你要知道我這個年齡做你奶奶都可以了。”雪莉捂著嘴嬌笑道。
“啊?奶奶再見。”雪劍竹頭也不回的走出樹洞,而身后雪莉卻以復雜的眼光注視著他,忽然她遲疑中喊住了這個孩子。
“你叫雪劍竹是吧....應該是雪紅家的人吧。”雪莉盡力掩蓋住那一絲哀漠,關于自己家族里的這個孩子她早有耳聞....
“啊?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雪劍竹停下向外走的腳步,轉身疑惑道。
“雪紅一脈....二十五歲就是一切的定局了...你...好自為之...”
說罷雪莉無聲嘆了口氣,將他送出門外。
雪劍竹走出樹洞,刷的一下抬起手來遮住耀眼的光芒。
適應了一會,才緩緩拿下手。但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大開眼界。
在樹下面,是一條街道,街道上鋪著威嚴而厚重又不失靈動華美的地磚,多種建筑風格協調地融合在一起,顯然這是大師之作。
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是背著劍的青年劍客,提著精致魔法杖的各色魔法師,全副武裝的地龍騎士......
“雪劍竹,你還不走?待在門口干嘛,荊師已經知道你醒來了,再不歸隊可能他會懲罰你呢。”身后傳來雪莉奶奶戲謔而甜美的聲音。
雪劍竹深吸一口氣,毅然而然地轉過身去,不好意思地問道:“那個,雪莉奶奶,我不知道在哪里.....”
“不要叫我奶奶!叫姐姐!你小子爬下樹,沿著街道往校門走去就可以了,看見那個高高的拱門了么,那就是校門了。”
雪莉奶奶,不,雪莉姐姐沒好氣的道,隨后一腳把雪劍竹踹下去。
好在樹洞距離地面只有兩米高,雪劍竹吃痛叫了一聲便爬起來,抬頭一看雪莉姐姐早已走進樹洞里了。
“順著拱門的方向一直走,走到校門口是嗎?好!”
雪劍竹提醒自己道。
剛準備跑起,沒跑幾步卻再次摔在了地方。
幾天沒下床了嗎?那就慢慢來吧,雪劍竹心想。
雪劍竹從地上爬起,先是慢慢走,再快步走,慢跑,正常跑。
.......
雪劍竹跑到拱門下,也就是校門口時,只見一群孩子整齊地排列著,禿頂中年壯漢正在他們面前訓斥著。
“都第三天了,你們竟然還有人遲到,我不希望我點名叫你們出來,自覺出來可以少罰一點。”
話音落下,人群卻沒有絲毫動靜。
“不出來是吧,我再說一遍,遲到的自行出列,可別讓我把點名出來,那時候可是全體受罰。”
這個壯漢面目猙獰,大聲吼道。
人群一陣騷動,緊接著三個人猶豫著,同時害怕地走出來,不敢面對中年禿頂男的眼睛。
“很好,又是你們幾個,老規矩一天停課或十圈跑道,你們選吧。”暴躁的中年人依舊是用吼的,“你們三個,三個都是胖子,我看過你們入學考核摸著底線進來的,在森林也是跟在大隊伍后面混。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新生了。”
面對荊師的侮辱,三胖不敢多說,低下頭忍住不讓淚水留下。
沉默中,他們三個邁開腳步走向跑道。
“后面的新生,你站著干嘛,還不歸隊!!!”荊師忽然大聲吼道,接著想到了什么說道,“你就是那個雪劍竹吧,跑道4圈,把這幾天落下的補回來,鑒于你缺席再增加一圈,一共五圈,快去!”
雪劍竹不敢停留,生怕被這個兇悍的禿頂老師批評的一文不值,他順著三胖的腳步走向跑道。
這....這條跑道竟然在森林中?
雪劍竹快步跟上三個胖子,三胖正在跑道口休整,也因為聽到了禿頂老師的大吼聲,想要和這個神秘的缺席聲一起跑。
“你好,我是風朔望。”穿著紅色衣服的胖子。
“你好,我是風朔數。”穿著綠色衣服的胖子。
“你好,我是風朔旦。”穿著黃色衣服的胖子。
“你們好,紅胖,綠胖,黃胖,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雪劍竹。”雪劍竹笑著回應道。
“.......”三胖。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出發吧。”
“也是,要是回去太晚了,那個變態老師說不定又讓我們去洗他的實驗室。”
“二弟,三弟,今天我們是不是沒遲到?”
“好像是的.....大哥,今天是變態老師遲到了。”
“............”三胖。
.........
跑完開始后。
雪劍竹詫異的問“我怎么覺得這條跑道怎么繞著森林分布啊,來的時候怎么沒有看到?”
“聽禿頂男說,這條跑道是學院高層開辟的,是一個孤立的亞空間,只有從跑道口才能進出,中途不能出去。”風朔望沉聲道。
“這還是第一次跑步的時候,他跟我們說的,這個魔鬼老師每天早晚讓我們跑一圈,這一圈足足有10千米,不跑完沒有飯吃。照他的原話是你們這群兔崽子走也得給我走完,然后我們就演變成了能跑多少是多少,剩下全部走。我們才六歲啊這個魔鬼。”風朔數氣喘吁吁的道。
“雪劍竹,很快前面會出現四座冰雕,惟妙惟肖的冰狼,每次我們從這里跑過都贊嘆不已。”風朔旦同樣喘著粗氣道。
陽光照耀下,四座冰雕閃耀著光芒。
第一匹狼倒臥在地上,喉嚨處有明顯的傷口,仿佛有人用一把鋒利的匕首捅入,然后伴隨著噴涌而出的鮮血拔出,最后在絕望中緩緩凍結。
第二匹狼,第三匹狼堆疊在一起,渾身傷口,一道驚人的裂痕橫穿整個狼腰,似乎有人將它擊倒在地然后用武器一刀一刀地割著,同時瘋狂地笑著時不時割歪一刀,最后隨意的堆疊在一起。
第四匹狼被凍結在一顆適合攀爬的樹上,它前爪已經勾住了樹枝,后腿緊繃的肌肉,一個細小的傷口隱藏在,心臟的部位,通過這個裂痕可以清晰地看見樹木的紋理,它絕望的發出哀嚎,似乎在憎恨自己的貪婪亦或者是在后悔自己的玩心。
“嘖嘖嘖,每次經過這里總會感覺有一股驚人戾氣直逼心臟。”風朔望驚嘆道。
而在雪劍竹眼中,樹下那具狼雕突然動了起來,碰的一聲渾身冰屑紛飛。只見它落在地上,隨后后足站起,一雙前爪逐漸變換形狀,形似握成爪狀的人手。
靜接著,第一批狼,第二、三匹狼身上的堅冰爆開,狼首人形的怪物從斷開喉嚨的狼尸中抽出一把鋒利而蒼白的骨劍,然后乘上被堆疊在一起的雙頭狼尸,似笑非笑盯著雪劍竹。
“喂,你怎么了,怎么怔住了。”三胖搖晃著雪劍竹的肩膀。
“你們看那邊....”雪劍竹顫抖著伸手指道。
三胖順著方向看去“沒什么問題啊,四個冰雕還在那里啊。”
雪劍竹再看時卻和三胖描述的一樣,他晃晃腦袋,心里覺得是看錯了。
跑步繼續,雪劍竹心有所感,回頭一看,樹上的冰雕正在緩緩落下,再看時又變回了正常。
可能是我剛痊愈出現幻覺了,那晚明明被我徹底殺死的狼怎么會動呢,雪劍竹安慰著自己。
..........
跑過半圈.....四人已經逐漸開始走路了。
“我不在的時候導師有沒有講什么課?”
“沒有啊,禿頂男說他不想講第二遍要等所有人來齊才開始講課,這兩天都是體能訓練。別想這個了,早點走完說不定還能,吃到早飯。”
...........
“我說兄弟,你沒必要跟著我們一起走啊,這都快中午了。”
“少廢話,最后半圈了,走完去吃飯。”
...........
“你們四個還不歸隊,想偷偷溜去食堂吃午飯?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沒可能。”暴躁壯漢兇狠的吼道
“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