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宿舍樓，曹瑾元跟著董懋走。

“這是去哪兒啊？”曹瑾元跟著董懋往前走。

“去食堂吃飯。”董懋這會兒是真有點兒餓了，“早飯也沒有我的份兒，你就只能陪我吃一頓午餐了。”

“你要和我說的事情，打算什么時候和我說啊？”曹瑾元著急知道，可是董懋這小子不慌不忙，到現在只字未提。

“邊吃邊說。”董懋這話一出口就讓走在他身旁的曹瑾元頗為意外。

“你以前不是和我說什么，食不言寢不語。”曹瑾元略帶戲謔得看著他，“幾天沒見，轉性了。”

“那是我不想說話的借口，這你都當真。”董懋這話完全是搪塞。

他以前確實是這么認為的，也是這么做的。這不過是家教作用，習慣使然。

最近，他大概和曹瑾瑜這個小丫頭待的時間長了，被她感染的越來越沒規矩了。

不過，邊吃飯邊聊天，好像確實沒什么。自己的有些習慣確實古板了一些。

這個時間點兒，二食堂沒什么人。

曹瑾元和董懋一人打了一份米飯，兩葷兩素，董懋刷飯卡結賬。

“說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兒？”曹瑾元沒有什么胃口，剛吃了三明治，他現在一點兒都不餓。

“那說好了，我不讓和阿姨說的事情，你不能和阿姨打小報告。”董懋事兒還沒說，條件一大堆。

“到底什么情況？”曹瑾元盯著坐在他對面的董懋，“我剛聽說你還給我妹補習，還請她吃飯。你總不會是要對我妹妹下手吧！”曹瑾元這會兒突然嚴肅起來。

董懋就知道，這個楊萬一天思想齷齪，什么事兒讓他知道了，保準添油加醋往外傳。校園純情到了他的嘴里準變成欲望都市。他要是晚上聽見點兒異動，聊齋志異續集都能讓他編冊出書了。

“楊萬的話能全信嗎？”董懋吃了一口辣椒，著急扒拉米飯解辣。

“趕緊說，我從昨晚等到現在了。”曹瑾元不耐煩的催促。

“你還沒答應，怎么說啊！”董懋埋頭吃飯。

“我不答應，你還不說了！”曹瑾元就不理解他一個勁兒強調這個干什么。

董懋抬頭看了看坐在他對面的曹瑾元，默不作聲，繼續吃飯。

“行，我答應。你快點兒說。”曹瑾元還是不得不低頭。

“前段兒時間在路上遇見你妹妹，她纏著讓我幫她，說是老師叫家長。”董懋放下筷子認真起來。

“具體什么時候的事兒？”曹瑾元還真不知道這個事情。

“就是她離家出走回來之后沒多久。”

“就和我說這個事情啊。你不用大老遠把我叫到這里吧！電話里說就可以了。我妹又不是第一次被叫家長。”曹瑾元根本不會把這個事情放心里去。

現在，曹瑾瑜被叫家長只能算是日常，不能全是什么大事。

“還有。”董懋抬眼看曹瑾元，“你妹妹找同學借錢你知道嗎？”

“借錢？借多少錢？”這個事情曹瑾元還真沒聽說過，但是小孩子之間借錢也不算是多大的問題。

“她借同學一萬塊錢。”董懋緊接著補充道，“她才十三歲，連續被叫家長、離家出走、又借同學錢，你覺得這像一個十三歲孩子應該有的樣子嗎？”董懋從一開始說這個事情，曹瑾元不耐煩的態度讓他多少有點明白了。

“一萬塊錢？”曹瑾元輕聲重復，“你怎么知道的？”

“她找我借錢，說要還給同學。”董懋不是想多管閑事，但是警鐘也該鳴了，“我看著她把錢轉給了她同學。我不知道阿姨和叔叔是不是太忙了，沒有時間管她，或者不都說富養女嘛，所以阿姨對她經濟格外開明。反正不管哪一種，秧秧不能這樣放任下去了。她和我說借同學一萬塊錢的時候我很震驚，但是她覺得這很正常。”

董懋看著對面坐著的曹瑾元，此時曹瑾元卻微微發愣。

董懋繼續說，“這就很不正常了。秧秧現在的金錢觀，花錢習慣是有問題的。我知道你家條件好，能支撐得起她的支出。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重視一下。現在不管，以后恐怕會更難管。”

良久，曹瑾元都是一言不發…

自從他上了大學之后，家里的事情他很少再參與。妹妹的生活，他也只是偶爾打電話問問而已。

他并不知道妹妹的具體情況，叫家長和離家出走的事情如果不是母親嘮叨，自己又被家里叫回去參與，恐怕他也不會知道。

他們都長大了。曹瑾元不可能像小時候一樣讓曹瑾瑜繼續當他的跟屁蟲，他時時看著她。

秧秧的很多事情也不可能時時和他交流，逐漸他們已經不是原來那么親密無間的兄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