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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商討與謀劃

圣城,王宮,國王的書房里。雖然南方戰(zhàn)敗的消息還遠沒有傳來,可這里的空氣卻也異常的凝重。

威魯曼屏著呼吸,小心翼翼的站在國王的身邊。柴伍德直盯著自己的腳尖,臉頰緊繃。房間里,只有梅里斯騰依舊輕松閑適,他甚至有心情瞟了一眼全服戎裝,身姿筆挺的伊戈。

國王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卷宗,他鐵青著臉,向宰相問道:“這是真的?”

威魯曼趕緊回話:“他們已經承認,是受的大公主指使。目標是那個叫貝克的男人,法姆蘭只是一個警告。但他們并不承認參與了對小王子的追殺。犯人都是伊戈爾親自審訊的。”

國王悶哼了一聲,轉頭盯著伊戈爾:“你來說。”

“回陛下,據他們交代,是公主派人去多恩族采購珠寶的時候,和他們聯系上的。原本是因為貨物貴重,找人押運,可到了圣城之后,大公主知道了他們斗士的身份,才順便給他們安排了這個任務。”

“事情都做完了,為什么不趕緊走?還留在這里給人抓?”旁邊的梅里斯騰插嘴。

“他們本來是要回去的,可是——”伊戈爾抬眼看了看國王,“據說親王殿下的人想招納他們,這些人就留在圣城等消息,這樣才被我們捉住的。”

國王死死盯著桌上那張寫著審訊經過的紙條,不再問話,書房里突然陷入了可怕的寧靜。

伊戈爾提供的這份審訊報告十分詳細。在這份報告里,不僅記載了刺殺貝克的詳細過程,甚至還有法姆蘭的問話,以及死者生前的言行記錄。根據口供和證據不難判斷,干掉貝克,就是大公主要殺人滅口。至于原因,應該就是大公主作的中介,王后偷偷找了男人。

情婦情夫而已,若在平時,恐怕也就這么悄悄處理了。可是圣城里剛以整頓治安為名進行了一場清洗。現在又爆出涉及王室的兇殺案,國王必須有個交代。如果是別的什么人,國王也就辦了,而這人偏偏就是一貫端莊高貴王后。而且有心人故意煽動,連帶著把大公主那些骯臟事情都拉扯出來,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哼,王后!你們的意見呢?”

國王咬著牙,抬眼掃視。房間里都是明白人,也算得上心腹,懷爾德不必拐彎抹角。

威魯曼的喉結動了一下,卻閃躲開國王訊問的目光。他是宰相,理應由他第一個發(fā)言,拿出計劃,給定方向。可畢竟這是國王的家丑,而他并不想淌這趟渾水。

“陛下,這件事恐怕不是僅僅在王后身上。”依舊是柴伍德站出來給威魯曼解圍。

國王瞇起了眼睛。

“一個平民,污言穢語,冒犯王后,本來就該死!”柴伍德首先將事件定了性,然后接著說道:“大公主不過是代表王室,給他一個懲戒,結果做過了一點。如果在平時,作為王國的守護者,陛下給公主殿下一點處罰,給國民一個交代,這件事情也就過了。但是——”這位年輕的參政大臣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偏偏這件事情就和小王子殿下的遇刺攪和在一起!小王子遇刺,索雷爾家族主使,這是宰相親審,陛下作的宣判。現在卻有人在圣城里,引出公主王后的事情,散播風言風語,他們想干什么?!”

柴伍德記得女巫的警告。他不想死在索雷爾夫人的手上。而且他也十分清楚,那些行刺伯尼特,就是麗莎的主謀。甚至那些營房守衛(wèi),都是他想辦法調開的。索雷爾家族已經沒有氣候了,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前功盡棄。

可現在有人把這件事抖出來,顯然不是為了伸張正義,或者為了貝克報仇。他們唯一的目的,就只能是為索雷爾翻案。而柴伍德敏銳地感覺到,國王已經清洗了圣城,而大公主和王后都是國王的身邊的至親,陛下不想再大動干戈了。

“陛下,如果繼續(xù)追辦下去,卻發(fā)現刺客是公主的手下,肯定會有人要求對索雷爾家族進行重審翻案。那么王室的信譽,我們的執(zhí)政能力,都會被人質疑的!”柴伍德義正言辭的加上了最后的砝碼。

“查過沒,誰在散播謠言?”國王轉頭盯著伊戈爾。

“最開始的消息來自各個酒館,就是索雷爾家的仆人。我們也傳訊過,他們大概也認識貝克,聽到過一些閑言碎語。當時正是治安整頓,索雷爾家應該是被逼急了,才這樣制造輿論,好為自己洗脫罪名……”

后面的話即使伊戈爾不說,國王也都知道。現在城里的貴族們正抓住這起事件,聯名上訴,要求徹查并捉拿真兇!而事件的調查結果,現在就擺在了國王的面前。

“不死心啊——!”國王重重的噴了一口氣。

懷爾德一直向往著成為一位仁慈和寬容的君主,能夠受到國民的愛戴。在他的內心深處,向來反感使用殘暴的手段進行統(tǒng)治,因為殺人解決不了問題。砍掉的腦袋接不回去,而仇恨卻會在他們下一代的心中滋長,就像荒原上的野草一樣。

所以這次清洗行動,僅僅只是國王對那些貴族們的一種敲打。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推上斷頭臺,太后也不會答應,所以在處理了幾個證據確鑿、且罪大惡極的家伙之后,剩下的大多數,只是被扣押在大牢里。等到南疆回兵,各家各戶將功折罪,他們應該就會老實一點了。到那個時候,自己就可以抽出手來……

“對了,你說法恩也在招攬那些殺手?”國王突然向伊戈爾問道。很奇怪……”伊戈爾斟酌著言語回答道:“親王殿下似乎在幫我們。”

“什么?”

“如果不是親王的手下故意留住那批刺客,然后派人舉報,我們也抓不住他們。”伊戈爾小心回答。

“你怎么看?”國王瞟了一眼梅里斯騰,卻向著威魯曼問道。

“他應該是有心招攬,卻害怕惹禍上身,所以趕緊撇清吧。”對于歌德親王,威魯曼一貫沒有好感。

國王又瞟了一眼梅里斯騰,卻突然轉了話題,接著向宰相問道:“對了,上次我跟你說過,給安娜的弟弟——法姆蘭爵位的事情,你安排的怎么樣了?”

這是太后的建議。因為伯尼特和法姆蘭先后遇刺,所以太后提議不如給他們一個爵位,畢竟是王室的人了,該有個身份,也是一層保護。但平民封爵,必須與國有功,于是國王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宰相。

“陛下,法姆蘭只是一個平民,又不能上前線立功,確實不容易安排。即便是陛下的幾個舅舅,也是等您登基之后才有的封號。可他卻只是伯尼特殿下的舅舅,而現在的局勢也不穩(wěn)定,如果引來非議,恐怕就更不好處理了。”

身為宰相,國王的左右手,既不能解決問題,又不能控制朝局,甚至不愿意幫自己抵擋非議,懷爾德不由得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放過了威魯曼,國王偏過頭,卻向著柴伍德問道:“那么你呢?蓋恩茨閣下,我的參贊大臣。你覺得親王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位年輕參贊的心思就要復雜得多,他也不想親王上位。作為沃若夫的老師,那與他的利益不符。但他畢竟是太后的侄子,蓋恩茨家的代表,如果沒有這層身份,他也沒資格站在這里回話。誰都知道,太后是中意親王的,而上次的冒險,他差點就被徹底地驅逐了家族。那時的他可以孤注一擲,可現在卻不能再這么干了。

“親王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大家都知道,畢竟太后早已表明了態(tài)度。而親王現在做出這樣的舉動,應該是在向您示好!他沒有跟著煽風點火,而是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與您一致的立場,并就此表現出自己的恭順與臣服。”

國王微微點著頭,于是他終于抬了起目光,盯住了靠坐在椅子里的梅里斯騰,“所以呢?”

“所以,您真的想給殿下一個機會?”學者的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

國王勾起嘴角,卻搖了搖頭。

懷爾德是帝國的王,擁有無上的權力。但這座王位耗費了他二十五年的等待。在登基之前,他就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要證明,自己是有資格的,是能夠承受著份天命。國王渴望證明,這王位并不是他偷來的!而在他內心深處,對自己弟弟的那份愧疚,卻始終存在,并時刻提醒著自己。

而現在,以及在可見的未來,他都有能力踐行自己的承若,建立一個富饒強大而穩(wěn)定的國家。而但在這之后呢?他的王國,這個雄偉恢弘的國家,這片凝聚著他的心血,凝固著他意志的土地。這一切必須有人去繼承,去承擔,并發(fā)揚光大。這是他的理想、事業(yè)和愿望,而不僅僅只是一筆財產。他必須謹慎的挑選繼任者,一個有能力,有意愿去承擔這份事業(yè)的繼承人。

歌德親王是他的親弟弟,而且年輕,有魄力,會打仗,得太后支持,確實是一個有資格的候選人。也許真的應該給他一個機會?

可沃若夫還是王儲!宰相才是帝國的最高執(zhí)行官。給親王一個機會?怎么給?怎么證明?國事不是兒戲,沒人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利益。國王知道,眼前的話題,并不適合在放在這個場合里討論。

“扯太遠了!”國王眼光一閃,避開了話題,卻拿起那份審訊報告問道:“還是說說這件事吧?該怎么處理?學者大師?”

“問題并不在她們身上,對么?那些謠言散播者,可不是為了伸張正義。所以即便伊戈爾大人再怎么花功夫,也平息不了那些風言風語,反而拔出蘿卜帶出泥。所以呢——,那些被關押的貴族世家,該處理的趕緊都處理完。至于剩下的,放出風去,安排好名義,就依次釋放好了。只要撤了柴,再怎么扇風,火也是燒不起來的,不是么?”

學者盯著國王,一口氣說完,卻轉過頭,給了宰相一個會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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