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個庸醫(yī)
- 權(quán)臣難當(dāng)小刀初試
- 小靜師姐
- 4793字
- 2020-02-14 07:45:33
張景淳此言一出,丁小白剛喝進(jìn)嘴里得茶噴了他一臉。東方黎明一腳踹在張景淳屁股上,把他踹翻在地,面無表情地說:“你這庸醫(yī)趕緊滾。”
張景淳爬起來揉揉屁股,看看東方黎明嘴角噙笑,晃晃悠悠的走了。
春華,秋實,云舒,冬雪,蹲在地上哭了。哭也不敢出聲,就那樣咬著唇任由淚水打濕臉頰。
“別聽他的,他就是個庸醫(yī)。”東方黎明安慰著丁小白,“岳女醫(yī)早就說你體內(nèi)沒毒了。怎么會是不治之癥?”
說到這里東方黎明也沒底了。撓撓頭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動。
“你們過來,”丁小白感覺到周圍氣氛壓抑,隱隱有啜泣聲。她伸手招呼著那些孩子,“到丁姨這來,我事交代你們。”
幾個孩子相互看了看:是臨終遺言嗎?孩子跑過來趴在丁小白腿上嚎啕大哭:
“丁姨,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沒人給我好吃的了。”云舒哭訴著。
這時候了他還沒忘記吃。真是個可愛的孩子。東方黎明暗自吐槽。
“丁姨,你要好好活著。我還想喝百花粉呢!”冬雪跟著說。
“這也是個吃貨!”東方黎明無語了,暗自嘆氣,“你倆能不能說點別的。”
“丁姨,你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你還沒教我飛呢!”春華抱著丁小白的腿哭。
“丁姨,我還沒娶媳婦呢!你不能死啊!”秋實哽咽著說,“你還沒喝我媳婦兒敬得茶呢?不能死啊!”
丁小白摸索著給他們擦眼淚,心疼的說:“別哭了。我怎么可會死的!不會死的!聽我的沒錯。”
“不死就行。丁姨,別怕,瞎了我給你做拐杖。拄著拐杖就不怕摔著了。”秋實抹著眼淚說。
“還有我。”
“還有我。”
云舒,冬雪站起來一個提壺,一個那杯子,給丁小白倒杯茶遞到手里。
春華趕緊給丁小白捏捏肩。
東方黎明看著丁小白鎮(zhèn)靜的樣子不像裝的,坐下來問:“你想說什么?”
丁小白喝口茶,微微一笑說:“這位醫(yī)者的聲音有點熟。不會是和御醫(yī)院的張景淳一個師傅吧?”
東方黎明心里說:“什么一個師父啊!就是同一個人!”可嘴上說:“我去問問龍師伯。回來告訴你。”
丁小白搖搖頭說:“把他們帶上。一般人,對孩子不設(shè)防。偷偷聽聽他們商量什么。回來跟我說一聲。”
東方黎明揮手,孩子緊緊跟上。快步離開丹霞閣。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丁小白皺著眉頭,輕輕撫摸著手上的丹雪扣。思緒萬千,不覺得想起哥哥的話:這丹雪扣是我特意給你求來的。可防百毒,整個云國就這一副。為了這副丹雪扣,我答應(yīng)國主,三年不回家探親。你可千萬別當(dāng)不值錢的東西,給我賣了。
“我賣了的東西,最后還是被老騙子弄回去了嗎?”丁小白默默的想著,眼睛無神看著前方,當(dāng)然她也看不到,“不會是老騙子給的假的吧?呸呸呸,雖然老騙子很不著調(diào),那可是個一言九鼎的家伙。哼,那就剩下那個家伙是個真正的庸醫(yī)了。唉,我還是回去歇會吧。本座眼都瞎了,再也不用擔(dān)心老騙子找我麻煩了。堂堂云國國主,若是欺負(fù)一個瞎子她以后也別混了。嘿嘿,有失就有得。”
丁小白想到這里呵呵呵一笑,摸索著東方黎明給她做的拐杖,一步一步,慢慢的往樓上走。
侍女見狀,急忙將有可能成為障礙物的東西清理掉。
丁小白還洋洋得意覺得自己厲害。
·
書房內(nèi)。
承帝看著張景淳,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問出口。承帝實在不愿意從他嘴里聽到任何不好的字。雖然,烈焰已經(jīng)悄悄報告了,雖然已經(jīng)通過幻影琉璃確定了。承帝心里不愿意相信那個結(jié)果。這時候承帝多么希望張景淳這家伙在欺負(fù)東方黎明。甚至是在報自己把他拎著上馬的仇怨。
書房里氣氛太壓抑了。
張景淳看著承帝欲言又止的樣子,大手一揮,說:“陛下,臣的醫(yī)術(shù)你還信不過嗎?師小姐,絕對沒有性命之憂。”
“剛剛你還說不治之癥呢!”東方黎明委屈的指著他,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接下丁小白的病還要靠他來治,當(dāng)下還是忍著他,“你到底哪句是真滴?張啰嗦,不是。張神醫(yī),求你了,給顆安神丸好嗎?”
張景淳蹲下來,打開藥箱拿出一顆黃黃的藥丸,又合上藥箱,繼而伸手把藥丸遞給東方黎明。
東方黎明接過來,捏著藥丸看著張景淳,蒙蒙的說:“張神醫(yī),啥意思?”
“吃下去。”張景淳不屑的說。
看到這里承帝算是明白了:自己的丫頭確實沒事。不然,張景淳不會如此悠閑。張景淳是個重情重義的家伙。丁小白又曾經(jīng)在他落魄的時候救過他。也就是那次相遇,這位藥王的嫡傳弟子才歸順了自己。張景淳這是純心報復(fù)東方黎明,沒有保護(hù)好丫頭故意整他。看他接下來干嘛。
一屋子大人孩子看著他們倆。
剛剛還哭的淚人一樣的孩子,此時此刻各自找個角度好的地方,用手捧著臉看著東方黎明。
東方黎明回頭瞅瞅承帝,承帝一揮手,嘆口氣說:“讓你吃,你就吃唄。趕緊的,大家還要聽信呢。”
東方黎明心虛的問張景淳:“有毒嗎?”
“怕死別吃。”張景淳雙手抱胸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
東方黎明把黃黃的藥丸放進(jìn)嘴里,慢慢品著,剛開始看著還很享受的樣子。嚼著嚼著,皺起眉頭。急忙的把桌上的數(shù)倍茶水都喝下去了。還不算完,抱著茶壺咕咚咕咚灌個不停。
張景淳看著東方黎明的慘樣,臉上露出了笑容。
東方黎明把一整壺茶都灌下去了,吐著舌頭,用手扇著風(fēng),口齒不清地說:“可以說了吧?啊,噓,辣死我了。”
承帝遞一個紅玉果給他,東方黎明抓起來就咬。
張景淳看著東方黎明嘚瑟的說:“丁少主,吉人天相。身體內(nèi)確實沒毒。他的眼睛是被散靈粉傷者了。暫時性失明,陰九針是極陰之物,對別人是致命的,她沒事。他的身體元陽太盛。極易上火了,這點陰氣折騰的他大概三個月之內(nèi)不會上火了。就是她的飲食習(xí)慣可能有些變化。眼睛一時半刻好不了。這跟她身體靈力消失有關(guān)。她的靈力恢復(fù)了,或則是沖進(jìn)她體內(nèi)的陰氣散盡了。二則有一,丁少主的眼睛就好了。”
承帝若有所思,沉思一下問:“沒有其他辦法。讓丫頭的眼睛快點好起來。”
“有。風(fēng)險很大。我不建議用。”張景淳雙手一攤說,“臣要沐浴更衣。”說著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外又回來了,跑到東臨王面前作個揖,嚇得東臨王趕緊站起來還禮。張景淳非常誠懇地說:“等會兒回來能吃飯嗎?我餓了。”
東臨王一愣:‘就這事兒?’
張景淳點頭,完事撒腳就跑去沐浴了。
幾個孩子跑到門口沖著張景淳的背影喊:“我去廚房催催。一會兒就能吃了。”
說完幾個孩子一煙地跑出去。
承帝玉扇輕搖,抱拳說:“龍師伯,朕也去沐浴。”
東臨王點頭,目送承帝走出書房。
百里空進(jìn)來與東臨王見禮:“王爺風(fēng)采依舊,英雄不減當(dāng)年。咱家佩服。”
東臨王若有沉思,想著出了這等事承帝心里必定不悅,急忙抱拳頂禮:“還望大總管不吝賜教。”
“丁少主的眼睛換了你一條性命。”百里空語氣平和的說,“有人在你的眼皮底下制作陰九針,在你的芒山境煉制散靈粉。目的就是殺了你取而代之。”說罷微微點頭算是還禮了。
“多謝大總管相告。龍某定當(dāng)嚴(yán)懲不貸。”東臨王說著,打個請式,“大總管煩請先去沐浴更衣。”
百里空點頭,邁步走出東臨王的書房,又恢復(fù)了他平日里老態(tài)龍鐘的身姿。晃晃悠悠的的隨同侍者離開。
東臨王目送百里空來開,沉聲說道:“芒山境內(nèi)又要添上新養(yǎng)料了!疾風(fēng),蛇影,海俊,攝錄,我多希望你們是真的改邪歸正了,為什么一定走那條路!”
東臨王眼睛望著那些站班的侍衛(wèi),禁不住搖搖頭。
·
客廳里。
東臨王看著四個奶娃娃尾隨著東方黎明進(jìn)來,剛要開口訓(xùn)斥。
東方黎明給他個禁聲的手勢,輕咳一聲,說:“春華,云舒,秋實,冬雪,奉旨陪侍。”
侍衛(wèi)們立刻搬來四張?zhí)刂埔巫樱瑪[在宴席桌靠近承帝座椅旁。
東臨王笑著看著孩子們,討好的說:“告訴爺爺,你們怎么做到的。”
孩子們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這你可冤枉他們了。”東方黎明悄聲說,“龍師伯,跟著你的人有幾個會溜須拍馬的?小皇帝自己要求的。”
“為什么?”東臨王不解的問,“這不合禮法。”
東方黎明走到東臨王身邊說:“你讓他們喊丁小白姨。小皇帝要做他們的姨夫。師伯,你還是通知管家婆把雞籠鎖好,黃狗看住了。”
東方黎明說完站在旁邊靜默不語。
東臨王思索一會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本王府里養(yǎng)的是黑狗。黑狗很聽話的,不用看。都是特訓(xùn)的。”
“哈哈哈······”
東臨王的話音剛落引起孩子們的哄堂大笑。
東方黎明還想說什么呢?承帝已經(jīng)邁步進(jìn)門了,看著笑得眼淚凍出來的孩子,不解的問:“什么事這么好笑?說來朕也樂樂。”
“啊正要我把狗看住了······”東臨王滿臉疑惑,剛開口就被東方黎明把嘴給捂上了。
“沒有黃狗就不用看了。”東方黎明急忙解釋,東臨王用力摳著東方黎明的手,“不說話,我就松開你。”
列焰一看到東方黎明這架勢,就知道沒什么好事,沖承帝地行禮退出去了。
承帝看著僵持不下的兩人,坐下對幾個孩子孩子說:“來,都做到姨夫身邊。他們不吃是不餓,你們來這陪姨夫吃。”
春華,云舒,秋實,冬雪,一個一個捂著嘴坐到承帝旁邊。
東方黎明這下把東臨王松開了。
百里空站在那里給承帝布菜。
東臨王坐下,看著承帝漫不經(jīng)心的吃著菜,又看看一臉無辜的東方黎明,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東方黎明走過來坐下,拿起筷子就開吃。
東臨王用手指頭戳戳他,東方黎明把椅子搬到承帝旁邊,坐到冬雪旁邊吃。
東臨王無奈只好親口問承帝:“陛下,琪兒的脾氣變好了嗎?”
孩子們豎著耳朵聽,生怕漏了一個字。
“沒有。”承帝風(fēng)輕云淡的說。
東臨王站起來拱手一禮說道:‘陛下,臣還是先去通知管家把雞籠鎖好,黑狗看住后再來陪侍。請陛下應(yīng)允臣告退。’
承帝若有所思,沉思一下說:“好吧,朕明日進(jìn)芒山狩獵。師伯就隨便安排安排隨行人員。朕是微服私訪,不用拘泥禮數(shù)。愿意隨著盡數(shù)安排。”
“臣遵旨。”東臨王領(lǐng)旨走出,心知承帝殺心一起。吩咐侍衛(wèi)將承帝明日芒山狩獵之事大勢傳播。
·
晚飯后一行人來丹霞閣,東方黎明被承帝打發(fā)著去給他元帥送信。就不能再陪著丁小白了。
東臨王安置好狩獵議事就回去了。
留下承帝一個人陪著丁小白聊天。
四個孩子學(xué)人聽墻根,趴在樓梯口處。就又順勢往上爬了爬。都爬上樓了還是沒有聽到聲音,就索性轉(zhuǎn)到丁小白室里。順著簾子爬到衣柜旁邊。
剛剛蹲下,每人頭上被人敲了一下。抬起頭對上承帝笑瞇瞇的眼睛。四個奶娃娃立刻作揖求饒,還不敢發(fā)出聲音。
承帝看著他們笑瞇瞇的壓低聲音:“既然來了,就老老實實待著。”
四個奶娃娃急忙點頭。
“把這個藥水待會涂抹在她臉上。這是張景淳開的良方。”承帝看出孩子們的疑慮急忙說,“這個藥在她哭了以后才能涂。”
冬雪用口型問:“為啥要哭?”
春華戳了他一下也用口型說:‘治療眼睛。’
承帝點頭,說:“聰明。現(xiàn)在等著。我去把她氣哭了。你們一定要出來幫忙啊?不然,我會·······所以一定要來。”
孩子們很認(rèn)真的點著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承帝走進(jìn)去。
丁小白坐在軟塌里品著茶水,聽到承帝坐下的聲音問:“和誰說話呢?”
“我在和春華,云舒,秋實,冬雪,他們講規(guī)矩。”承帝看著丁小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現(xiàn)在眼也瞎了,算個真正的殘廢了。我就吃點虧把你娶回家吧!”
丁小白噗呲把喝進(jìn)嘴里茶水噴了出去,伸手去摸茶幾上的絲巾。
承帝于心不忍就順手拿起來遞給她。
丁小白沒接絲巾,順勢一個小擒拿手把承帝摁在地上,翻身騎在承帝背上:“把你剛剛說話在重復(fù)一遍。我沒聽清楚。”
承帝趴在地上不敢亂動,茶桌上侍女剛換的熱水。旁邊又是一堆瓶瓶罐罐的吃食和藥品。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男子漢大丈夫說就說:“我說:你眼也瞎了,算是殘廢了,看在師父對我好的份上,我吃點虧把你娶回家。”
第一次聽的時候頂白小白有些震驚,他不信這是劉鈺說的話,所以才抓住劉鈺問的。神海雪云山的少主,骨子里的傲氣瞬間崩潰,這些天發(fā)生的事都是因為劉鈺,他居然說吃點虧把自己娶回家?這算什么?施舍?同情?報恩?丁小白不由得松開手,從承帝身上站起來。摸索著坐到軟塌里,語氣平和的說:“你走吧。我不需要。”
承帝看著丁小白神情淡漠,自己心如刀絞心罵張景淳:“你個庸醫(yī),非哭不行嗎?她沒哭。朕也想哭。”
承帝坐下來摟住丁小白眼淚唰的下來了,嘴里卻說:“我真的可以娶你。我不嫌棄你是瞎子。”
“我嫌棄你!”丁小白用力推開承帝,之前在一再忍著的情緒瞬間在承帝前面土崩瓦解,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下來,咆哮著,“你才是個累贅,是個負(fù)擔(dān),是個禍害。你從進(jìn)入訓(xùn)練營就被人暗殺,你師父為了護(hù)你周全,生生斷送了我的前程。我完全有資格成為御政史,就是他為你的安全著想,把我御政史的名額換成了飛宇衛(wèi)。我恨你。我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