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門外車水馬龍,御林軍招呼著人車分流,御前侍衛引領者眾家王子公主,公子小姐們前往吉寧殿。烈焰在人群中看到東方黎明拉著丁小白疾步穿梭。暗暗嘲笑:看你倆待會兒怎么應付。陛下可是等著看二位的臨場發揮表演呢。唉,做陛下的什么人都不容易。
丁小白被東方黎明拉著一路疾馳,進入吉寧殿的時候只有宮宴上伺候的侍從來回穿梭。倆人找了個角落里坐下來。看著陸陸續續的達官貴人進來,東方黎明長出一口氣。總算安全了。
承帝駕臨,眾人行禮參拜。禮畢,各歸其位。
施禮太監朗聲宣,“九理施政處三處史政應訂書之女:應寒冰,應寒冷,獻舞《百花爭艷》”。
一隊美艷女子猶如一群美麗的蝴蝶翩翩飄來。
這時,三位少年在御林軍的帶領下走到東方黎明和丁小白面前行禮說:“二位,這里是北蒼冥,關樹,關正,關奇,三位少主的坐席。”
東方黎明訕訕一笑:“我說怎么多副碗筷呢?打擾了。”
說完拉著丁小白順著墻根就往殿外走。
關樹,關正,關奇,恭禮相送。
承帝斜睨著眼瞅著倆人對烈焰說:“別讓他倆跑了。我還有事勞煩他們呢!”
“臣遵旨。”列焰快步沖了過來,堵住已經悄悄溜到殿門口的倆人。恭恭敬敬的行禮:“陛下有請。”
“殿上這么多人呢,你老盯著我干啥呢?我就是個混混。找她?給你了。”東方黎明不仗義的把丁小白推了出去。
丁小白一愣,繼而說:“不會吧?他憑啥可以不參加宴席?”
“是二位,御前陪侍。”列焰實在不愿意和他倆糾纏,“東方將軍,師小姐,請不要為難列焰。”
“不為難你,難道等著小皇帝為我們嗎!”東方黎明和丁小白異口同聲,一致對外。
列焰回身看了承帝一眼,意思是:我不行啊。這倆人不好說話。
承帝犯下酒杯,百里空朗聲宣:“戍邊將軍東方黎明,神海雪云山少主丁小白,御前陪侍。”
承帝眼眸含笑看著倆人一臉冷笑的走來,不慌不忙地說:“東方將軍,丁少主,辛苦了。替別人守了半晌坐位。朕代替北蒼冥的城主謝謝二位。”
丁小白與東方黎明分左右坐下。東方黎明咬著牙說:“不就是一頓飯嗎?你老非得把我揪在你面前看著。”
“三十萬兩銀子買我倆盤子,”承帝眼眸含笑,眼睛都笑彎了,“你打算出多少錢買我的兩盞白玉杯?”
“你怎么知道的?”東方黎明趕緊從懷里拿出白玉杯放在承帝面前,“我這也是讓錢給逼得嗎?還給你了。看仔細了。磕了,碰了,你可不能賴在我身上。”
百里空收起白玉杯,給承帝添酒。繼而給東方黎明和丁小白也滿上。
“那是我的秘密。”承帝看著一臉不服氣的東方黎明說,“應氏姐妹的舞不錯。背后沒少花心思。”
東方黎明氣哼哼的看著承帝,滿是不服氣:“六國使臣今日送走五個,又來了三十個國的。國庫沒銀子,你連軍餉都發不出來。弄倆錢全給這些家伙糟蹋了。今天歡歡喜喜登門示好,哪天一個不高興刀兵相向。我哪有心思陪他們玩。你趕緊想辦法,放我出宮。讓丁小白陪你和他們玩。”
“憑什么?”丁小白立刻不干了,“你是他的將軍,他是你的王。我才是外人。要走也是我走你留下。”
“你爹是他師父,他是你哥。你們才是一家子。肯定是我走你留下。”東方黎明反駁。
百里空在旁邊看互不相讓的二人,心說:陛下可沒有放你倆任何一個人離開的意思。唉,二位看著冰雪聰明,咋就恁糊涂。放你倆走了,陛下不是又成孤家寡人了嗎?
“燕國公主,白寒煙獻舞:《飛天》”
“你二位要不要教教白寒煙怎么跳飛天?”承帝一本正經的提議,“在云國玩個來回,還把云國主的飛天圖整了幾萬個窟窿。若玩飛天,你倆最有發言權。朕,自愧不如。”
丁小白與東方黎明相視一笑,端起酒杯,“陛下,大好節日提這個干嘛?我們敬你,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倆人一飲而盡。
承帝看著倆人沒有端起酒杯,就是這樣靜靜地看著。因為不論是東方黎明還是丁小白,都不愿意被別人知道云國國主對自己的愛護。云國是飛宇衛總部,云國主在修羅大陸就是殺手王國的國王。被殺手王國的國王看上的人,現在不是殺手,將來也會變成殺手。這恐怕就是丁莫言的難言之隱了。云國主不強留丁小白的原因承帝明白,可是放過東方黎明就有點匪夷所思了。想知道真相,今天是個好機會。承帝當然不愿意錯過。
“我要知道真相。”承帝開門見山,“鐵鷹隊是護衛隊,不是獵殺者。獵殺者是蒼鷹隊。”
“正吃飯呢?”東方黎明不滿意的搖頭,“提那些玩意兒干啥?”
“飛天跳的多好看,舞姿縹緲,身段婀娜。美。”丁小白笑嘻嘻評論者白寒煙的舞藝,“小哥哥,身為帝王主,后宮佳麗三千才是正常的皇帝。白寒煙,姿容艷麗,舞藝超群,收入宮中閑來無事看她跳舞解悶,也是極好的。”
東方黎明接著說:“對啊,白寒煙陪嫁金銀珠寶一百多箱。另外,三座城池。江南煙雨,魚米之地。冬賞寒梅,夏品荷,又有美人相伴。這樣的好事也就你這當皇帝的才遇著。”
承帝臉色一沉,丁小白立刻遞上一枚果子,喂進承帝的嘴里:“是啊是啊,又不要你和她舉案齊眉,相親相愛,娶回宮中好吃好喝待著就是了嗎?不喜歡這個,再娶一個。反正你們皇家兒女都是為聯姻而生的。如此美人,也沒有辱沒了你。”
承帝臉色更難看了。
東方黎明趕緊的為承帝夾菜,接著說:“一個嫌少就取倆唄。陪嫁多嗎?剛好可以救濟救濟你這個窮皇帝。”
列焰聽著這倆人一唱一和,把臉捂住了,心里祈禱:陛下,要罰你罰他倆吧。我不是認識這倆傻子。
承帝回身百里空附耳過來。而后退了出去。
白寒煙舞罷退后,回轉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施禮太監朗聲唱到:戍邊將軍:東方黎明,神海雪云山少主丁小白,大內御前侍衛列焰。奉旨獻藝。
丁小白咬著牙說:“你存心的吧?”
東方黎明拍拍胸口:“你別后悔。走。”
列焰苦著一張臉,心說:就知道會這樣。
承帝對烈焰說:“他倆輕易下來,朕,拿你是問。”
列焰深施一禮跟著走到中間的獻舞場。
丁小白與東方黎明并肩而立,列焰跟在他們身后。二人同時抱拳,面向東邊客人朗聲說道:“琴棋書畫,”轉身又對西邊的眾人說:“歌舞藝伎,”轉身二人面向承帝,“我都不會。”
說完倆人淡定的站在那里。
眾人竊竊私語。
烈焰急忙上前:“請各位欣賞,我們三人獻上的。劍舞。”繼而小聲說:“倆位少主,給列焰留條活路吧?將就一下,隨便耍倆下。只要讓列焰能交住差就行。”
承帝坐在那里眉眼彎彎,“滑頭,在哪都能耍。哼。”
御前侍衛遞上寶劍,三人相互看一下,仗劍起舞。
“含煙姐姐,”離國公主司徒憐兒,驚喜的看著東方黎明,“這世上還有如此俊俏的男子啊?含煙姐姐,你可不許和我搶。”
白寒煙溫和的說:“好,只要憐兒喜歡的姐姐都不和你爭。別人和你爭的時候我還幫襯枕著你。這樣可好?”
“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司徒憐兒笑著沖白寒煙撒嬌,眼里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得意。
西韓國公主嫣紫紅,咧嘴,眼眸滿是恥笑,回身和自己的妹妹含羞公主說:“小皇帝俊美更勝一籌,不論你我姐妹誰贏得君心,都是我西韓之幸。”
含羞公主笑而不語,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承帝。
由于倆個人不用心,三人劍舞可見一般,總算是撐下來了。
”西韓國公主,司徒憐兒,獻藝,箏:《高山流水》。“
三人各歸其位。
承帝瞇著雙眼,看著二人說:“一品侍衛,也不過如此。”
“你這小皇帝也不差嗎?”丁小白搶先搶白,“初登大寶就被自己家的文臣武將,聯合起來修理一把。滋味不錯吧?”
“對啊。”東方黎明不甘落后,“三千精挑細選的精英,我聽說連百獵城的門都沒有進去。”
“所以呢,”承帝玩味的瞅著他們倆,慢條斯理的說,“宴會結束你們倆即刻去百獵城。把事情的真相給我查清楚。”
東方黎明看看丁小白,丁小白看看東方黎明,倆人把筷子往桌上一摁,瞪著眼睛看著承帝。
“別這個樣看著我。”承帝笑瞇瞇說,“我會害羞的。”
“呸。”
“呸。”
東方黎明與丁小白同時看著承帝。
“要點臉行不?你認識害羞,害羞認識你嗎?”丁小白想著承帝要挾自己,氣就不打一處來。
“沒事,”承帝笑吟吟的說,“只要丁莫言相信我是害羞就夠了。”
東方黎明趕緊給承帝倒酒,親手端給承帝說:“多大點事啊。找我就夠了。把丁小白留在皇城帶著唄。女孩家家的,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嗎?”
承帝波有深意的一笑說:“我沒錢。”隨后看看丁小白意思是:她有錢。
東方黎明給自己倒杯酒不說話了,心說:劉鈺啊劉鈺你死扣死扣的。做皇帝你都屈才啊!
丁小白眨眨眼睛,后知后覺的說:“小皇帝,你夠雞賊的。你這是劫我的富,濟你的貧啊!”
承帝呵呵笑著說:“倆位若是無事,朕許你們先行告退。”
丁小白與東方黎明趕緊起身行禮,撒腳丫子就溜。生怕跑慢了小皇帝還有啥不好的事等著他們呢。
“酒無好酒,宴無好宴。”承帝自嘲的說,“下次再請他倆赴宴,更不肯來了。”
百里空急忙接著:“陛下也是為了天下萬民的福祉,不得已而為之。放眼朝野內外,還有誰可以頂住八方壓力,為那些孩娃撐起一片天地。”
“倒是委屈他們了。”承帝笑著看向云相,雨相,丹相,書相,他們陪著客人相談甚歡,“只要他們懂規矩,朕也不愿意大開殺戒。”
捎了一眼端木琳瑯,淡淡的說:“一個女兒家都能如此隱忍,端木雨讓朕憂心吶。”
若是端木琳瑯知道他今天的舉動帶來這樣的結果,她可是會后悔死的。當然,百里空是不會告訴她的。
百里空緩緩給承帝斟滿酒,“陛下已經差東方將軍與師小姐徹查,三千精英被淘汰的真相了。以東方將軍與師小姐的聰慧,斷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承帝笑著搖搖頭,吩咐:“傳旨:明牒,暗牒,龍虎牒者,同時啟用。徹查三千精英折戟內幕。”
“老奴遵旨。”百里空急急忙忙去傳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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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白與東方黎明倆人一兩口氣跑到·朝天門外,找自己的華車,揮鞭趕著就走。
“劉鈺的臉皮越來越厚了,”丁小白氣呼呼的說,“本座以后還有活路嗎?赴宴都能赴個麻煩回來?你不是狐貍嗎?我笨你也笨啊!”
“狐貍有啥用?他是獵人,專門克狐貍的。”東方黎明一邊趕車一邊說,“我躲都躲不起呢!怎可能愿意和他在一起。你想不想在京都多玩幾天?”
“不用了。”丁小白立刻拒絕東方黎明的提議,“還住?再住幾天估計我的小金庫都變成他的了。你沒看到他打劫了我,還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嗎!走,趕緊走。趁他還沒從宴會上脫身。趕緊走。”
丁小白急不可耐的沖車里探出頭來,坐在東方黎明旁邊,“我就這樣欣賞一下落月城的風景就算了。”
東方黎明趕著車急匆匆的回到官驛。和丁小白倆人分別回屋收拾行李。驛承不知發生何事,更不敢多嘴。看著倆人收拾了滿滿一車細軟,駕車向東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