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鳳羽號的武器并沒有安裝遠程操控裝置…”

正擺著少女內八字跪在地上的弗塔號中，傳出了弗卡的聲音。

“我剛加上的啊。”

羅星云對著身旁累的有些縮小的黃雀擺了個笑臉，扯謊道。

“…你贏了。”弗卡嘗試著操縱機甲站起來，但弗塔號胯部的連接軸已經被羅星云方才那火箭升空般的一棒打壞了，弗塔號內部的動力爐燃料也因為只是訓練沒有裝太多，再也難以冒出一絲火星。

羅星云憋著笑，走到近前撿起那枚鐵棒轉身就跑。

他可以猜到，弗卡是不好意思讓修理班看到自己的機甲擺成這幅丟人的樣子。

“我去吃燒雞了！”

“等…”

“啊？等什么？”

“…沒事。”

死要面子活受罪。

羅星云嗤笑了一聲，加快了機甲跑動的速度。

…

“說起來我還沒問你，你們木星人是吃什么的？”

羅星云正漂浮在鳳羽號的身旁，啃著大雞腿問道。

“我們不用進食…如果虛弱了，吸收身邊的空氣就好。”

方才為了用鐵棒攻擊弗塔號，虛弱縮小的黃雀不大會兒便恢復了原狀，正不斷地用氣態身體帶著空中羅星云吃剩的骨頭與油星，聚成一團，推給一旁上下翻飛的清理機器人。

“這玩意又不會累。”

羅星云笑道，一伸手又從空中取了第三只燒雞。

黃雀卻不聽勸，仍然不斷地幫清理機器人收拾著從羅星云處飛出的殘渣，甚至就連原本放在羅星云耳邊，用來低聲對話的氣團都收了回來。

又分了一團更小的傳話氣團過去，黃雀說道：“你們地球人說萬物有靈，我們不能想像血肉的生命，就像你們不能想像空氣的生命。說不定這些機械也有自己的意識呢？”

羅星云一愣，沒想到木星人的學習能力這么快，不但話說的利索，連哲學都懂了？

“可是那些機器人是三葉人制造的啊？只要給芯片輸入代碼…”

空氣中的垃圾聚成團的速度慢了些，黃雀思考了一會，又將那些骨頭單獨挑了出來，聚成另外一團。

“如果被制造的就沒有生命…那人類和三葉人不都是四級文明播下的種子？”

黃雀從‘暗殺’羅星云的那刻起，目的本來就是潛入進羅星云的身體好觀察這個人值不值得合作。

雖然在聽迦樓羅講那些事情的時候黃雀還沒有學會幾個字，但‘她’卻把那些音節牢牢記住了，直到學會了羅星云他們所使用的語言才把記憶中的那些音節翻譯出來。

“我們是自然演化的，有主觀意識，哪能一樣啊？”

羅星云反駁道，心想晚上我可得好好回憶回憶在黃雀從斗獸場潛入自己身體里那天起，干沒干過啥見不得人的事。

沒學會語言都能把音節全部記住…這也太變態了…

“可是tar68也有主觀意識啊。”

羅星云有些撐，打了個飽嗝，準備歇一會再接著吃。

“tar68是智能機械，有自主學習和判斷模塊，所以只是看起來像生命而已，但是歸根結底還是靠數據。如果真想改，王銘隨時都能給它換個性格和判斷方式。”

黃雀這次沉思的時間有些長，直到清理機器人把漂浮的雜物都清理完了，‘她’還是沒有完全理解羅星云的意思，疑惑道：

“可是…自主學習和判斷模塊…不就是主觀意識的另一種體現嗎？而且你們人類中也有精神分裂和性格突然變了的人呀…”

“…我都要被你說變態了！”羅星云一時語窒，不想再跟黃雀辯論，埋頭對付起了手中的燒雞。

黃雀化作流風在羅星云的身周轉了一圈，疑惑道：

“變態？可是你的器官沒有發生退化和突變呀…”

“師傅我求求你，你別念了…”

……

“小子夠意思啊！”

羅星云剛剛推開副官臥室的門，tar68就一個飛身竄了過來，叼走了他手上提著的那袋骨頭。

反手關上了門，羅星云低聲對低頭大嚼的tar68說道：“黃雀給你準備的，以后別叫人家連軸兒屁了。”

“黃雀呢？”tar68幾口就吃完了剩骨頭，嫌沒什么嚼勁兒，狗嘴一張，吐出了一些鐵骨頭的碎渣，想讓羅星云復原成原樣。

“機甲里，你問她干啥？”

自從黃雀學了人類的知識，就覺得男女有別不肯再在晚上待在羅星云的臥室，毫無氣態生命沒有性別的自覺。

好時光一去不復返啊…羅星云想起黃雀在學院自己的房間里練習幻化成人的樣子，悻悻地想道。

當然，說的是在黃雀開始練習幻化成長谷川之前…

tar68用狗爪拍了拍走神的羅星云，又指了指地上的鐵骨頭碎渣，說道：“道歉啊，我無聊想了想，好像是對她那些同胞挺不禮貌的，要是我肯定也得生氣。”

羅星云拾起一片碎渣，瞬間將那根鐵骨頭恢復成了原樣塞進了tar68的嘴里。

“不說了，幫我接一下姐姐的號碼，我得跟她說聲有人類的伙食讓她別擔心。”

tar68的京巴狗眼隨即放出一陣藍色的光芒，懸空屏幕中的羅嫣穿著淡粉色的睡衣，還戴了一頂掛著毛球，繡著兔子腦袋的毛絨尖帽子，看上去與她妖艷成熟的外表十分不相稱。

而羅嫣剛剛看到羅星云的樣子，本來接到羅星云聯絡十分開心的她，卻是被羅星云的表情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弟弟你怎么了…跟見了鬼似的…姐一直都化的淡妝啊？”

還以為是自己妝沒卸干凈，羅嫣從床頭掏出鏡子對著自己的臉就是一通打量。

羅星云瞪大眼睛，低頭看向tar68，想起了它方才說的那句“要是我肯定也得生氣”。

不是吧…共情效應？

不不不，肯定是我想多了…

羅星云猛地搖了搖頭，對仔細照著鏡子的羅嫣說道：“沒事姐，我就是走神兒了，聯系你就是想跟你說一聲，今天我從弗卡那贏了不少吃的，你不用擔心。”

說著，羅星云從懷里掏出了吃剩的半只燒雞晃了晃。

羅嫣見不是自己的臉出了問題，松了口氣，說道：“你可嚇死姐了，記得在船上勤洗手，還不知道有什么病菌…”

羅星云知道姐姐是在擔心那些三葉人士兵不講衛生，傳上自己什么外星病菌自己抵抗不了，說道：“放心吧姐，都快洗禿嚕皮了。另外還有一件事…”

“姐，麗莎那邊咱們最好還是多裝些日子，你再辛苦一陣。另外讓芊芊最近老實點…她跟三青是拯救人類最重要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