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紅衣蒙面人的大袖微微而作響時,隨即純陽子的額間靈穴一開,竟然閃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射于他的衣袖之內,同時純陽子手掐蘭花指,很快就顯現出了大袖之內的情況:只見柳詩錦奄奄一息地被困于衣袖之內,依偎在紫衣少年的懷中,面容的凄白無光,竟然掩蓋住了世間的花紅柳綠。
同時,隨著純陽子神目的放光,走勢探得情況后,這一瞬間,純陽子便緩緩而收回光芒,而此時,誰知一道道赤紅的血光之色竟然緊隨于這光芒而走,而后映入于眼簾之中,震魂懾心。
而經此一探,天地萬事,仿佛都已裝入到純陽子的心中。
下一刻,純陽子便手托身前,以浮塵揮舞而操縱著道袍。
而隨即,這清衣道袍隨風而舞,誰知在那道袍隨意地揮舞間,天地即變色,風云炸現。
忽然間,從那道袍中竟然照射出一道虹彩,光芒四射,緩緩而形成了一盞霓虹燈。而從那霓虹燈中散發出無數道霞光,誰知頃刻間,竟然形成了光芒萬丈的紅日。
誰知竟然無形而輕盈地飄進了紅衣蒙面人的大袖中。
正待紅日進了大袖之中時,高升而照亮了陰暗的袖中天地之時,柳詩錦竟然感覺到腦袋俱裂,頭重腳輕,仿佛乃天旋地轉,迷迷糊糊之中,已然是摸不清自己的意識,隨即便被沉重的身體而所累,竟然倒地而暈厥了過去。
紫衣少年的身形,卻緊隨著這道日光的照射,而被強有力的穿回了十二星辰圖中。
此時,這大袖內的寧靜,仿佛竟換了另一幅場景,那是個驚心動魄的場面,從鼓角爭鳴中竟然傳出一陣陣刀光劍影之氣,仿佛是死神在游歷于人間,無形地搜集著滿地的鮮血??????
而等柳詩錦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之時,誰知,她卻面顯大驚之色,發現自己竟然換了個身形,已經不再是那黑絲挽裝,嬌俏可人的美嬌娘,誰知倒反而成了一副使她怎么也都想不到的形象。
她的靈魂,仿佛穿射到了一個男性的軀殼內。
只見自己竟然坐在紅色的高頭大馬之上,唇邊散發著兩片柳葉須,并且頭戴銀光鐵盔,身穿金絲盔甲,手持一桿日月神槍,虎目威風凌凌地橫掃于四周。
而她環顧四周,只見自己身后站立著無數的官兵,竟然形成一股股很強大的陣仗,而這些官兵們手里皆拿著致命的武器,面目皆是猙獰地橫掃于四方,就好像是兇猛的老虎要吞食綿羊一般。
見到這一幕,柳詩錦滿懷不解之色:奇怪?我怎么會在這里?又怎么會穿成這樣?這也未免太逗了吧?她抓耳撓腮苦思著,而眼前這一幕幕匪夷所思之狀,讓她一時間更是摸不著頭腦,只覺得天公竟然跟她開了這么個大玩笑。
接著,她的目光下意識地繼續打量起四周,只見到處皆是斷壁殘垣,綠植凋落,厚厚的灰塵隨風而漂浮在半空中,隨處可見鮮艷的血色,仿佛輝映了碧藍的天空,同時濃濃的戰火氣息充溢于人間,空氣中也彌漫著濃濃的硝煙味。
而一陣陣馬蹄聲竟然如號角般,從四周而響,震懾天地。
隨之,朦朧可見一列列鐵騎行踏地面而來,身形由遠及近向前方而至,這面容上竟顯窮兇極惡之色。
紅煙滾滾,戰火連天,濃濃的風煙席卷著秀色的江南天地。
而官道與靜寧路接壤的有條小道之中,無數的難民紛紛皆涌出,忍著腹中的饑餓,成群結隊地往四處而逃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老弱婦孺,沒有自衛能力的普通百姓們。
不過街道兩側仍有無數的商販在銷售東西,有賣饅頭包子,有煮湯面下餃子肉丸的,也有賣蘋果雪梨等一些水果,而這些商販們為了謀生活,依然還是在邊疆之境,不管是面對于敵軍,草寇又或者是流民,他們總是都以笑臉而相迎,只要誰能出得起一吊子銅錢的,他們總能遞上一碗熱烘烘的餛飩,和幾個香噴噴的包子。
而這饅頭散發出的誘人香味,著實讓三餐不濟,甚至幾天幾夜都沒吃飽飯的難民們,忍不住連下口水,摸著空肚皮,總想趁他們不注意,上前搶幾個來充饑,不過卻是懼于這銀槍鐵棒的威力誰也不敢造次,只有拖動著沉重的身體,繼續奔跑。
見到這一幕,柳詩錦緊皺雙眉,下意識地猜疑道:難道這就是大元圣庭與北國朝廷接壤的邊境?
而在這群逃難的人民之中,有一身形單薄的婦女牽著兩個孩子,也一路奔跑著,不過因為兩天未進水米,這婦女沒有體力支撐,跑得很緩慢。
誰知忽然間,難民之中,竟然走出一個小孩的身形,這小兒的目光緊緊盯向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將領身上,手卻指向攤前的小販,接著展露出甜美地笑容而道:“叔叔,我們肚子餓了,已經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了,請給我們買幾個饅頭吃吃好嗎??????”而這純真的面容上,掛滿了笑容,竟絲毫也掩不住稚氣。
另一小兒也沖到了將領跟前,則袒露心聲,面紅耳赤,小手擦著眼中淚水,跪拜下,純真道:“叔叔,求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吧??????”
誰知見狀后,右面的副軍官暗下威嚴的神色,拉長了如幽冥般的鬼臉,瞬間而揮舞著長槍,一左一右間即將兩小兒皆斃命,當場即血濺于三尺。
隨即,誰知詭異的大笑聲響徹于天地間,仿佛豺狼虎豹一般而震懾地人心皆俱裂。
那婦女見到這種情況,痛心疾首,涌現出無畏的氣概,隨即而手提起一把剁肉的廚刀,同時沖向于軍官處,大怒道:“天啊,你們這幫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竟然連兩個小孩都不肯放過,我要為他們而報仇??????”
誰知正待婦女的身形臨近戰馬前,那軍官則繼續靈巧地揮舞著長劍,將這婦人也當場給斃命,隨即竟然還面無表情地擦了擦長劍,很快地就將劍入了鞘,回歸了原樣。
柳詩錦眉宇深皺,心內暗自苦思道:天啊,如此殺人不眨眼,簡直就是地獄惡魔,要不是我身臨其境,親自來此體會一番,又怎么會知道戰爭帶給人類的困苦呢!
若不能阻止那刀劍的肆意揮舞,這血腥的場面將永遠不會終止。
而正在柳詩錦痛心疾首之時,誰知那軍官見到作為軍中元帥的柳詩錦時,面上泛起大喜之色,隨即便下馬,對她躬身施一禮而說道:“啟稟大帥,屠城任務已開啟,我等已做好血洗于天下的準備,銀槍鐵棒也都已整裝而待發了,如今只要您一聲令下,即可揮刀而直入,一掃而空這天地間的草莽,這天下就是我們北國的了。到時我們王上龍顏大悅,定會加官進爵。”
一槍之下,山河皆變色,一掌之下,日月皆無光。鼓角爭鳴之中,天地皆可夷為平地。
而此時,作為元帥身份的柳詩錦見到這一幕幕血腥之狀,又聽著敵軍將領狠毒之言,道道無痕的淚花竟輕撫過心間,暗暗搖頭,同時苦思起來:身為男兒自當建功立業于當世,昭浩然正氣于乾坤間,更當不愧于天地之心。
可看看那些柔弱的婦女們,她們所要的應該是丈夫的撫慰,而不是冰冷冷的割肉刀。再看看這些可憐的孩子們,他們所需要的也應該是父母的關愛,而不是血淋淋的鐵戰槍。
難道這就是殘酷的戰爭!一旦觸發這悲哀的場面,誰也不能控制。
柳詩錦緊透滿面的凄涼與憂愁之色,仿佛眼睛內蒙上了道道灰暗之色,而她原本活力四射的內心世界,此刻卻被染上了鮮艷的血色。
而眼前這些人面獸心的家伙們,他們打著推翻暴政救民于水火的幌子,實則卻視人命為草芥,殺個人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看來這場戰爭已是蓄勢待發,銀槍鐵棒之中隱藏著濃濃的蒼涼感,而這屠得不光是這天下百姓,更是踐踏了萬里山河與無限春光。
想到此,柳詩錦竟然發出了震驚的感慨:天啊,我柳詩錦的腦海中到底在想什么?真是愧對于先祖們!想想我柳家先祖皆是豪氣干云,有著氣吞天地的氣魄,曾祖敢以一幅丹青而去斗奸邪,愿以撥亂而反正,亦可置身死于度外。再想想我柳詩錦之父為印證天地的大道,敢以畫毒虎而冒天下之大不為,轟轟烈烈。
而到了我柳詩錦這一輩,竟然會膽如毛鼠,虧我還說要繼承祖輩的宏志,完成祖輩的理想,卻連一幅《翎神平戰》圖都不敢作,日后又還有何顏面去見泉下的列祖列宗們。
而人生在世也不過區區數十寒暑,行當不愧于天地,甘冒天下之大不為,與皇權作對抗,真乃快意于人生,何而不為?
而與此同時,柳詩錦的腦海中竟然回蕩起層層波瀾壯闊的場景,同時緊閉雙目,定心凝神,心也隨自然之大象而走,再經由意念而所產生的陰陽元素,平衡于身體各器官,接著通往于眉心處,最后沉入于丹田。
下一刻,誰知柳詩錦竟然睜開靈巧的雙目,隨之吐出了鏗鏘有力的四字“翎神平戰”,身體若不平,需請名醫來調節。而若這天下不平,當請神將來平衡。
而緊于此同時,浩瀚的天地間,竟然響起了戰鼓雷雷之聲,已然為這場毫無人道的殘殺拉開了帷幕??????
“小阿黎??????”誰知正在此時,一道尖銳的聲音竟然穿梭在鼓角爭鳴之中,而叫得正是柳詩錦幼年時取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