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S市還遠遠不是如今的政治經濟特區,更談不上是經濟、文化發展迅速,令世界為之矚目的東方明珠。這里只是一個山清水秀、地理位置相對來說比較優越的城市。一條大江從城市中間流過,在出海口注入大海,把城市分成了截然不同的南北兩個部分。北面有市內唯一的一座高山,但這座山分為兩個山頭,其中一個山頭比另一個略低一些。
“你知道嗎?本市北面的靈山,那兩座山頭一為公有的山頂公園,另一個是私人的住宅;而私人的住宅居然位于海拔更高的山上,真是名副其實的‘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H大學附屬中學的體育老師蕭健,由于高中學力測驗的逼近、各班各位理論課教師都在加班加點地補課而變得無所事事。不得不再次做起自己最喜歡的事情——收集各種信息和資料(絕大部分是八卦小道消息);近日他更是對某些人的愛情故事和經歷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興趣。
除了收集小道消息,蕭健還會不遺余力地把這些信息跟人分享。而在他心中最理想的傾訴對象,就是收集資料能力不亞于他,邏輯推理能力更是比他強得多、可以為其答疑解惑的大學同學,H大學前推理小說研究會會長沈靜流。
“誰不知道啊?那棟住宅就是北辰集團總裁的住家,名為‘紫宸館’——曾經得過S市杰出建筑大獎的。”靜流是一位長相可愛,穿著時髦的女孩;她人如其名,有著非常沉靜的個性,對蕭健不絕于耳的嘮叨抱怨、喋喋不休,也因已經習慣而頗有耐心。“你突然提起這個是什么意思?”
“我們不是已經知道陷害我大伯的人就是東方家的大女兒東方敏?”提起這個名字,蕭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她本來是我大伯的女友西門婷的閨蜜,為什么害他們分手?她還親自動手殺我大伯,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實在太介意這件事了,都沒辦法睡好覺,所以拼命找資料了,終于給我發現了一些端倪。”
“你打算要跟我說嗎?”靜流心中暗暗叫苦——蕭健說起什么話題來總是長篇大論離題萬里,她作為聽眾必須非常努力地時時提醒他,才能讓一個主題順利進行下去。
“‘紫宸館’和東方敏有什么關系?”靜流直接提問。
“你應該問‘紫宸館’的主人和她有什么關系。”蕭健得意洋洋地回答,像一只吃飽了奶油的貓一樣。“這件事可沒多少人知道:他們曾經是一對愛得難解難分的戀人!”
“不是吧?我聽說北辰集團總裁的夫人是外國人哪,還是非常有名的家族的人。”靜流毫不客氣地反駁他。“雖然她去世得早,但她的丈夫卻非常長情,至今都熱衷于栽培她最愛的蘭花。”
“這你就不懂了,那些花并不是為了死去的夫人而栽培的;紫耀會熱衷于栽培蘭花,跟夫人愛蘭花是出自同一個理由——為了保護他們唯一的兒子免遭東方敏的詛咒!”蕭健繼續語出驚人:“千萬不要小看我和我的同系好友文雅男收集資料的能力,也不要低估一個遭到愚弄和背叛的女人的怒火。”
“這我當然知道了。”英語系出身的沈靜流隨口說道:“Hell hath no fury like a woman scorned(地獄的烈火也比不上受到愚弄的女人的怒火)——你的意思是東方敏因為戀愛失敗而惱羞成怒,詛咒情郎和情敵的兒子?她會不會因為這樣而心理扭曲,見不得恩愛的戀人,所以拆散了你大伯和西門婷?”
“可她是在我大伯死后才分手的;她陷害我大伯他們的時候,應該是出于熱戀中才對。”蕭健對照了一下筆跡中的時間線解釋道。
“根據現有的信息,還看不出她為什么要陷害你大伯。”靜流做了一個舉手投降的姿勢;蕭健不滿地看著她說道:“你總是這么急于求成,我不是正要告訴你更多資料嗎?聽我慢慢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