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著?”魏武艱難的睜開雙眼。
“你死了!”仙人躺在了他的一旁,歪過頭瞥了魏武一眼。
“我怎么死的?摔死的?淹死的?”魏辰想要坐起來,但剛要活動,身上無比劇烈的疼痛瞬間讓他呲了呲牙。
“好快啊,你這剛覺醒,就死了,堪稱史上最快了。”仙人看著齜牙咧嘴的魏武取笑了一番。
“娘和姐姐應該已經到了東山府城了吧,爹,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只是,以后沒有辦法保護姐姐和娘了。”魏武說著又閉上了雙眼,他接受了這個現實。右肩被弓箭穿透而過,連了挨了三掌,從懸崖落下掉進了瀑布之中,又隨波逐流了許久,直到失去意識。遭受了這么多打擊,不死才奇怪呢。
“看來我下定論還是早了一些啊。”
“噗。”魏武猛地坐起身來一口鮮血噴出,感覺得輕松一些,身上的劇痛再次襲來,再次將魏辰疼暈了過去。
“爹,剛才那人好像醒了,吐了好大一口血,然后又暈過去了,”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趕緊跑到屋外拉著男人的衣角說道。
“體內的淤血已經排出來了,剩下的就是外傷了。不過這外傷也算是多的離譜,不知道這個小家伙到底經歷了什么。”
“稟報少將軍,張大人回來了。”
“快請。”少將軍趕忙站起身來。雙手握拳似是有些緊張。
“賢侄,我外出至今已有數月,今日總算歸來啦,不知你許我的事辦的怎么樣啦。”
“叔父快請上座,叔父,我說的事可都了解了?”少將軍趕忙讓出主位。
張大人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之上,喊道:“看茶。”堂上的衛士立馬掉頭離去,安排茶點。
“賢侄交代的事,自然是已經辦妥了。”
這個張大人本名張墨,算是吳候手下有名的高手,此人素來奸淫好色,卻并無大賢,吳候將其小女兒許配給張墨后他才答應留在吳候手下為他效力,這位少將軍也不是小角色。少將軍姓吳名戰,是吳候手下大將軍吳坤的兒子,也是吳候的親侄子。正是他制造了弩箭。張墨答應給吳戰辦事是因為吳戰許了張墨一個女人,名叫司一一,是吳候國內有名的美女,此女雖是常人,可背景不淺,他的父親是吳候手下第一謀士司正。尋常手段張墨別說得到她,連見上一面都困難。
“那便多謝叔父了,我許下的事自然也會做到。”吳戰端起茶杯對著張墨恭賀到。“先恭喜叔父了,此等美女,可遇不可求啊。”
張墨心中也是有些激動,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不知賢侄還是為我安排啊。”那猥瑣的表情實在是讓人心生厭倦。
“還是叔父能站起身來再說吧。”吳戰一陣陰笑。“來人,送張大人回府吧。”
“你..這茶..”張墨剛要起身怒斥,卻又癱倒在椅子上。
“叔父,我替你說吧,這茶乃是上好的茶葉,配上山間的清泉,加上軟筋散沏的。至于這軟筋散嘛,他也就是讓叔父的筋骨疲軟松弛,并且無藥可解,如果不長期服用我手中的藥丸,最后就是筋骨難以拉直,使不出力氣,至于你的武功嘛,發不出力也就是廢物。”吳戰走向張墨,將其藏在手腕上的弩箭卸下。
“快把解藥給我,否則我一定要去吳候那里告你。”張墨有些惱羞成怒,可有無力起身。
“叔父盡管去便是,只是不知以現在這種局勢,在吳候的眼里,是你更重要一些呢,還是我更重要一些呢。”說著朝著后堂走去。
“城主大人,守城軍已在城外搜尋半月有余,可依舊沒發現魏公子的蹤跡。”衛士單膝跪地,將頭埋進胸口不敢抬頭。
“繼續搜,一群廢物。”東成一掌拍在桌案之上。
“東成兄,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好消息,如此大規模長時間的搜索卻還是不見武兒的尸體,說明他可能還活著。可眼下,不管武兒平安與否,我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坐在東成邊上的自然便是魏武的父親—魏辰。
“報,城主大人,衛士在搜查時,在一處河邊的一塊石頭發現了一個標記,石頭下方壓著一封書信。寫的城主大人親啟。”
“石頭標記,什么石頭標記?”東成一臉茫然。一旁的魏辰也是沒有聽下去的意思,準備召集人手。向后堂走去。
“那標記成一個劍形,在劍形標記旁邊還有一個彎月標記。”
劍?彎月?月亮?日月劍?本已經快要離開正堂的魏辰停下腳步,“念,有趕忙回身坐下。”
“是日月劍?”東成有些欣喜,對著魏辰問道。
“我想應該是的。哈哈。快念。”魏辰越來越相信自己的感覺。
“東成叔叔,我是魏武。”
這句話一出來,魏辰開懷大笑,東成也是樂了起來。
“我娘與姐姐是否安好。”
“安好,安好。”東成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誰,只是張口回答了上來。
“煩勞叔叔能將我娘和姐姐安然送往京城,并將我無恙的消息告知我的父親。”
“他就在我旁邊聽著呢。”東成高興地有些失態了。魏辰一拳打在東成胸口。“能不能聽他念完!”東成尷尬的一笑。趕緊收斂情緒。
“東成叔叔,如果娘和姐姐在回京路上再無刺殺,說明這個刺客僅僅是針對我而來,其中是由,我能猜出一二,卻不便與叔叔多言。還請叔叔告知我家人,我不會即刻與他們會合,以免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待得時機成熟,我自會前往京城尋他們。”衛士念完,便將信呈與東成。
“是武兒的字跡。”魏辰接過又看了一邊。
“來人,將書信送往后堂魏夫人的手中。”東成接過信交于下人。
“看來不用急著去復仇了。”東成笑吟吟的看著魏辰。
東成知道,如果近日再無魏武的消息傳來,魏辰恐怕就真要召集人馬前往吳候國了,這一去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武兒什么時候的罪過吳候國的人了?”魏辰則是對吳候國派人前來刺殺的動機產生了懷疑。“若是針對我而來,恐怕也不會只尋武兒啊。”
對于魏辰的話東成也是一頭霧水。“總之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可小武這樣只身一人在外,難免會讓人有些不放心啊。”
“不礙事,對于武兒來說,這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讓他在亂世間磨練磨練。”魏辰倒是不顯得太過擔心。
“當日小武被弩箭穿身而過,這書信有事出現在五十里外的河流邊上,以他受傷的程度怎么可能行五十里路,當我到刺殺地點時,箭上的血還未干,甚至有些滾燙,證明我到之時他們只是剛剛離開。”東成則是開始分析魏武的逃亡路線。
“刺殺地點往南三里是不是有個山間瀑布,若是武兒墜落而下,又隨河流漂流到下游呢?”魏辰一言道破,東成恍然大悟。
“可他身負重傷,有隨河漂流,必定是九死一生啊。”東成有些感嘆魏武的好運。
“出現石頭標記的地方是距瀑布大約三十里處,你似乎忘記了哪里住著誰。”
“所以你..原來如此啊。”東成感嘆魏辰思維如此清晰入睿智。
“多謝陸青伯父救命之恩了。”魏武雖然已經無恙,可走路還是有些不太自然。
“那是你小子命不該絕,我救的不是你,是你手中的那把劍。還有你最近要多鍛煉走動,畢竟躺的太久了。”名叫陸青的男子頭也不回,一心在研究院中種的草藥。
“魏武哥哥,你讓我辦的事我都辦好了。我親眼看著一名官兵把信取走了。”女孩剛從外面回來,看著踉踉蹌蹌的魏辰,趕忙上去扶著。
看著這個女孩這個舉動,陸青心里有些不爽,好好的小棉襖居然伺候別的男人了。
“多謝陸然妹妹了。”魏辰剛要做禮,卻被這個名叫陸然的小女孩攔了下來。
“魏辰哥哥不用這樣,然兒也是有些好奇你這個方法能不能行得通呢。”
“臭小子,少在這騷擾我女兒,要是不想一輩子習不了武,就趕緊給我鍛煉去。”陸青沒個好氣,陸然卻一臉的緋紅。
“伯父,小武斗膽問一句,您醫術如此的高超,為何卻隱居于此呢?”魏武聽著陸青話中帶著一些醋意,趕緊轉移話題。
“我早已厭倦了塵世間的那些勾心斗角罷了,至于醫術,不值一提。”陸青知道魏武故意轉移話題。“還有,你可別打我女兒的主意,你們這種人要過的生活不是然兒喜歡的。”
“爹,你胡言亂語什么呢,我先去做飯了。”這下子陸然更羞紅了臉。
“我本以為你會就此消沉,沒想到性子挺剛,沒有被打擊到。”看著陸然進到屋里,陸青喃喃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經歷此事,魏武深刻的了解到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當日要殺他的刺客就算是爹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取勝。
“小子心智還不錯,知道不給你爹添麻煩,臭小子,我還是很看好你的。要是你真的對然兒動了心思…”
聽得這話,魏武有些小欣喜,因為他十分喜歡陸然的性子,像極了他娘,如果面前這個人允許的話,真的可以試試。
“當心我扒了你的皮。”
咳,魏武被這個大喘氣搞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承蒙伯父救命之恩,哪敢動這樣的歪心思。”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有些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