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起源(六)
- 戰(zhàn)權(quán)傳
- 五萬帝
- 3135字
- 2020-01-22 22:56:21
前面一個先生模樣的男子正在案前說書,何歡一眼認識了出來,這不就是被自己打出來的王先生嗎。只見王先生將驚堂木那么一拍瞪眼道:“只見那猛虎,眼睛似銅鈴,一丈多長,通體發(fā)黃,力大無比!獠牙鋒利,只那么一撲!壯漢就當(dāng)場斃命!一般人怎么見過這種架勢,那猛虎能是一般人能對付的嗎!只那么一剎間,死傷數(shù)十人!后來何大人見猛虎太過猖狂,隨手抄起一根木棒就跟猛虎打斗了起來!”說著配合手勢,表情認真地表演了起來,“后來怎么樣了,先生繼續(xù)講”聽客說道,“這后來嘛”王先生四顧張望,看到了何歡此時正聚精會神地聽自己說書,不覺得大聲起來:“只見何大人大喝一聲,莫得猖狂!興合鎮(zhèn)容不得你這般肆虐!說時快那時快,猛虎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何大人一個閃躲,躲了那猛虎的攻勢,然后一棒結(jié)結(jié)實實得打在了猛虎背上,何大人那一下力道十足,你們看到?jīng)]有,就是這樣”說到此處,王先生站起身來,比了個手勢對著何歡那么一比劃:“呔,那一下就把猛虎打了個皮開肉綻,鮮血直流,隨后何大人又一棒的打在了猛虎身上,直叫得猛虎哀嚎連連,痛苦萬分!那猛虎就被何大人活生生得打死了!”
“何大人這么厲害啊!”“何大人好威猛”聽客聽的入迷,拍手叫好。“今天就到這里了,大家明日在聽”說著,開始收拾了案板。何歡聽著聽著也入了迷,居然也被父親這種勇氣感染了,如若不是練功去,他愿意一直去打野獸,維護父親的名聲,何歡突然想道,野獸的事,還是要想個法子去解決,不然自己走后,那野獸又來襲擊怎么辦。想著何歡便拉住了王先生:“先生講的甚好,這是賞你的!”說著掏出幾個銀錢放在王先生手上,“不接廢子之錢,擔(dān)當(dāng)不起!”王先生打掉何歡的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這一下把何歡也弄得郁悶了,愣在原地。“罷了,罷了,反正也呆的不長了,不歡迎我,我離開就是”何歡氣道,何歡倒也心大,平日里聽到他的議論太多了,這點非議又怎能放在心上。,正走著走著,就到了雅心閣。
雅心閣是三層紫木渲染的一座小樓,門前掛著倆個燈籠,豎著一些紅色帳紗。走進些,會有一些舒心的香味飄來。在這里有種夢幻的感覺,隔離了外面的紛雜與煩憂,雖是青樓,但是都是一些正當(dāng)?shù)纳猓娜嗽谶@里賦對,琴色相擁。即使一些不愛好詩歌的閑人,也會進來感受一下這種寧靜舒緩的氣氛,有些醉,有些迷亂,這種感覺最為癡迷。
其實興合鎮(zhèn)本不該有這個雅興閣,它的存在是鎮(zhèn)里的幾個大戶人家的姑娘,聯(lián)名要建設(shè)一個歡快愉樂的地方,供一些有相同興趣的姐妹來這里相聚交談。由于這里的姑娘身份顯赫,在這里鬧事的,是直接送到衙門懲辦。但姐妹總是很少一些,樂子也少許多,所以雅心閣的當(dāng)家鄭元元宣布雅心閣開放,不在僅限于一些姐妹,也對一些有詩賦的男子開放。雅心閣還有一個別稱就是月老閣,但凡來此文人雅士,如果有相互鐘意的姑娘,雅心閣也會成就其美談。何歡以前都未來過,自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風(fēng)景,這就要走了,不好好玩遍興合鎮(zhèn)的每一個地方,怎么對得起自己這個土生土長的興合二公子。說來也巧,今天是當(dāng)家的鄭元元在這里首彈。
都聽聞鄭元元琴指造詣天下一絕,可是從未有人見過她在這里彈過。何歡今日來,也是要聽聽這曲是何物,聽聽坊間為何對鄭元元如此愛慕,聽聽她傳說中能賦萬物以靈韻的曲調(diào)。何歡撥開帳紗便走了進去,里面早已圍了很多人,幾個姑娘在表演輕柔的舞姿。模樣俊麗,身形婀娜,每一個轉(zhuǎn)身,每一個行走都如極致的女子之美,優(yōu)雅至極。何歡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靜靜地看著,在這里享受是大過怨恨的,所以圍觀的人可不管何歡平日里的為人,如果他要鬧事,這些無疑會跟他拼命。
隨著眾人的叫好聲中,幾個姑娘已退出舞臺。稍后,一架古琴置于臺中,看這成色,非等閑之物。眾人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琴的主人到來。何歡自覺位置不夠好,于是翻身去了二樓的角處,尋尋覓覓才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那人正與何歡叫罵,但是看了一眼是何歡就自覺的讓了過去。
“讓各位久等了”一位穿著白絲綢緞,手持羽扇的妙齡女子微笑著緩緩下了樓,涂抹了一些淡色的脂粉,膚凝脂白,一股別致的香味隨著女子的每一步散了開來,撩撥眾人的心弦。極美之人只許一點裝飾,那種姿容才顯得更得更為清高和優(yōu)雅。
眾人被這種身姿和氣質(zhì)迷的心魂顛倒,吼著:“鄭元元,鄭元元”。聲音之大,仿若心里所能呼出的最大聲響,此時的鄭元元則一臉愉悅地坐在了琴前,輕輕撥了撥琴弦。何歡此刻也好奇了起來,這個不是前些天在二樓的女子嗎,好像還記得相互看過。只是當(dāng)日,匆匆一瞥,未曾欣賞過。
只見鄭元元輕輕撫摸了一下琴弦,仿佛在跟它交流。不一會兒說道:“今日,是我首次彈琴,之前一直在家中練琴,未曾出面,只是怕彈的不好,壞了大家的雅致,今天若有彈的不好的地方,請大家見諒,所彈的這首叫《清樂曲》,乃是閑時所創(chuàng),”之后在一片鼓掌聲中鄭元元撥動了琴弦。
這首《清樂曲》琴聲悠揚,空物有靈,給人以聲的撫摸與放空。聲所呼出的色,仿佛又讓人置于一片空曠的草地,萬里的翠綠只有一朵花兒在綻放著,讓人獨賞一只花兒的律動與嬌媚,隨后花兒漸漸飄空,讓人去尋覓,突然拐角處出現(xiàn)一大片的花兒,各種顏色,各種形狀,讓人應(yīng)接不暇。無窮無盡的色彩沖擊著自己的所想,釋放著內(nèi)心的悸動,超越每一次的期盼,正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人的愉悅之情一步步走上巔峰。讓人流連,讓人無法他想,仿若自己被鄭元元帶去了一個世外桃源,用自然的聲美妙的色,去除了這個世間的煩憂與悲傷。
曲盡,眾人還在回想著這其中的意境,有些人已被感染到發(fā)出哭聲,而有些人得到了滿足。各種人表現(xiàn)的情緒不盡相同,但是都沉醉于《清樂曲》中那個世外桃源,無法自拔。何歡也是生平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心中非常愉快輕松。鄭元元曲畢,正欲告別眾人上樓歇息,這一曲傷了太多的精神和體力,以至于鄭元元感覺到疲憊。
突然,一個揚眉少年推推嚷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鄭姑娘,留步,留步,今日聽到這般琴聲,讓人流連忘返,曲中的意境讓人情竇初開,讓人意猶未盡”少年笑瞇瞇的說道。
“多謝杜春公子美言,只是我有些疲憊了,改日再來賦樂吧”鄭元元提起了裙子,正要上樓。“鄭姑娘留步,我正有一些不解的地方,能否去閨房在討論一些?”杜春一個箭步上去,拉住了鄭元元的手。“請杜春公子自重!”鄭元元臉色一變,打開杜春的手說道。
堂堂杜家三公子今日被一個女子損的這般毫無臉面,自然也是憤氣一番:“鄭元元!我識得你家父親!當(dāng)初要不是家父拉你家一把,現(xiàn)在你還在哪個青樓里賣身茍且呢!今日居然這般不識趣!”“家父的事,你與家父去說!與我何干!”鄭元元也不甘示弱。“今天不從也得從,你我吃定了!”說著杜春露出一臉兇相,作勢要把鄭元元抱起!眾人不敢阻攔,他們知道杜府的聲威,杜家是興合鎮(zhèn)最大的商賈。掌握著周邊的鹽米綢緞,財力雄厚,就連何啟也要對杜家恭敬有加,興合鎮(zhèn)的發(fā)展繁榮,杜家貢獻了極大的力量,統(tǒng)籌了各種物品的商價,豐富了物品的種類。換句話說,如果惹著杜家不高興,那么在鎮(zhèn)里將吃不到也得不到東西,都知道杜家乃是興合鎮(zhèn)的命脈。眼前這局面,誰都不敢聲張,只能默默觀看。
但是何歡卻不管這些,他只看到一個不識好歹的強占閨秀的色魔。心中怒火已經(jīng)在燃燒,先當(dāng)一回英雄再說!順便讓教書的看看,他教了個什么玩意!只見何歡沒好氣道:“那個杜什么,給我把人放下!”說著翻身下樓,坐在桌前正笑瞇瞇看著杜春。杜春也是一愣,心想平時這龜子都不來這地方,一個市井的小混混居然也懂得什么叫聽琴賦對。“我當(dāng)誰啊,這不是何家的那個龜子嗎,怎么今天會來這種地方?難道也有當(dāng)男人的想法了?”別人不敢當(dāng)何歡面說他龜子,但是杜春可不管這些,興合鎮(zhèn)誰了算,沒點逼數(shù)嗎,杜春不懷好意的笑道。什么叫也有當(dāng)男人的想法?難道爺之前不是男人?何歡這會火冒三丈了。本來杜春放下人,走了就沒事了,如今他這樣說,那得好好修理一番,給鄭元元好好出出氣,順便活動一下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