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水汽雪
- 始皇萬萬年
- 又乖又慫
- 2299字
- 2020-05-22 20:00:00
東市市口,胡亥等人看著旁邊觀眾越聚越多,不由的心情大好,準備好好表現一下。
胡亥一馬當先站了出來,但是卻遲遲不開口,原來沒人的時候他還不緊張,現在看著這么多人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旁邊的白樸一看胡亥臉紅手抖,久久不說話,也知道他是有點害怕,趕緊用只有二人可聞的聲音鼓勵道:
“胡亥公子不要害怕,市場上都是大秦的子民,都是老實人,您只要好好說清楚就行。人都有第一次,我第一天當市長的時候比你們可差遠了。”
其實人家白樸是謙虛,他家是世代豪商,戰國首富白圭的后裔,打小就練這些,怕生緊張基本是不存在的。
不過胡亥是不知道這些的,他聽了只是覺得白商務這樣人才也有這樣的時候,他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隨即胡亥長舒了一口氣,終于開口了:“諸位長輩,小子是學宮宣講隊的主講胡亥,首先感謝大家前來。”
說著胡亥恭恭敬敬的朝圍觀群眾行了個禮,后面的田丘三人也手忙腳亂的跟著行禮。
市場上的都是小市民,哪受過這種待遇,一時間更是手足無措,作揖的、抱拳的、鞠躬的、擺手的什么還禮方式都有。
胡亥倒也不挑理,反而覺得這樣的觀眾有點可愛,忍不住微微一笑,然后才意識到自己還有任務在身。
胡亥趕緊清了清嗓子道:“學宮宣講隊受命于大秦天子,一為學員融匯貫通,二為百姓了解新學。
今日所講為自然之道,然大道奧妙難以言述,所以我們會采取所謂實驗法,邊做邊講。
首先請我的助手田丘架起銅鼎,點燃柴火,請子皋收集積雪冰凌,放于銅鼎中。”
這都是四人準備好的流程,所以胡亥剛一說完兩人就開始急匆匆的忙活起來,很快一個裝滿積雪小銅鼎就擺在眾人面前。
隨后田丘開始點火,也不知道是他手藝好還是跟這個活有緣,居然一次成功了,火苗又直又旺,很快銅鼎就起了反應。
市場的眾人看著四個孩子忙前忙后的燒火煮雪,完全鬧不明白他們要干啥。
但聽了是學宮出來的子弟,多少還是好奇,更有不少人抱著全當看個變戲法的心態在圍觀。
結果就是煮個雪的功夫,觀眾居然翻了一番,現在怕是有上百人了,都直勾勾的盯著銅鼎等著呢!
這邊連白樸也不明白他們要干啥,不過招攬“顧客”是他的工作,隨即他又朝胡亥小身高道:“公子,再說點什么啊!”
胡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好一會兒沒說話了,光讓人家看煮雪了,當即開口到:“想必諸位都見過雪,也都煮過水……”
胡亥這話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很蠢,這么大人了能沒煮過水嗎?哪有人這么聊天的……
不過既然都開口了,胡亥也不打算打退堂鼓,硬著頭皮繼續道:“大家都知道冰雪化了就是水,水,水凍上就是冰雪。”
說到這胡亥頓了下,偷偷觀察眾人的反應,不過市場上眾人沒有對他的“廢話”表現出不耐煩的樣子,甚至有幾個還在跟著點頭。
這樣的反應多少激勵了胡亥,他又看了一眼小銅鼎,見不大的銅鼎已經開始冒熱氣了,估計很快就會沸騰了,于是又開口道:
“大家再看這口鼎,水燒熱就會冒氣,然后鼎里的水就會減少,所以這些氣跟冰雪一樣也是水。”
這一現象中國古代的勞動人民自然是很早就觀察到了,這下不自覺點頭認同的人更多了。
“現在請我的助手趙釗拔出他的寶劍,橫在銅鼎上。”胡亥一抬手道。
趙釗立馬拔出他把柄鐵劍,舉到了銅鼎上,下面是熱蒸汽上面是冷金屬,水汽自然很快就凝結成了小水珠,附在了鐵劍上。
本來胡亥是打算遞給觀眾看看的,但現在人這么多,他也不讓趙釗給大家一一展示了,直接道:“趙釗,抖劍!”
趙釗一聽心領神會,拿著寶劍甩了一個劍花,水珠飛濺而出竟然如雨滴一般。
“好!”眾人紛紛稱贊趙釗的劍術,也覺得挺壯觀,但還是沒有理解胡亥的意思,甚至連白樸也不看懂了,只能疑惑的跟著叫好。
胡亥拉著趙釗行了個禮算是回應了大家的稱贊,而后繼續道:“水受冷為冰雪,受熱為汽,汽再冷復位水。
那水是從何出來的呢?也許有人要說井里、河里、甚至海里。但是大家都知道天上也有無根之水,那就是雨。
雨是從天而降的水,大家再看受熱而生的汽,不也是往上走的嗎?水汽遇到冷劍又變成了水,那雨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聽到這白樸恍然大悟,下意識脫口而出:“雨是燒開的水汽!”
在場眾人一聽也大吃一驚,原來天上的雨不是什么神明施云布雨的,也不是龍的噴嚏,而是燒水的水汽!
胡亥撓了撓頭道:“也不能這么說,畢竟我們燒的水太少了,根本成不了那么多雨。
實際上我們周邊的水無時無刻不在變成汽,只是過于稀薄,以至于我們根本看不清。
而這些水汽飄上天就開始聚攏成了云,至于烏云白云也沒有區別,本質就是水汽多少,受沒受冷。
而烏云化雨后,雨再入江河湖海,慢慢變回水汽在再次上天,如此循環往復,不斷的輪回。”
眾人聽完若有所思,不少相熟之人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突然有一個奇特的口音喊到:
“那我們喝了水,種田用了水,水不是越來越少嗎?怎么年年還有雨水,甚至還會有暴雨呢?”
這個問題角度非常奇特,眾人也都一愣,胡亥的知識都來自于秦政和張蒼,他也沒考慮過這么多,一時間居然有些語塞。
他這一停觀眾們討論的更歡了,什么亂七八糟的猜測都蹦出來了,場面立馬就要失控,胡亥和白樸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胡亥趕緊順著聲音望去,希望能找到那個提問之人,要不然這場宣講就要毀在他手上。
不過那個“系鈴人”也沒有要躲閃的意思,只見他直接從人群中鉆了出來,站到了胡亥的面前。
胡亥一看,來人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劍眉星目,英氣逼人,身材高大挺拔,小麥色皮膚更是顯得非常健壯。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他那一身秦人的衣飾怎么看怎么不合身,就像是別人的。
雖然胡亥有點不知所措,但健壯少年倒是很隨性,努力學著胡亥行了個禮后,就站在原地笑著不說話,似乎在等待胡亥的回答。
胡亥只能無奈的還了個禮,承認到:“這位觀眾所提的問題,在下不知如何作答,不知公子可有高見?”
那少年卻只是笑了笑,看似隨意的擺手道:“難道你們大秦沒有智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