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漩渦宇助》

春野櫻不是沒懷疑過這個消息的真偽性。先有大蛇丸冒充漩渦宇助，現在的佐良娜就是真的了？

根據她的了解，世上沒幾個人知道佐良娜幾十年來隱居在那個山洞。如果是假冒的，會是誰？

沒時間猶豫，漸緩的腳步又乘風加速。

想起上次自己就是輕易相信佐良娜支開她的話，鉆到那個山體內部通道，錯過了她失蹤的真相，這次櫻說什么都不能再看著佐良娜遭遇危險。

天色漸晚，夕陽的烈紅像逐漸從動脈里滲出的血水，把天青浸泡成血紅。櫻心里一怔，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到底是佐良娜？還是她自己？

就這樣豁出去趕到那處闊別的山洞，櫻剛進去發現里面像怪物的眼睛眨著幾點光。她屏主呼吸掏出苦無，一步步深入，直到看見地上燃燒著多達幾十支白蠟燭，腦袋轟然炸裂。

因為風之國的旅行，櫻已知道了伊赫家族的秘制白蠟燭有催眠功效，正好解釋了她和佐助第一次在山洞里也莫名其妙地昏睡過去。

這些白蠟燭吸入過多還有致命風險，這里竟點了這么多，佐良娜絕不可能這么做……她中計了。

櫻忙撤退，奈何密閉的山洞已讓大量氣體涌入她的呼吸系統，雙腿軟得像沒了骨頭，腦袋沉得像灌了鉛。

她暗罵自己魯莽行事以致陷入險境，無力地癱倒一邊，漸漸看到眼前逼來一抹黑漆漆的影子，比陰暗的山洞還要陰暗。

強吊著最后的精神，櫻撐著眼皮問：“佐良娜……不會是……是你吧？”

“佐良娜？”

是另一個聲音，是個男人，聽著像春風化雨，漾起不易察覺的波瀾，令櫻怎么都不能和這個處心積慮的騙局聯系起來。

“抱歉，我不是。”那個男聲最后落字，如沉入湖底的小石子，再沒了聲響。櫻也達到極限，眼睛不甘地合住。

“世上居然有這種事？”

“漩渦宇助，多么令人懷念的名字啊……”

在椿山民宿頂樓的某個僻靜的房間里，宇智波佐助和大蛇丸正交談著。

大蛇丸不僅越活越年輕，人也精致起來，飄柔的黑色長發挽起，面孔鮮嫩，讓人越看越覺得性別不明，比女人還風情萬種。

“他可是我第一個‘穢土轉生’的成功品！花費了我十多年的時間和心血，也不失為一筆劃算的買賣。”

十年？買賣？一聽就不是好話。

又折騰尸體，佐助胃里翻江倒海，一臉不屑道：“據我所知，漩渦宇助死后被拋尸到砂隱東北禁地‘沙漠深處’。難道你是在荒漠中發現了他的遺體？”

“佐助君總能一語擊中要害嘛。”大蛇丸整理自己的和服，樣子十分悠閑：“那時第二次忍界大戰剛結束，渦之國作為莫名其妙的‘替罪羊’，被砂隱和巖隱聯合殲滅，就連與渦之國頗有淵源的木葉不聞不問，木葉和砂隱也重修舊好。我作為木葉派往砂隱的議和使者，肩負簽定休戰協議，并延續風、火兩國同盟的重要任務，路過那片東北沙漠時，發現了一個被風沙掩埋了大半個身子，留著紅色長發的男人。”

佐助察覺出問題，從大蛇丸的描述來看，宇助是符合漩渦一族的特征。但那時都到第二次忍界大戰了，“赤砂之蝎”和漩渦佐良娜起碼十歲了，可漩渦宇助在佐良娜出生前就死了。

十年光陰，他的尸身能在風沙中完好無損，可以辨認？

“這便是我格外在意的事嘍。”大蛇丸幽幽地笑道：“起初我以為他只是一個近期死于荒漠的倒霉鬼，這是沙漠常發生的悲劇。當我發現他右額上紋著一個鮮艷的紅色‘愛’字，和服嚴重磨爛、風化，尸身卻栩栩如生，才覺得不可思議。

佐助忙問：“是像五代目風影·砂瀑我愛羅左額上的紅色‘愛’字？”

“一模一樣！”大蛇丸目露精光，說：“我不想錯過這么好的實驗機會，將他的尸身藏在卷軸中。回到木葉后，暗中開始漫長的研究。他右額上的紅色‘愛’字是一種類似抑制忍者實力的符咒，使我懷疑他的身份。直到我終于將他復活后，他右額上的紅色‘愛’字仍存在，像刻在靈魂里，導致他的力量無論生死依然被壓制。”

“漩渦宇助作為寄人籬下的質子，來到風之國前必然被封印了忍者能力。”佐助思考道：“看來那個‘愛’字是疑點，甚至讓他的尸身十多年都不腐！”

“是啊，從那以后，我更好奇他的身份。可他很狡猾，想方設法搪塞過去。那頭紅發讓我不由自主地向漩渦一族靠近，渦之國就算覆滅，難民也不可能從東南汪洋流離失所到西南內陸沙漠，加上此人樣貌、氣質、談吐都不凡，想起曾聽說渦之國發生政變后，新任慶元天皇把兩個舊貴族送到風之國，意圖建立新的外交，我猜到可能就是那位宇助太子。”

“就算得知宇助的真實身份，但他身上的束縛還是阻礙他的忍者實力，復活了他有何用？”

“佐助君，你太小看我了。”大蛇丸得意地說道：“那個紅色‘愛’字最終被我用一種自制的黑色符咒破除。‘愛’字的封印實在強大，我苦心研究無數典籍，研發出相對的‘恨意符咒’，破除了‘穢土轉生’宇助的束縛，紅色‘愛’字變成黑色‘恨’字，他冷凍的遺體上的紅色‘愛’字也消失了。之后遺體急速腐敗，我焚化處理，只留下一縷紅發，以備不時之需。”

“如此說來，掙脫束縛的漩渦宇助，此后成你的得力助手了？”佐助恍然大悟，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也豁然開朗：“難怪你能在第四次忍界大戰時解除了‘尸鬼封盡’，要不是宇助這個血脈正統的漩渦皇族推波助瀾，你應該不會獲得那么多寶貴的資料。”

大蛇丸怪笑了一下，說：“算是吧。宇助實力強大，城府深不好對付，若非‘恨意符咒’控制他，只怕我也會被暗算！在我的驅使下，他為我奔走四方，誅殺勁敵，又搜集到很多關于漩渦一族的秘術；還在你們中忍考試時，我聯合砂隱開展‘木葉奔潰計劃’中，提出暗殺并冒充四代目風影·砂瀑羅砂，真是個心機深重的人。”

佐助驚聲道：“是漩渦宇助殺了砂瀑羅砂？”

怎么會這樣？砂瀑羅砂是另一個質子漩渦綠羅的兒子，宇助為何要殺害同胞的骨肉？

“宇助下手時還破天荒地對羅砂心軟了。”大蛇丸想起了些什么，饒有興趣地說：“最后是君麻呂下殺手。我記得很清楚，他對羅砂丟下一聲冷冰冰的‘野種’就揚長而去。”

宇助和綠羅的關系讓人浮想聯翩，佐助回過神，忽然問：“對了，聽你的意思，宇助之后便與你不再聯系了？而且那家伙絕非等閑之輩，你豈會放他遠走高飛？”

“我低估他了。”大蛇丸鮮有地嘆氣，緩緩道：“這也是我此次來川之國的原因。‘恨意符咒’能控制他，一旦我用隱含自己查克拉的墨汁在紙上書寫他的名字‘漩渦宇助’時，即使他出逃在外，只要我與他之間的距離在方圓兩千米以內，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符咒，符咒也會發作，迫使他回到我身邊，無數次令他失敗而歸。”

“怪不得你選了旅館住，還用了這個驚世駭俗的名字。”佐助頷首，又意識到了什么，問：“也就是說……你最近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對，到底是我親自創造的第一個完美實驗體，以前想解除又心里總不舍。當下時代不同了，他是一個活死人，也該讓他安息了啊。”大蛇丸點頭嘆息：“可解除不是易事，就像此時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符咒，卻無法讓他像以前那樣接近我。這種情況，在第四次忍界大戰后屢見不鮮，我已有兩年都沒見過宇助了。”

“你對他施加的符咒失效了？”佐助驚訝道：“對他施展‘穢土轉生’的人是你，你還加了符咒做保險……”

“佐助君，你還記得戰爭后期的‘無限月讀’么？”大蛇丸凝眸，嚴肅道：“凡是被‘穢土轉生’的已故者，都不會受到‘無限月讀’的影響，就像那四位被我臨時復活的火影。”

“原來如此！同理，‘無限月讀’很有可能破解了‘恨意符咒’，解除了你對他的全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