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鼬和蝎的選擇》

翌日，春野櫻在宇智波佐助的陪同下，在北山醫院看望不久前被傀儡“蝎”砍掉左臂的馬基。相比于“終結之谷”決戰時失去一半手臂的佐助，馬基的整條手臂都被砍下，徹底淪為殘廢。

“馬基大人，非常感謝您！如果不是因為我，您也不至于……”櫻一看到仍在重癥監護室治療的馬基，心里十分愧疚。

“不關你的事，小櫻姑娘。”馬基虛弱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如紙，仿佛一戳就破。因接受治療，他常年被白布覆蓋的左臉頰得見天日，原來他沒有左眼，只留下一道猙獰的豎形傷疤。

瞎了左眼、失去左臂，馬基的遭遇讓佐助和櫻唏噓不已。

“謝謝你……救了櫻。”嘴邊明明有千言萬語，但佐助開口時，只能道出這么無力的話。

“為了女人而謝我？宇智波佐助？真不像你。”馬基玩味地瞟著佐助，很難想象當年那個震驚忍界的國際罪犯，如今也有溫情禮貌的時候。

這話說得太直白，佐助和櫻都有些尷尬。櫻紅著臉清了清嗓子，小心問道：“馬基大人，請問您和蝎之間……”

根據馬基對蝎的態度，加上蝎對馬基下的狠手，櫻能感覺到兩人絕對有深仇大恨，可他們以前不是隊友么？為何反目成仇？

馬基面露冷笑，提到蝎就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我恨毒了他，就算他死了，我這一身傷痛都拜他所賜！”

他毫不遮掩的回答，讓兩人之間的關系更加撲朔迷離。可無論佐助還是櫻，都能讀出“赤砂之蝎”之于馬基也是一個敏感詞，想要套出些情報，看來也不容易。

“難道說，您的左眼也是他毀掉的？”櫻問道，想起在伊赫公館的地下室，馬基曾說蝎這次“復活”是為了給佐良娜復仇……

“不錯，還是他干的！”馬基僅剩的右眼噴射出怒火，恨恨道：“就在二十年前，他親手毀了我的左眼！還當著前代風影羅砂，我愛羅的舅舅，門佐夜叉丸的面兒立下毒誓，說做了鬼也與砂隱勢不兩立！說他會不擇手段，讓我們一個個生不如死！”

佐助和櫻不寒而栗，做了鬼都與自己的祖國勢不兩立，門佐蝎生前到底經歷了什么，會對砂隱忍者村和他的同胞產生如此強烈的恨意？

“是因為第二代守鶴人柱力，門佐海老藏的外孫女么？”佐助壓低聲音推斷，單憑佐良娜的人柱力身份，確實足以讓蝎憎恨砂隱。畢竟，佐助自己也曾因哥哥宇智波鼬及族人的遭遇，痛恨過木葉忍者村，巴不得毀掉這個政權。

馬基嗤笑著挑眉，表情頗為驚訝：“呵，難得那個老爺子松口，看來也只有在‘光榮革命’完成，伊赫家族完全垮臺后，才敢告訴你們。”

“佐良娜是因為伊赫家族才淪為人柱力？后來還受到迫害？”櫻說道，見馬基明顯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改口說：“就是紗羅妲。”

“紗羅妲……確實是個可憐人，我自個兒落到今天這種地步，也算上蒼對我的懲罰。”馬基深深地嘆了口氣，沉重的太息將關于佐良娜的一切扯出小小的一角，佐助瞅準機會追問：“據說三代目風影·砂瀑赤炎遇害，與門佐蝎叛逃、紗羅妲在砂錮消失都同時發生，其中可有什么關聯？”

“我真的了解不多。那時我還只是一個普通上忍，羅砂也沒繼任風影之位，距離權力中心過遠的我們只隱約知道，當時的大名伊赫尹杰，自稱找到更合適的人柱力，逼迫三代目風影將守鶴從紗羅妲體內抽出，等同于要了紗羅妲的命。消息傳出后，砂隱在一個夜晚就發生了一場浩劫，那就是守鶴暴走，慘烈程度堪比你們木葉忍者村的九尾暴亂事件，造成死傷無數，最終被千代姐弟制止。而你們說的赤炎大人失蹤、門佐蝎叛逃、紗羅妲消失，也是守鶴暴走后發生的。”馬基低下頭，揭露出那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守鶴曾經暴走，和佐助這一代人剛出生時，發生在木葉的九尾妖狐暴走慘案不相伯仲？佐助和櫻互相看了看，完全沒想到門佐海老藏居然把這么重要的線索故意隱瞞。

櫻越想越心驚膽戰，既然是千代婆婆和海老藏爺爺合力化解危機。難不成那時佐良娜就失去了體內的守鶴，否則后面怎么會轉移到我愛羅身上？

“不對，我愛羅和我們年紀一般大，尚不滿二十歲。守鶴暴走發生在二十三年前，而蝎刺眼你眼睛在二十年前，中間的三年……”佐助仔細分析，發現多出一段空白的三年。

“宇智波佐助，你果然頭腦敏捷，不愧是敢大鬧‘五影會談’的男人。”馬基目露欽佩，說道：“那次事件后，我們都以為紗羅妲死了。后來才真相大白，原來是海老藏留了一手，在制服守鶴暴走的紗羅妲時，只抽走了一半的守鶴，另一半留給紗羅妲續命。對此，伊赫家族震怒，責令砂隱忍者村追殺蝎和紗羅妲，務必奪回全部的守鶴，后來……”

他的神情變得悲愴起來，拳頭握得骨節泛白：“總之，最終守鶴被我們奪回，我的眼睛，就是在那次爭奪戰中被刺瞎。”

櫻心驚肉跳，想起佐良娜在那個半山腰山洞依靠白絕存活，也許和她被抽走守鶴脫不了干系。

佐助心中已有了大致猜想，不動聲色地拉住櫻，示意她別說話：“哼，如此說來，你們砂隱遺臭萬年的‘赤砂之蝎’，其實是被自己的國家一步步逼進‘曉’組織。”

不只蝎，還有鼬，誰能想到，兩個在“曉”組織里叱咤風云的S級叛忍，最初也是他們村子里的英雄。

“佐助，我能聽出你辛辣的諷刺，可惜世上很多事就那么不公平，見不得光……因為，歷史是勝利者的歷史、是當權者的歷史，明白么？”馬基語重心長地說道，總結出自己活了大半生的人生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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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村子有多么黑暗，有多少矛盾，我都是木葉的宇智波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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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在“穢土轉生”解除時的話，深深地烙印在佐助心里，這正是哥哥無怨無悔，用一生奉獻木葉的真實寫照。

宇智波鼬和門佐蝎，相似的命運，相仿的結局，不同的初心。一個依然愛著木葉，一個至死恨著砂隱，看似截然不同，實則殊途同歸。

這就是忍者的悲哀？還是時代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