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被剝奪的佐良娜》

門佐海老藏這番話說得云里霧里，佐助和櫻自然聽不懂。

他略微泛光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櫻的粉發上，惻然開口：“一言難盡。我和她已有二十三年未相見，所以無法向你們解釋她和白絕之間的關系。既然白絕和蝎都曾屬于‘曉’組織，定是他們二人遠走高飛之后的事情了。”

遠走高飛？說難聽點兒就是叛逃砂隱忍者村。

櫻快速回想關于佐良娜的所有線索，小心翼翼道：“當年我和千代婆婆與蝎對戰時，就看見被蝎制成傀儡的三代目風影·砂瀑赤炎。而佐良娜告訴我她不愿回砂隱，原話是‘我……殺了他……’。”

“看來是他們一起合謀殺害了三代目……”佐助憑本能推出這個結果，卻被海老藏憤怒打斷：“胡說八道！那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關在砂錮不得自由，又怎么可能聯合蝎害死赤炎！”

“恕我直言，佐良娜之所以被關進砂錮，是因為……她就是我愛羅之前的守鶴人柱力吧？”在伊赫公館的地下室，馬基情急之下透露給自己這個驚天秘密，加上海老藏方才所言，徹底證實了佐良娜的悲哀身份。

“先和我講講她的事，就你們目前知道的。”海老藏仰靠在枕頭上，面露疲憊：“我干了一輩子的情報、間諜工作，出于職業習慣，必須和別人交換信息?！?

這位老人雖上年紀卻不糊涂，處事老辣。佐助有些猶豫，但看見櫻期盼的眼神，點頭同意她先道來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佐良娜是我的恩人……”

在櫻的敘述中，佐良娜的故事再次浮出水面。

佐助斂神細聽，海老藏更聚精會神。最后說到佐良娜“死亡”，留下一封“遺書”時，櫻放慢語速：“等我和佐助君回到山洞，她消失不見并留下‘遺書’，還希望我日后能把木偶還給蝎?！?

見海老藏面色煞白，她急忙補充：“我覺得她沒死！否則一個大活人會平白無故地‘蒸發’或‘融化’？”

“木偶和傀儡‘蝎’都交給不久前蘇醒的砂瀑勘九郎?！弊糁厕D移話題：“經過他的專業檢查，發現傀儡‘蝎’自身并無問題，但木偶好像被施加了一種束縛術?！?

他拿著那張有些皺的刺繡，凝視上面的紅色“蠍”字：“勘九郎說，真正控制傀儡‘蝎’的是這片小小的布帛，好像施加了一種特殊的封印術，能讓傀儡‘蝎’不被‘天照’焚毀?！?

聽到封印術，海老藏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垂首緊緊抓著自己的被單。櫻陷入沉思，嘀咕道：“佐良娜和蝎早已不聯系，傀儡‘蝎’身上又怎么會有這塊刺繡？”

她還觀察佐助手中的刺繡，與夢里相比，繡法更加精妙?？闯缮c材質，更像近幾年才繡好的，那它是怎么到傀儡“蝎”身上的？

“勘九郎懷疑，是已潛逃的伊赫卓偷走傀儡‘蝎’的卷軸，并指使他在伊赫公館地下室襲擊我們。照此推斷，伊赫卓會不會和佐良娜有什么關聯，才能拿到刺繡。”佐助分析道，眉峰不由得皺起。

“該死的伊赫！事到如今還不肯放過紗羅妲！”海老藏怨憎地怒罵，望著佐助和櫻詢問的神情，嘆口氣說：“禮尚往來，我也把我知道的有關紗羅妲的事告訴你們?！?

二人靜靜等待海老藏躊躇著啟唇，聽到第一句話時，他們頓覺時間完全靜止了。

“你們都知道，砂隱的第三任守鶴人柱力是五代目風影·砂瀑我愛羅。第一任是砂隱忍者村法隆寺①的分福和尚。”開口就提到砂隱隱秘的人柱力歷史的海老藏，語氣溢滿舊時代的蒼涼。

櫻的心被扯痛，低聲喃喃：“難怪她和我愛羅很像……”

“有時候我還想，我愛羅的出生，也許是上蒼給蝎和紗羅妲的‘補償’，也是對四代目風影·砂瀑羅砂的‘懲罰’?！焙＠喜赜挠牡莱鲞@句話，像自言自語。

很快他斂神，繼續說：“紗羅妲的生母就是我的獨生女兒。”他的藍眸濕潤起來，望向櫻含淚微笑著：“她叫緋櫻?！?

“緋櫻？”佐助想起海老藏曾在意識不清時，多次喚過這個與櫻相仿的名字。難怪他會對櫻那么愛惜，估計聯想起自己的親生女兒。

“緋櫻……”櫻摸著自己的粉發，夢里那些零碎的場景像湖底枯葉浮上來，蝎給佐良娜的那一小截照片、自己在佐良娜的山洞發現的那一小截照片，就是這位緋櫻姑娘？

“可我為了村子的利益，為了下一任人柱力，在緋櫻剛懷孕時，將守鶴封印在還是胚胎的紗羅妲身上！”海老藏的聲音迸發出憤慨，握拳咬緊牙關：“那是一種專門將尾獸封印在胎兒身上的封印術，母親分娩時就不會產生尾獸暴走的風險，尾獸的力量還會隨人柱力年齡增長而增強，但無異于‘殺雞取卵’！孩子出世之際……就是母親離世之時！”

太殘忍了，別說聽完就捂嘴淚目的櫻，經歷很多的佐助都驚訝過去的砂隱忍者村，為了得到人柱力，連這種殺母奪子的事都能干出來，真不負暴虐的標簽。

海老藏哭出聲，抹著臉上的淚，情緒有些失控：“就是她！是她的出生害死了緋櫻！為了報復，我親自剝奪佐良娜這個緋櫻給她取的名字！用了相似的紗羅妲！她不配……不配當緋櫻的孩子！”

原來，佐良娜，是紗羅妲被自己外祖父剝奪的本名。

“海老藏爺爺，您何苦呢？何必自欺欺人？”櫻擦掉眼淚，既痛心紗羅妲的遭遇，也心疼海老藏的自我折磨。

聽完老人為了村子、為了大義，不惜犧牲親人的作為，佐助再次體會到哥哥宇智波鼬承受的巨大痛苦，從懷里拿出那封遺書、一小截照片：“究竟何為忍者，何為村子？第四次忍界大戰時，我就在思考這個深刻的問題。建立村落本是為了在亂世中保護孩子；可為了村子，你讓兩個與自己血濃于水的孩子當犧牲品……”

這是本末倒置？還是時代悲哀？或是人性之惡？

【注釋】

①法隆寺：又稱為斑鳩寺，全名為法隆學問寺，位于日本奈良生駒郡斑鳩町，是圣德太子于飛鳥時代建造的佛教木結構寺廟。本文當做風之國的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