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冷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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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這兩位來自木葉忍者村的青年所言，犧牲砂瀑手鞠一人，換取的伊赫家族和砂隱忍者村得以持續下去的紐帶，令那款《伊赫家族與砂隱忍者村結盟條約》的不平等關系，像零件上剔不干凈的污垢，依舊頑固地阻礙這個政權在新時代走出沙漠的舊屏障。

“我說鹿丸，你也太淡定了……”聽著這兩個只關心政事的大男人間那貌似高深莫測的對話，春野櫻止不住地擔心起手鞠。

說來也奇怪，既然是當眾宣布婚訊，手鞠和她那個未婚夫都沒露臉，叫人實在不放心……難不成，她已被秘密軟禁？

這個可怕的想法讓櫻更呆不住了，剛才還甜蜜蜜的櫻花餅也沒了味道。

隨著宴席在一片緘默中被伊赫的人嚷嚷著硬是開席，她聽著在場其他人呆呆木木的談笑，瞧著餐桌上花花綠綠的吃食，只感到一陣惡心。

“好啦好啦，該吃吃該喝喝。”鹿丸無視櫻的不滿，將嘴上那根自始至終都沒點燃的煙丟地上，低頭用腳不停地踩著，脖子上松垮的領帶像條鐵鏈般拴著他。

春野櫻多少能看出他不為人知的落寞，也不好在人多眼雜的環境下詳細詢問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只好堵著氣往嘴里塞了一塊抹茶酥。明明是豆沙餡兒的清甜，卻只感到一陣咸鴨蛋的酸澀。

宇智波佐助輕抿著一杯玉露茶，目光始終逡巡在臺上看上去正在歡快交談的伊赫涵默和我愛羅。

兩人不愧是混跡官場的政客，臉上的笑容都出奇的相仿，看久了真沒什么意思。倒是那個“黑鬼”伊赫慕德不知何時不見蹤影，包括砂瀑勘九郎。

佐助下意識地擱下茶杯，飲了近一半的茶水上倒影著青年一雙黑得暗沉的眼。

砂瀑祭和門佐卷像兩朵跌落在塵世里的花兒，時間一久也染上人間的煙火氣兒，被宴席廳大多數砂隱人的暮氣沉沉蒙住，倒不能一下子從人群中認出來。

“小祭，風影讓你從后門出去，他在那兒等你。”仿佛一朵孤孤單單地開放在角落處小花般的祭，被走向她輕聲耳語的卷喚醒意識，看著她的眼睛，合著雙手點點頭，隨后靜悄悄地消失，就像路邊的野花枯死后，也不會有人發現。

卷目送她嬌小羸弱的倩影，抱肘斜靠在祭那個不起眼的位置，閉上眼睛，若一條獨自開在墻面上的紫藤蘿，年輕的心臟也被這些藤蔓重重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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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其實我……”

“不好意思，我得趕緊給小祭帶話，可不敢誤了風影大人的事兒。另外，感謝勘九郎大人一直以來的照顧，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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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拒絕一個人，真的不是因為不喜歡就能一言概之，而是能不能喜歡？敢不敢喜歡？

作為砂隱忍者村昔日的第一女英雄，“灼遁·葉倉”唯一親傳弟子的門佐卷，在年幼時就親眼見證了師父被心愛的男子利用、欺騙、害死的悲慘遭遇后，根本無法再說服自己去接受那個傷透了恩師的男人的長子，砂瀑勘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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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還恨羅砂大人么？”

“比起恨他，我更恨依然愛著他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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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早是十多年前的情景，卷也永遠忘不了師父一提到那個男人后，橙眸中漾動的淚光。那是破碎的鉆，足以割人性命。

只有真心愛過一個人，才會一提到哪怕是名字都忍不住落淚傷感。相比師父對四代目風影·砂瀑羅砂跨越生死的愛恨，卷一對比，更覺得自己的的確確不喜歡勘九郎……

要說能同師父對羅砂的喜歡相媲美的，就是那個單純天真的砂瀑祭小妹妹了。同樣很可惡，她愛上了羅砂的另一個兒子。

小祭，你真傻，你該明白，砂瀑一族的男人，根本不懂的愛。這是自他們的先祖，初代目風影·砂瀑列斗都能對自己的發妻下毒手的行徑中，折射出的植根于這一族男人血脈里的涼薄與狠辣。

年紀輕輕就活得過于通透的卷，一直一直很想告訴祭這句話，更是提醒她自己。

月光既美好更清冷，像極了那個若月中走出來的紅發男子。

“我愛羅老師，卷前輩說……您找我呢。”

每次和這位既是自己的老師，亦是暗戀對象的男子說話，砂瀑祭總有些小怯場，臉更紅得發燒。

即便她一個女孩子已在冷風中等了他快半個小時，可一見到他那張淡漠白凈的臉、以及他左額上那個鮮紅的“愛”字，她就著魔般忘記被他忽略的氣惱，甚至是理性的思考。

所以，和春野櫻深愛宇智波佐助相同的是，連姓氏都是我愛羅賜予的砂瀑祭，生命早已被這個冷峻的男人主宰。

然而，和春野櫻終究不同的是，我愛羅不是佐助。

首先，他是砂隱忍者村的五代目風影，更是背負著歷史遺留陋習，不得不屈服于伊赫家族的最年輕的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