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呼喚：時間何去？》
————————
櫻，她……她是怎么了？！
佐助十分慌張，很明顯，這是櫻的哭聲！當他準備上樓時，卻聽見了春野兆夫婦在客廳里的對話……
“唉，宇智波佐助居然刺殺了‘代理火影’團藏大人！又加入恐怖組織‘曉’！還襲擊了五影會談！天啊，那小子也太膽大包天了吧！”春野芽吹坐在沙發(fā)上，面色凝重道：“聽說，上頭已經(jīng)準備除掉他了！可沒想到閨女竟會這么難過……”
“那……那咱們的小櫻醬可該怎么辦啊？！”一旁的春野兆低著頭，抱著腦袋，低聲道：“沒想到那孩子居然會哭成這樣，不吃不喝，也不愿見人……”此時佐助清楚地看見，春野兆趁低頭時，偷偷地……抹了抹眼淚。
那佐助呢？
同樣，他也低下頭，轉到了一邊……只有他心知肚明最真實的原因：櫻被自己，被她最愛的男人，差點兒殺死了！
痛。
那是一種來自自己心臟的劇烈痛楚！佐助不禁握緊了拳頭……哼，真是報應啊。他當年的狂妄行為，不僅傷透了她的心、他自己的心、還有……一個有女兒的父親的心！
當佐助再次轉過臉時，他看見春野夫婦依舊坐在沙發(fā)上。然而，他們好像變了衣服，難道是另一個回憶嗎？
“老公，別擔心了?！贝阂把看祵χ鲱^靠在沙發(fā)靠背上，神情迷茫的春野兆，安慰道：“就讓她自個兒出去‘闖闖’吧。畢竟她愛了那小子這么多年，還是讓孩子們自己去妥善‘處理’啦?！?
“呵，‘妥善’？”只見春野兆的眼神很空洞無神，喃喃道：“她小時候就被他‘偷’走了心，如今，連人都被他‘偷’走了嗎……”
“喂，你別這么悲觀啊，都不一定呢！”芽吹忙說道：“切，天下之大，那小子又行蹤不定，你說咱閨女能上哪兒去找他??？不過是大海撈針罷了，除非……是真的‘命中注定’。所以你就放心吧，過幾天那妮子見她自己撲了個空，就不再心血來潮地鬧騰，然后就乖乖地回……”
“不，不會?！贝阂罢淄蝗徽玖似饋?，一臉失神地凝望著空蕩蕩的白色墻壁，目光渙散，輕喃道：“我的小櫻醬……真的被他‘偷走’了?！?
……
命中注定？
佐助細細地回味著芽吹的話語，確實如此，是……命中注定！
一開始，他就從卡卡西那里得知了她的啟程。因此，他裝作不知，刻意回避，可還是“戲劇性”地在川之國“曉”的遺址那兒遇見了她！此后，他們就再也沒分開過，且陸續(xù)周游了川之國、砂隱、石之國、以及歸途的各地……
他與她命中的紅線，終究將他們緊密相連！只見一抹柔和又堅定的笑容，隱隱地浮現(xiàn)于佐助的唇角上，使他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
咦，地上的木地板，竟變成了閃亮的瓷磚？
這是……火影辦公室！
……
“春野先生、太太……”卡卡西稍微猶豫了一下，緩緩道：“那個……其實……佐助和小櫻……他們……他們已經(jīng)結婚了……”
“什什……什么？！‘結——婚’？！”芽吹睜目驚聲道，額，還真被她說中了？！他們真的遇上了？這是“命中注定”嗎！
“還有啊……”卡卡西有些窘迫地將一張照片遞給了二人，輕聲道：“這是他們二人的合影。小櫻，她好像……好像還‘懷孕’了吧……”
當再次如遭雷擊的芽吹還沒反應過來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春野兆猛地一把搶過了照片。只見他面色發(fā)青，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狠厲的目光幾乎要將照片刺破，連粗糙的大手也在顫抖……
這個……這個渾身正散發(fā)著“母性光輝”的美麗“少婦”，就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小櫻醬嗎？！還有她的肚子，那小子居然色膽包天，敢那樣對他的小櫻醬！
這個……這個男人就是宇智波佐助嗎？！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惡棍嗎？！就是那個被小櫻醬從小愛到大的可怕罪犯嗎？！
可惡?。。。?
小櫻醬，先是被他偷走了心！
小櫻醬，接著被他偷走了身??！
小櫻醬，最后被他偷走了全部身心?。?！
……
突然，他“笑”出了聲。接著，渾身發(fā)抖，更悲怒交加！然后，他用粗糲的大手狠狠地撕碎了照片。最終，有氣無力、絕望地冒出了一句話：“從此，我沒有女兒了……”
言畢，春野兆猛地倒在了地上。
————————
幻境戛然而止。
終于，佐助從春野兆的精神世界里回歸到現(xiàn)實。
果然……這位父親是因為太過思念女兒，所以一直困在與櫻的各種回憶里，而且每一場回憶都和自己有關！
呵，不料春野兆是打心底地很反對他們！這倒是有些像宇助和緋櫻嗎？忽地，佐助心中一緊，又嘆了口氣，對守在一旁，面色焦急的櫻，輕聲道：“櫻，現(xiàn)在……就只有你能喚醒他了?！?
櫻愣了愣，看向佐助，疑問道：“我……”
“你父親，太愛你了……”佐助緩緩道。事實上，他對如此深厚的父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所以——春野兆也會恨毒了自己吧？
“哼，可不是嘛！這老糊涂從小就把這個‘小魔王’寵‘壞’了！”芽吹吸了吸鼻子，白了一眼有些瞠目的櫻。
“老……老爸！”如夢初醒的櫻，眼含早已蓄在眼眶內的悔恨淚水，用帶著鐲子的玉手，輕撫著父親瘦削暗黃的臉頰。
唉，原本身體強壯的老爸，竟會在一個多月里就消瘦了這么多！在感到心酸之余中，逐漸地，她淚如雨下……
“你……你醒醒?。〕衾习帧彼龑⑹滞Ａ粼诟赣H的喉結上，面含酸楚的微笑，輕輕道：“你的小櫻醬……已經(jīng)回來了……你要再不醒來……我……我就要摸你的喉結了！快啊……你不是最怕癢嗎！難道……你還嫌棄我的額頭寬嗎！”
小時候，調皮的她總愛摸父親的喉結玩。所以，父親是第一個被她摸過喉結的男人，是第一個她愛的，也是愛她的男人。
……
“老爸！哼……你這個討人嫌的邋遢大叔！還不快看看你亂糟糟的頭發(fā)……呵……都這么長了，所以……你快醒醒啊！等你醒了，我就帶你去理發(fā)，就像……就像小時候??！”
櫻一邊哽咽著，一邊抓住了些許春野兆有點兒暗淡的粉發(fā)，只見其中還夾雜了不少同樣灰暗的銀絲。這一幕，使她的眼淚愈發(fā)洶涌，不停地滴在了上面。讓那晦暗的發(fā)色，增添了更為濃重的斑駁……
小時候，當她決定為最喜歡的佐助君留長發(fā)時，她就在理發(fā)店的門口，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父親的“剪發(fā)邀請”。后來，她確實很少剪頭發(fā)了，就算偶爾去修理，她也是一個人去理發(fā)店，因為……她嫌老爸跟著很“煩人”！還會指手畫腳地干擾她的蓄發(fā)計劃?？芍钡介L大后，她才明白，父親不過是想多和越來越忙碌的自己在一起罷了，哪怕……是一起去簡簡單單地理發(fā)啊。
……
“老爸！你看……這是我給你織的圍巾！”滿臉淚水的櫻，趕忙將那條焦糖色的圍巾從包里忙手忙腳地掏了出來。她將圍巾輕柔地蓋在了春野兆發(fā)黃的脖頸上，抽泣道：“這條圍巾……去年冬天……我……我就織好了！這一針一線……都是……都是我對你的思念啊……”
老爸，我真的沒偏心呢！佐助君的黑色圍巾和你的焦糖色圍巾都是我一起織的，而且還是同時完成的！
所以，我并沒有忘了你，你也是我最愛的男人啊！
……
“老爸！我……我已經(jīng)當媽媽了！”眼睛紅腫的櫻，看了看旁邊早已臉色不忍的佐助，微微一笑，拉住了他稍稍溫熱的右手，與她自己顫抖的左手，一起覆在了春野兆僵硬冰涼的雙手上。
她扯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可變形的聲音還是帶著酸楚的哭腔：“我和……我和佐助君……回來了……你女兒和你女婿……帶著你的小外孫女……我們……我們回來啦……你快醒醒?。。?！”
……
老爸，對不起。
我自認為自己深愛著佐助君，因為我從小就對他一往情深，后來更是難以自拔，情深不渝?？晌覜]意識到，老爸你也同樣深愛著我。因為你在我被孕育于媽媽的腹中時，就對我父愛如山；因為你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對我無怨無悔！
哈哈，自小就很任性的我，向來只憑自己的感覺去選擇我愛的人，所以——也有可能會拒絕了愛我的人！甚至……還包括老爸你嗎？
呵，時間……時間都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老爸老了，我也長大了。曾經(jīng)的一切，都是我們一去不復返的父女時光。
且我更清楚的是——是你如參天大樹般，二十年來守護著我這朵含苞待放的櫻花?？晌摇瓍s在短短一兩年的光陰里，就極度率性而為：先“盛開”在了你們都看不到的“野外”，又結下了你們倍感意外的“果實”。
哈哈哈……
老爸，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是我讓你傷心了?。。?！
————————
門前老樹長新芽，
院里枯木又開花。
半生存了好多話，
藏進了滿頭白發(fā)。
記憶中的小腳丫，
肉嘟嘟的小嘴巴。
一生把愛交給他，
只為那一聲“爸媽”。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養(yǎng)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鹽半輩子，
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就老了！
生兒養(yǎng)女一輩子，
滿腦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
時間都去哪兒了？
還沒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
柴米油鹽半輩子，
轉眼就只剩下滿臉的皺紋了。①
【注釋】
①選自歌曲《時間都去哪兒了》，作詞：陳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