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再次離家出走》

距離宇智波佐助秘密收到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的回信已過去近半個月，蒙在鼓里的櫻早已憂心如焚，幾乎每天都不厭其煩地問丈夫一句：“佐助君，還沒有回信？”

奇的是佐助從來都沒有因她重復同一個問題表現出任何厭煩，每次都是一聲溫和的“沒有。”

“那好吧……”她語氣一天天失落下去。

隨著每日的話題形成固定格式，櫻到后面話越來越少，常一個人抱著圍巾發呆，食量也下跌，除了孕肚，整個人都瘦了。

佐助看得著急，可木葉忍者村那邊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不妙，春野兆已出現休克狀態，好幾次送入搶救室。

這些要命的書信被佐助貼身藏著，像綁著一個炸彈，分分秒秒都有爆炸的風險。日子煎熬到三月初，和煦的春光終于讓櫻展露久違的笑顏。

大概就是去年這個時候，鳴人和雛田結婚不久，她離家出走只為尋找宇智波佐助。一年了，她一年都沒有回家了。

“佐助君……”櫻像往常一樣再次用這種欲言又止的口吻問佐助，后者想都沒想，習慣性地回答：“沒有。”

反應過來自己的紕漏，佐助暗罵自己走神，更怕櫻察覺異常，幸好她只是笑了笑：“我問的是小公主的名字，佐助君有什么想法？”

心亂如麻的佐助根本沒心思想這些，囁嚅道：“這個……我不擅長取名。”

“沒事，我最近也在思考，就想聽聽你的建議。”櫻淡然回答。

“不著急，等孩子出生了都來得及。”佐助轉移話題：“對了，我準備去集市再買一些孩子需要的用品。你就別去了，好好在屋里休息，現在不敢亂跑。”

“我也想去！”一聽說給自家閨女買東西，櫻立馬來了精神。

佐助偷偷松口氣，感慨孩子真是母親的軟肋：“聽話，別去了，你身子很沉重，去年不就發生過意外？”

想起那次被小孩子撞的經歷，櫻也心有余悸：“也對！佐助君，你都買成紅色的，千萬別忘了。”

“紅色？”

“我感覺小公主應該適合紅色。”

讓佐助一個大男人去孕嬰用品店買東西實在為難他，心里默念櫻強調的事項，不料一進去就被女店員們團團圍住。

“這位小帥哥，您是……”怕是走錯店了吧，一個女店員小聲吐槽。

“有沒有女嬰的衣服，最好是紅色的。”

“原來如此，您看這身咱么樣，我們的新款，賣得快斷貨。”

嬰兒的衣服也太小了，都能給自己兒時最愛玩的小恐龍穿。佐助越瞧越覺得可愛，感嘆生命的神奇，能從小恐龍玩具大小的嬰兒，長成獨當一面的大人。

“冒昧地問一下，是送人的？”

“給我孩子買的。”佐助頭也不抬地回答，又挑了一件桃紅色的小兔子連體服，回想櫻的叮囑，差點忘了，還有奶粉和尿不濕……

佐助不經意間的回答，讓全體女店員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回家后佐助等不及給櫻炫他的戰利品，震驚地看見櫻躺在床上哭泣，嘴里亂喊著，仿佛做噩夢了。

“櫻——”丟下手里的東西，佐助上前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聽見她委屈地喊著：“老爸……”

難道是父女心有靈犀，佐助心生不祥的預感。櫻哭醒后凝視眼前的人，握住她的手心熱乎乎的，似父親一樣：“老爸……是你么？”

“是我……”佐助一怔，拂去她臉上的淚：“我剛回來，你夢見什么了？”

“佐助……君？”她發出不敢相信的聲音，好像佐助出現在這里是很不合理的事情，看清的確是自己丈夫后，她眼里滿是失落。

沒想到愛了宇智波佐助這么多年，滿眼都是宇智波佐助的自己，居然會在看到他時感到失望。

真是諷刺。

佐助從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中看出端倪，小心翼翼地問：“發生了什么？”

櫻先睜大眼睛，垂頭小聲說：“剛才午睡，我夢見老爸了，他似乎……受傷了……很嚴重很嚴重！”

她忍不住哽咽：“佐助君……告訴我實話……你真沒收到回信么？為什么到現在都……都沒有消息？”

佐助無法回答。

時間確實拖太久，櫻起疑心也正常。可產期將近，佐助如何取舍。他都后悔沒早點兒偽造一封春野兆的回信，但這樣變本加厲地欺騙妻子，他做不到。

宇智波佐助是不擅長欺騙的直性子，所以他老被騙。回避是他唯一的回答，吻住妻子臉上的熱淚：“櫻，抱歉，目前真沒有。我再催一下卡卡西，你也別太擔心。”

原諒我，櫻。

佐助在心里道歉著。

這時候，他真有點兒明白哥哥宇智波鼬的苦衷了。獨自一人承受一切，無人知曉，無人理解……

櫻吸著鼻子，佐助回過神把買的東西拿出來：“你看，都是紅色的，很漂亮吧。”

“謝謝，辛苦了。”櫻一眼都沒瞧，背對佐助躺下。

這樣壓抑的氛圍持續到晚上睡覺也不減弱。

晚飯就沒怎么好好吃的櫻只留給丈夫一個背影，佐助從后背緊緊摟住她，右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像害怕她會消失；可櫻不像以前那樣拉住他的手，如木頭人般毫無反應。

風水輪流轉，輪到宇智波佐助被宇智波櫻冷落的時候了。

“櫻，睡了么？”

“……”

佐助輕嘆一聲，心中的憂慮和外面的夜色一樣沉重。他近乎一夜未眠，快天明時才扛不住困意睡去……

翌日中午，窗外刺眼的光線擾亂佐助的清夢，頭昏昏沉沉，但身邊的空落落一個激靈驚醒他。

櫻躺過的地方早涼透，佐助在屋里呼喊也無人應聲。她的忍者包和焦糖色圍巾不見了，包括他自以為藏好的和卡卡西這段時間聯絡的書信。

果然她走了，撇下他獨自回木葉。

佐助既惱火她這般任性，完全不顧孩子的安危；也懊悔自己該早早銷毀那些書信，結果還是被她發現；更自責最近太疲累也不該睡得如此死沉，竟對她的離開毫無察覺。

開玩笑，九個月的身孕隨時都有臨盆的可能，石之國又不像川之國離火之國那么近，她一個人長途跋涉不得出事？

佐助氣急敗壞，止不住地責怪櫻只掛念她父親，卻忘記即將出世的女兒，真想回去又何必不辭而別？他這個丈夫再不情愿就不能陪她？

不行，絕不能讓她就這么走了。

佐助簡單收拾行李后火速追出去，算時間和她目前的腳力絕對走不遠，至少在今天天黑前必須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