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等待新生命》

放下無謂的傲嬌，香磷淚眼朦朧，眼前的水霧和鏡片把宇智波佐助框在夢想的玻璃缸里，她下定決心打破這層束縛：“佐助，其實我對你……”

“我們是朋友。”佐助不帶猶豫的聲音碎在她心尖上，香磷的眼淚像血流出，清晰得無風無云，映入他眉宇間的不忍。

“是么……”她垂目喃喃，忽然沖上來抱住佐助，后者忙推開她，香磷小聲央求：“別動。讓我再抱抱你，好么？”

她最迷戀佐助身上的氣味，說不出是什么味道，也許是他的查克拉就足以吸引感知型忍者的自己，腦袋恨不得長入他懷中。

佐助心軟卻不會繼續這種本質上的大錯特錯。他是宇智波櫻的丈夫，抱著另一個女人是對妻子的不忠，也是對香磷的不尊重。

“抱歉，我做不到。”輕輕地推開她，涉及底線的事情他從不含糊。

驟失他的溫暖，香磷擦著眼淚，笑了笑：“對任何事都拎得清，果斷決絕，雖然很不體貼，但這才是我喜歡的佐助……”

佐助無法接話，只能繼續重復那聲“對不起”。

“你沒什么對不起我的，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是你的錯。”香磷眼角的淚痕干澀起來，卻不妨礙她眼神的清明：“如你所言，今后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么？”

“當然，我剛說過，我們是朋友，一直都是。”

“哈哈，能當宇智波佐助的朋友，我算三生有幸。”

“不，是我三生有幸。即便我曾陷入黑暗的深淵，但我的朋友從未放棄我，木葉有鳴人和櫻，外面有你、重吾和水月。”

“可唯有她從朋友變為你的妻子。看來她對你的確是特殊的存在，輸給她我也沒那么不甘心了。”

佐助啞然，香磷也不再打趣他，轉而說道：“我要走了，大蛇丸安排我在火之國的據點開展‘巳月計劃’，得花很長時間，你們有空可以過來轉轉。到那時你們的寶寶也該出生了，好讓我這位‘香磷阿姨’看看。”

“啊，謝謝，有機會我們一定會來。”

“一言為定！”香磷說完轉身，不讓他看見自己即將涌出的淚。佐助心里五味雜陳，移動腳步，對她的背影喊：“香磷——”

香磷停住，微微回頭，竟再次見到佐助當年的笑容：“那就再見了。”

“那就再見了。”這也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再見……”

心驀地一痛，過去與現在交織，像回到年少相遇，卻已物是人非。

再見了，佐助。這是第三次你對我說“再見”。

沒有第一次在“死亡森林”時的淡然，沒有第二次刺殺志村團藏時的陰冷；這次只有溫柔和感激，恍若回到當年我們初遇，你驚艷了我的時光，卻沒能讓我溫柔你的歲月……

年末，石之國迎來第一場雪。

鵝毛般的雪花一夜間將這片土地裝飾成潔白無瑕的玉璧。萬里雪飄，掩蓋世間藏污納垢的犄角旮旯，遮蔽天地死氣沉沉的枯木黃葉，只留下白雪皚皚的銀裝素裹，像新生的嬰兒……

宇智波櫻的安胎生活過得很愜意，巫女杜若也常過來和她聊天解乏，給她講一些孕期知識，緩解她的焦慮。

孩子六個多月，預產期在明年三月份，孕育一個生命的過程漫長又艱辛，雖沒見過孩子，可光看著高高隆起的腹部，櫻都愛極了他們的小生命。

喜憂參半，自己將成為一個女兒的母親，可她不也是從女兒的身份過來的？

想起春天與遠在木葉忍者村的父母不辭而別后再沒聯系，還自作主張與佐助私定終身，更懷有身孕，本就陷入孕期焦慮的櫻越發愁眉不展。

她再自欺欺人也很清楚，父母并不贊成她對曾是忍界通緝犯的宇智波佐助的感情……

“櫻，我回來了。”丈夫及時歸來打斷她的胡思亂想，她出門迎接，見佐助頭發衣服都沾著雪，臉頰與耳根凍得通紅，一邊給他整理，一邊心疼地說：“佐助君真固執，都說了最近天冷少出門，凍壞了吧。”

“我出去采購新鮮的食材，冬天菜都不好買。而且今天是取項鏈的日子，你不是盼了很久？”

“那倒是！”

瞧她期待的小模樣，佐助哼笑著掏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櫻接過后打開，贊嘆福鳳師父的手藝太棒了。一條“團扇”家紋吊墜，一條由兩朵櫻花銜接在一起的“雙櫻花”吊墜。除其中一朵櫻花的顏色是暗淡的，另外兩個吊墜正泛著美麗的藍光，見證他們心意相通。

“哇塞，我們的復合查克拉結晶石真亮著！佐助君，這算你的告白？”

“啰嗦……”

“你臉紅啦，真是不坦率！”

“喂，要不要戴上？”

櫻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把‘團扇’給我？把‘雙櫻花’給佐助君，好么？”

到頭來讓自己一個大男人戴櫻花？

佐助心里掙扎了一下，但細想也算他們相互交換信物，頷首同意。

“好開心！”櫻抱住佐助，突出的肚子卻頂住兩人，櫻難為情地笑道：“這次可不怪我，是寶寶不讓我抱佐助君。”

“哼，也許是個難伺候的丫頭。”佐助俯身，小心撫摸妻子渾圓的腹部。

“佐助君要不要聽聽寶寶的動靜？”櫻紅著臉眨眼說：“你出去的時候，我悶得慌，常和寶寶說話。可惜我沒法聽她的胎動，就讓佐助君這個爸爸聽聽咱家小公主的心聲？”

這分明是挑戰宇智波佐助的尊嚴。

佐助神情復雜，漲紅了臉，最終扛不住妻子殷切的目光，更扛不住對自家閨女的憐惜，扶著妻子坐下，臉側貼櫻的腹部。

這樣的佐助真可愛，羞澀又期待。櫻伸出那對套著鐲子的手，撫摸佐助的黑發，心想孩子更像佐助就好了，黑發黑眸才是標準的宇智波。

“櫻，她……她剛動了！”很破壞氣氛的是，佐助猛地抬頭，激動地注視詫異的妻子，語無倫次道：“你……你沒感受到？！”

櫻被這般“OOC”的佐助逗笑：“哈哈，佐助君你是太高興了？寫輪眼都開了！”

意識到自己糗大了，佐助起身背對妻子，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認真點兒！我沒騙你！”

櫻笑嘻嘻地拍了下腹部：“是是是，咱家小公主是和爸爸打招呼么？寶寶，你看你爸爸是不是很可愛？哈哈哈……”

佐助很不悅妻子接連“挑釁”，忽地靈光一現：“別傻笑了，商量一下什么時候拍合影吧。”

“哎呀，差點兒忘了！”櫻點點頭，又躊躇一會兒，低聲道：“我希望能把這張合影……帶給我父母。”

佐助豈能聽不出她聲音里悄悄流失的底氣，轉身看向她：“你是擔心你父母會反對我們？”

“不是！佐助君你別多想！”櫻慌忙搖頭：“我……我是怕父母會擔憂我！我離家后就和家人斷了聯系，也是時候告訴他們……我們在一起啦。”

佐助依然覺得櫻另有隱瞞，不好再追問，拉住她的手：“可以，但最近太冷了，我的忍鷹不宜長時間飛行。等氣候變暖和，再寫家書報平安吧。”

“嗯，謝謝佐助君。”櫻欣慰地閉上眼睛，雙手覆在腹部，心里既期待更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