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事,沒必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她可不是其他人哦,她是小爺我未來的女朋友。”
聽到這句話陳澤宇一瞬間爆發了,他猛地起身薅起方奕辰的衣領就想一拳打過去。
只是從來沒有打過人的陳澤宇,出拳終歸是弱了些。
方奕辰僅用一只手就輕松地擋住了他的拳頭,眼中滿是玩味的笑著說:“別生氣,你要是氣壞了身體,小爺我可不會大發慈悲的去給你媽養老。”
同學們看見突然發這么大脾氣的陳澤宇都稀罕壞了。
人人都知道陳澤宇是個整天只知道學習的冰冷機器,有生之年能看見這臺學習機器打架,對同學們來說也算是見識到大場面了。
一旁圍觀的幾個花癡女同學在小聲討論。
“陳澤宇生氣的樣子好帥啊。”
“我覺得有表情的陳澤宇比之前冰冷的他更有魅力了呢。”
......
而這邊,方奕辰快速地對周圍或是花癡,或是錯愕的同學掃視了一番,再看看眼前滿臉怒意的陳澤宇,一臉得逞了的表情。
自己果然押對了寶,就知道這塊兒木頭跟那個母老虎的關系不簡單。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你閉嘴。”
陳澤宇不能容忍方奕辰對自己母親的態度這么輕蔑,于是一聲怒吼伴隨著重重拳頭的落在方奕辰帥氣的臉上。
一時被打懵了的方奕辰來不及做出反應。
自己居然被這個木頭人打了?要知道從小到大都只有他打陳澤宇的份兒。
待他清醒過來后也不甘示弱的回擊陳澤宇一拳,并一臉得意的對他說:“蘇小小怕是早就喜歡上我只是一直沒好意思說罷了。
就算你再生氣也沒用。
順便透露一句,明天我跟蘇小小的約會地點就在......你要是想來,小爺我也不介意給你當一回真人版戀愛教科書。”
陳澤宇徹底被激怒了,不顧一切的跟他打了起來,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廝打。
最后的結果......當然是兩人雙雙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訓話了。
-
周六,蘇小小如約而至。
看著嚴嚴實實捂著口罩的方奕辰向自己走過來,蘇小小差點沒認出來。
“你把臉捂那么嚴實干嘛?怕我垂涎你的美色?”等方奕辰走近了,蘇小小調侃他。
方奕辰自然地接過她的梗,“那可不,都怪小爺我生的太俊俏,時時刻刻都得防著被人惦記。”
他的自戀成功把蘇小小惡心到了,于是她不再理會方奕辰,他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只是仔細一看,今天的方奕辰似乎與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呢?蘇小小認真回想起來。
在她的記憶中,方奕辰是個不羈的公子哥兒形象,成績不好,巧言令色,還從來不愿意規規矩矩的穿校服。
不是在校服褲子上開兩個窟窿,就是把上衣裁改成與眾不同的樣子。
這樣一看,今天衣冠楚楚的他徒然多了幾分乖巧。
只是衛衣上的卡通圖案顯得有些幼稚。
蘇小小抓住了能夠吐槽他的點,立馬毫不留情的開口說:“就你這衣服,我十歲就不穿了。”
“我這衣服怎么了?不覺得很可愛嗎?這可是小爺特意為了配合游樂園氣氛穿的。”
蘇小小在心里暗暗偷笑,沒看出來他還挺有童心的。
“那我們進去吧。”
......
進入游樂園后,方奕辰有些懵圈了。
從來沒有來過游樂園的他并不知道游樂園里可以領地圖。
他只覺得游樂園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很多,現在該往哪走?玩兒些什么?他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反觀蘇小小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察覺到了方奕辰臉上的異樣,蘇小小開口問道:“你該不會是沒有來過游樂園吧?”
“沒來過很稀奇嗎?”
蘇小小觀察到說這句話的時候,方奕辰的眼中短暫閃過一絲不開心。
“emm......也不是啦。走吧,我們去前面拿一張地圖。”
說完,蘇小小牽起方奕辰的手往前走,像是怕他走丟一樣。
她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個舉動會令方奕辰感到無比溫暖。
被蘇小小牽起手的那一刻,方奕辰有種錯覺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時候,媽媽總是溫柔地牽著他的手。
蘇小小拉著方奕辰走到左邊的立柜前,松開手。
剛松開卻又被方奕辰牽了回去,他低頭問:“不能一直牽著嗎?”
那模樣像極了黏人的小孩子。
蘇小小無情拒絕:“不能。”
她拿出一份地圖,又從包里掏出一本精致的小本子,微笑著對他說:“我還帶了自己做的攻略,這可是我多年攢下來的經驗哦。”
她只顧著興奮卻沒注意到此刻方奕辰看她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初秋早晨的陽光還不算太強烈,看著光線穿過云朵,透過樹葉打在蘇小小的臉上。
不知怎的,方奕辰覺得今天的她似乎格外溫柔。
此時,游樂園里到處都彌漫著冰激凌和汽水的甜味兒,周圍時不時傳出小孩子們歡快的笑鬧聲。
原來自己兒時一直向往的游樂園是這么美好的地方啊,方奕辰心里想著,不自覺低下頭微微淺笑。
方奕辰的母親過世的早,從小他都是跟著嚴苛的父親一起生活的,別說是游樂園了,就連公園都沒去過幾次。
他印象中最開心的一段時光是和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保姆一起度過的。
那個保姆心疼方奕辰小小年紀沒了母親,父親又總是對他打罵,所以經常偷偷帶方奕辰出去玩兒。
直到現在他都忘不掉......
南廣場的秋千,鐵索上有很濃重的鐵銹味兒;中心動物園里的猴子為了搶游客手里的餅干鬧過一出大笑話;還有一次大象鼻子里噴出來的水打濕了他和保姆的衣服......
可如今他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忘不掉的是那些地方曾經的樣子,還是那個阿姨施舍給他的快樂。
再到后來,那個阿姨辭職了。連一句話都沒留下,就悄然了無蹤跡。
果然,快樂還是不屬于他的吧,從那以后他再也沒有真正的笑過。